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慧太妃道了一句，“那王家姑娘也忒可怜些了。”
    沈万紫冷笑一声，“可怜什么？一丘之貉，你们大概是不知道，当日华菱和元帅成亲，她也嫁入将军府，她却处处想压华菱一头，还跟伺候她的侍女说过，咱家华菱嫁妆寒酸，后来很多人来添妆，她脸色不知道多难看呢。”
    “有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慧太妃问道。
    “自然是我的人调查出来的，王家治家也就那样，管不住下人的嘴巴，反正王清如也是恼恨咱们华菱的。”沈万紫略显得骄傲，如今发现华菱二师姐给的人那是真真的好用啊。
    宋华菱想起和王清如见过两次，第一次倒是没什么，第二次便感觉到敌意了。
    她道：“反正也不来往，让她恼恨呗。”
    慧太妃啐了声，“不知好歹。”
    她随即想到自己儿子的兵权就是给王家的人拿了去，当即道：“方才说她可怜，实则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夺我儿兵权……”
    “母妃！”谢壬祈顿时脸色一沉，“胡说什么？”
    慧太妃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挽住了宋华菱的手臂，像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她就是替他不值嘛，她是想表现母爱，不知他凶什么凶。
    宋华菱道：“母妃，这话确实不可乱说，便是在府里头也不能说，这是皇上的决断。”
    慧太妃点头，“知道了。”
    宋华菱才轻轻地拍了谢壬祈一下，“别这么大声。”
    谢壬祈见母妃的反应，也知道自己凶了点，道：“母妃恕罪，儿子一时大声了些。”
    慧太妃委屈巴巴地说：“你确实不该大声同母妃说话的，若是叫旁人看见了，会说你不孝。”
    谢壬祈看了宋华菱一眼，顿了顿，“嗯，儿子谨记。”
    茶也不喝了，慧太妃回屋去。
    天色已经黑沉下来，天气没有那么冷，吹过来的风也透着一丝丝的暖意。
    夫妻二人牵手在院子里散步，顺便告知她，“燕王妃葬在了燕州的灵脉山，丧事是按照亲王妃礼制，人死了，反而给了她王妃该有的尊荣。”
    因着冻雨，燕王妃才出殡不久，宋华菱和谢壬祈都没去，叫了于今先生去的。
    宋华菱心寒，“不过做戏罢了。”
    “莫要难过，至少她走之前，你去陪伴过她。”谢壬祈握紧她的手，轻声说。
    “嗯。”宋华菱垂头，也没说什么。
    “于先生说见那谢如龄倒是真心待表姨的，丧礼上哭得最是情真意切，倒是玉莹和玉轻挤出来几滴眼泪，做出悲伤之色罢了。”
    宋华菱脑海里浮现出那姐妹的面容，在宫里头听见她们母妃的死讯，一开始是无动于衷的，仿佛母妃在她们心里头是早就死了一般。
    宋华菱转开这个话题，“我给承恩伯府递了帖子，明日去探望澜儿。”
    “要我陪你去么？”谢壬祈问道。
    宋华菱笑了笑，“我们姐妹两人说话，你去作甚？且你明日也不是休沐。”
    “陪你的话，我便当一回昏官，不回大理寺。”
    宋华菱道：“不用，我叫了滋滋陪我，且我叫了红雀一同去，让红雀给她请个脉，梁绍纳妾的事，想来是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嗯。”谢壬祈眉头蹙起，对这个梁绍，实是没有什么好感。
    宋华菱忽然幽幽地道：“澜儿很爱梁绍，可惜错付了。”
    谢壬祈把她拥抱入怀中，勇气上头，“我也很爱你，但我知道我没有错付。”
    宋华菱伏在他胸口，身体片刻僵硬，但慢慢地心头浸出暖意，这胸膛怎就如此的温暖和坚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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