第15章 婚约大比，各显神通，音律

    张逸仙不知道，当时一时兴起，体验当主角的快感，自嗨写着玩的油纸已经被林夭夭看到了，并且给林夭夭留下了极为震撼的印象。
    此时随着第二场比试的开始，各方阵营陆续归位。
    有了作诗的前车之鉴，所有人都将主攻方向放到了林夭夭身上。
    音律比试的规则相较作诗简单很多，弹奏，演唱均可，可借用音韵大家的佳作，也可即时创作，题材不限。
    准备环节为一炷香时间，谁自认为准备完毕，即可来到校场中央进行表演。
    第一个登场的仍然是英俊潇洒的轩辕霸下，就见轩辕霸下手托古琴，飞身而起，轻飘飘落在校场中央，足下无声。
    这一手轻身功夫就让众多观试之人暗暗叫好。
    轩辕霸下凌空虚坐，抬起一条腿撑住古琴，十指飞舞，琴声如疾风暴雨般激射而出，铿锵有力，不绝如缕。
    轩辕霸下边弹，边将真气覆盖在古琴之上，更让整个曲调婉转高和，扣人心弦。
    待一曲终毕，整个校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久久不愿从琴声中醒来。
    还是林夭夭第一个稳住心神，带头鼓掌，紧接着掌声雷动，哭声、喊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轩辕霸下对观众的反应十分满意，潇洒地朝四周挥了挥手，再次施展身法回归阵营。
    八皇子仍是第二个上场。
    这次不同于作诗，就连张逸仙都没想到，这个八皇子竟然颇善音律，吹得一手好箫。
    曲调悠扬婉转，如泣如诉，娓娓动听。
    可惜有了轩辕霸下珠玉在前，现场叫好的人并不算多，只有八皇子自己的随从们叫得最欢。
    紧接着王留孙走到校场中央，他可不会什么乐器，但平时烟花柳巷逛得多了，倒是会唱一些小曲，哥哥妹妹逛花灯什么的。
    跑调倒是不跑调，但也没多好听，一曲唱完，稀稀拉拉的有一些掌声。
    这次百里皓轩出列了，大步流星来到校场中央，冲在场众人一抱拳。
    百里水瑶又一次懵了，自己的弟弟会音律？你要说他拿着乐器当兵刃扔出去她信，要是弹出声，还有调，那是一万个不可能。
    难道自己的弟弟要唱歌？
    他平时和王留孙二人鬼混，倒是没少去那些风月场所，这王留孙都能唱两句，保不齐自己弟弟也能来两嗓子呢。
    再联想之前听到的两个成语，百里水瑶的内心不由得有了一丝期待。
    百里皓轩开场完毕，挺胸收腹，提丹田之气，骑马蹲裆，双手高抬，浑身真气激荡，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涨大了一圈。
    在场众人全都一脸好奇，百里家二世祖的纨绔之名全都听过，可谁都没见过他还有其他才能。
    就见百里皓轩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啊————————”
    音域绵绵不绝，声浪振聋发聩，这饱含真气的呐喊，把一些没有武功的普通人耳朵都震出血了，当场还昏过去好几个。
    这一声从林府传出去老远，半个武安城的狗都一齐跟着叫唤起来。
    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都以为老天爷要降下伐难，纷纷跪倒在地，祈求神明开恩。
    林童捂着耳朵，用最大声对手下人喊道：“快，过去个人让他闭嘴，不要让他傻叫了！”
    可惜在这强劲的呐喊声中，没有谁能听到其他人说话。
    半晌，百里皓轩的气用尽了，收招起身，回归本队，对着百里水瑶一竖大拇指：
    “姐，怎么样，弟弟我厉害吧，这把肯定是我赢。”
    百里水瑶就算是混元守一境，但毕竟不会王霸神功，此刻脑袋仍嗡嗡作响，生气地打了百里皓轩一个爆栗：
    “人家比的是音律，你去鬼叫什么？你从哪看出来你会赢的？”
    百里皓轩嘿嘿一笑：“姐，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声最大啊。”
    百里水瑶一阵无语，白瞎自己刚刚产生的小期待，结果百里皓轩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音律，只以为比拼谁的嗓门大，那他平时跟王留孙出去听曲，究竟是去干什么了？
    张逸仙淡定的从耳中掏出两个纸团，来到校场中央。
    林夭夭因为读了张逸仙自嗨写的诗，竟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道：
    “你……要表演什么？”
    张逸仙挠挠头，想到一会的表演，有些不好意思。
    “呃……我……我唱首歌。”
    听张逸仙要唱歌，林夭夭竟有些怕张逸仙再次藏拙：
    “你……你好好唱，我听着……”
    林童在一旁有些奇怪，他感觉自己女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貌似对张逸仙的态度有了转变。
    众人也知道张逸仙就是林夭夭亲口承认的未婚夫，都很好奇第一场作诗被林家耍赖给圆过去了，这音律他是真会还是假会？
    张逸仙有些尴尬地给自己做了几遍心理建树，两只手在胸前一握，张口唱道：
    “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紫电，这玄真火焰九天悬剑惊天变；乌云，我驰骋沙场，呼啸烟雨顿；多情自古空余恨，我手持弯月刃；天地沦陷气吞山河崩，大权……”
    可能是这歌曲太过新潮，竟然造成了轩辕霸下同样的效果，全场鸦雀无声，唯一不同的是轩辕霸下的曲子让他们如痴如醉，张逸仙的曲子，让他们目瞪口呆。
    张逸仙不管不顾，越唱越顺，唱到后面甚至都唱串了：
    “全场的朋友，跟我一起做，来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右边画一道彩虹……”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留下来！”
    音律这个东西呢，虽然古今形式不同，但效果还是蛮相同的，渐渐的有人开始跟着张逸仙的节奏舞动双手。
    “哎？他唱的啥？”
    “我不道啊？”
    “那你跟着瞎动什么？”
    “我也不道啊，但就是想跟着动，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啊！嘿！留下来！！”
    八皇子身后突然有个下人张口开始跟唱：“永远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八皇子一瞪眼：“你干什么？快闭嘴！”
    “是整片天空最美的期待~”
    “反了你了，拖出去！拖出去！”
    “八皇子息怒，小的……留下来！……真控制不住啊~留下来！”
    “斩了，斩了，诛他九族！”八皇子气得拍桌子大喊。
    张逸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越乱套越好，这样林夭夭总不能再让自己赢了，自己的串烧歌，无论从形式还是曲风都是这个世界所没有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受。
    林夭夭同样和四个老夫子讨论一番，刷刷点点，写了五份回执。
    管家心惊胆战地接过来，心说这次高低还是很明显的，不能再出现上次那种结果了吧？
    等他站在场中，展开回执一看，冷汗顿时又流了下来。
    “回轩辕霸下，琴声高山流水，余音绕梁，绝品。”
    轩辕霸下得意的一笑，绝品就是最高称位，这次第一稳了。
    “回八皇子殿下，箫声抑扬顿挫，引人入胜，绝品。”
    八皇子面露得意之色，对着轩辕霸下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回王留孙，市井之声，靡靡之音，中品。”
    王留孙泄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偷眼观瞧王仲仁，见父亲没什么反应，这才安心的长出一口气。
    “回百里皓轩……”管家咽了口唾沫，犹豫的看了看林夭夭。
    “回百里皓轩，狗屁不通，愚不可及，百里水瑶，快带你弟弟回家吧。”
    百里水瑶面色一寒，就算自己弟弟做得再不对，林夭夭也不应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百里家，这笔账，我百里水瑶记下了。
    “回张逸仙……”管家的手都开始抖了。
    “当家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写出一首曲子，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真是太让人家佩服了，人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有感染力的曲子，绝品根本不足以用来评价其中的伟大，人家好~喜欢，你以后要天天给人家唱哦~接下来的比试看好你哟，加油，加油，加油！”
    管家捏着嗓子宣读完毕，一脸狼狈地跑下台去。
    张逸仙再次惊叹于林家的无耻，就差把“有黑幕”这三字当众宣布出来了。
    “啪”轩辕霸下面前的新桌子再次一分为二，但这次他并没有起来发难，毕竟林童还是会用同样的借口搪塞自己。
    这个道理王仲仁也明白，所以他没什么动作。
    这文试，说白了林家就想让张逸仙赢，既然是阳谋，那就让出一局，反正后面还有两局。
    况且这第二试，武试可就不能耍赖了，他林童自己也说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比武场中只要动上手，高下立判。
    八皇子收起折扇，脸上也再无笑意，阴仄仄地看着林童：“林伯父，我劝你好自为之，要不是看在夭妹的份上，就凭你这两次三番的颠倒黑白，我就能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诛你九族……”
    “夭妹，我劝你也想想清楚，我可是当今八皇子，咱们莫要因为一个野小子伤了和气……”
    “那是自然，小女子也希望八皇子殿下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可以拔得头筹，不愧对于我林家祖训……”林夭夭不卑不亢的回道，反正已经扛上了，那就扛到底吧。
    百里皓轩疑惑的问百里水瑶：“姐，他们为啥又不服啊？这张逸仙虽然没我喊的声大，但这歌多带劲啊。你看大伙都载歌载舞的，比那些花楼里面咿咿呀呀的叫唤声强多了。”
    百里水瑶眨眨眼，行啊，第三个成语了。
    难道必须要张逸仙先做点什么动作才能影响百里皓轩？
    文试，第二场，音律，张逸仙胜！
    各方人员再次离场，林家下人开始收起各种乐器，布置武试的场地。
    林夭夭摸了摸怀中的油纸，有些遗憾，没有看到张逸仙在音律方面的才华，下意识的看向南面席位，发现李玉裳没有走，在那抄写着什么。
    林夭夭心中一动，悄悄来到李玉裳身后，模仿着百里水瑶的口吻：
    “玉裳，你在抄写什么？”
    小丫头正全神贯注地写着，只当是百里水瑶在问话，张口回道：
    “抄写张公子写的奇怪曲子啊，我听他哼唱了两句，觉得十分好听。”
    曲子？
    林夭夭这才注意到，桌面上似乎有用手沾水书写的字迹，已经开始变干了。
    林夭夭赶紧从一旁下人手中夺过纸笔开始抄写。
    数着一圈圈年轮；
    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
    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离分；
    我承认，曾幻想过永恒；
    可惜从没人陪我演这戏文。
    这也算是张逸仙自嗨的杰作，歌曲也是穿越文中常出现的经典桥段，频次不亚于作诗，张逸仙也曾想过，自己要是主角，唱上两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是否也会赢得美人青睐，才子交心。
    可惜想象只能停留在想象，自己在这个世界有本职工作，脑补自嗨一下就算是NPC旅程中的小小慰藉了。
    正好上一试中提到了树，张逸仙就想起了《年轮》这首歌曲，边畅想着自己当主角的美好画面，边沾着水在桌上写下了歌词，还稍加了个小巧思，将歌词结尾“剧本”改成了“戏文”。
    林夭夭一遍又一遍的读着，渐渐在脑海中浮现了一幅凄美的画面，心碎的别离，无法言说的误会，重逢的喜悦和最后各自守望的孤独。
    她不知道曲调如何，但既然词都有如此意境，那曲岂不是更让人惊艳？
    林夭夭自小到京城求学，凭借聪慧的天资，早就是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鲜有能入得了她眼的文人墨客。
    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佩服一个人，甚至兴不起一丝争强的念头。
    “这个曲子是什么样的？”林夭夭迫不及待的问李玉裳。
    “我就记住了一点，是这样唱的，数完……啊！？”
    李玉裳以为百里水瑶想听，转回身刚要唱，突然发现竟是林夭夭，吓得赶紧躲到一旁，急匆匆离去。
    林夭夭心痒难耐，她最好诗词音律，在京城号称诗音双绝，如今有好词却不知道曲，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张逸仙，让他亲口唱给自己听。
    但现下比试还在进行，只得先回到裁判台上，将内心的躁动暗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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