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人类何尝不是一种利器？

    “呃……”
    慢悠悠的，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天守阁，踮起脚仿佛能够遮掩自己飞行的声音，派蒙小心翼翼地前进着，甚至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喘气。
    “派蒙。”
    “啊——”
    肩膀被人从身后轻轻一拍，轻飘飘恍若幽灵一般的呼唤声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气扑面而来，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生出一片鸡皮疙瘩。
    派蒙身体不由得轻轻一抖，抱住脑袋尖声惊叫道：“冤有头，债有主，派蒙一点也不好吃！派蒙这么瘦根本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去找更大的人！”
    面对着身后完全可以预见的血盆大口，派蒙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两只脚空中用力蹬着，企图加快自己的飞行速度，迅速这个逃离不祥之地。
    同时她心中暗暗发恨，至少半个月绝对不会踏入天守阁之内。
    必须得等其他人发现了这个鬼魂，并且将其处理掉，否则派蒙落到他手里……
    剥皮、凌迟、腰斩、车裂、俱五刑、烹煮……
    这么一套流程下来，派蒙会不会变成派蒙酱不知道，但是派蒙绝对会变成派蒙大全宴。
    “是我。”比之前还要轻飘飘的话再一次传来，不过这一次的嗓音要熟悉一些，止住了逃跑的飞行，派蒙半信半疑，小心翼翼的朝后看了过去。
    确实熟悉的人发出了熟悉的声音，看起来有血有肉、活蹦乱跳，没有因为变成鬼怪以后不能再吃正常食物的伤心感，并不像伪装成活人的模样。
    派蒙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下移着落到了侍神樱斋怀中抱着的冰盒子，透过朦胧的蓝色坚冰，隐约可以看到其中存放着一种焦黑的粉末。
    她目光狐疑询问道：“这该不会是骨灰盒吧？”
    值的令人怀疑。
    先前雷电将军刚刚动用了自己的伟力，现在侍神樱斋手里就抱着一个看起来像骨灰盒的盒子，怎么想这两件事都有很大很深的关联。
    “是啊。”坚冰散发出来的凛冽寒意恍若无物，侍神樱斋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骨灰盒，目光怜悯且叹惜，“我与她认识了十数年，未曾想她在今朝化作了一缕灰烬。”
    “看在曾经相识的情谊上，我实在不想见证她被风吹走，化作世间最普通的一缕灰烬，便向其他人讨要了一个盒子，用做骨灰盒。”侍神樱斋面上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怀念，似是想起了往日相处时的模样。
    “在我疲惫时，她是最好的港湾；在我勤奋时，她是最好的支撑；在我斗殴时，她是最好的利器，明明前几天刚被我拎起来拍下八重神子……”
    怎么听上去这么不像一个人？……派蒙略微感到疑惑，不过很快又释然了起来，毕竟以侍神樱斋的秉性来看，人类何尝不是一种利器。
    反而是器物的猜想不太可靠，不然他们两个在斗殴的时候早就把这个器物给波及到了，也不可能让她存在十数年之久。
    派蒙凑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侍神樱斋有些冰凉的胳膊，温声安慰道：“人终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事，上一次她的死亡并非没有意义。”
    “作为少数的、在近五百年间被雷电将军亲自处决的存在，她值得稻妻的学者们留下一行空白，记载她的事迹与名字，我相信名垂青史的她会一直长伴你左右。”
    “是啊～所以我不能因为这一次的死亡而堕落，我们终将在地脉重逢，在旅途的终点，所有的一切……你就打算这么潇洒地走了？”
    侍神樱斋含泪转过头，斥问道：“她为了你付出生命，你既不悼念，又不哀思，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就不怕在日后的某一天想起这一天，心中升起浓郁的惭愧之意。”
    “那个飞过来的桌子连半点灰烬都没有留下来，你怀里盒子的那些东西都是你事后烧掉的木头。”
    侍神樱斋理直气壮道：“那又怎么样？你敢说替代品不是真货？哼～只要你但凡质疑一句这个骨灰的真实性，我就让你真的走不出天守阁。”
    “……希望你在地脉中一切安好。”
    经历过雷电将军零帧起手事件的罗莎琳根本不敢有丝毫强硬之意，倘若是死在为女皇陛下的计划捐躯的道路上也就罢了，可是被迫给同僚背黑锅而死难免有些太过憋屈。
    执行官毫无疑问是可以记载在至冬历史上的人物，如果以后的愚人众学习往年的执行官，她毫无疑问会和上一代「仆人」坐一桌子……
    这不是计划的一环！
    “现在我能走了吗？”安静念完一段长长的悼词，罗莎琳平静询问道。
    “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侍神樱斋怜爱地看着怀中的骨灰盒，“她用生命挽回了你的生命，不要辜负她的牺牲，也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我会给你带回来斯卡拉姆齐的手臂。”
    罗莎琳咬牙切齿。
    事情的一切起因都是因为斯卡拉姆齐，要不是他想出了什么馊主意，自己岂会差点就被迫中断了神之心收集计划？
    “不过为什么你就只要他的手？我觉得他的脑袋应该更符合你的心愿。”
    “……”
    侍神樱斋淡漠无言，目光狐疑。
    罗莎琳看出了他眼中的疑虑。
    “你以为我杀不死斯卡拉姆齐？”
    “按你们的说法，愚人众执行官是按照实力来进行排位，我想第八席如果对第六席以下克上，应该会有一些艰难。”
    “杀死他和留下他手臂的难度差不到哪里去，斯卡拉姆齐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珍惜自己的躯壳，雷电将军使用的人偶技术即便是多托雷也只能破解出大部分，根本无法完美还原。”
    谁能想到传言中思想有一些呆愣的雷神巴尔泽布其实是一个技术高超的神明？
    “我记得雷电将军所使用的人偶技术应该是脱胎于坎瑞亚的机关技术吧？”
    “巴尔泽布大人加入了一点自己的理解。”
    侍神樱斋轻笑着回答道：“杀死他和留下的手臂的难度确实相差无几，不过会去找他麻烦的执行官并不止你一个，差点被牵连的人也不止你一个。”
    “以你们二人，确实可以为他塑造出死亡的假象，却无法真正留下他，能够留下一条手臂已然是我对你们最大的期望，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排除掉你拼命的情况下。”
    “阿蕾奇诺？”
    “我才不舍得佩佩参加到你们这些事情之中，反正你们会相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为你保留一点期待感，希望你们能够顺利找到他的所在，达成我的期望。”
    ◇
    「你的运气很好，你的叔父在当天恰好路过那个村庄，那一天又恰巧很饥渴，幸好他的同行之人给予了他一颗日落果，一个很解渴的日落果。」
    「根据我的判断，那只狐狸施加的血脉毒素并不能直接令你死亡，元素力会让人生命浑厚些，不过也就如此了。」
    「你可以撑过毒素的爆发，但你在之后将会失去元素力，你的神之眼也不会再回应你，血脉毒素会清除你灵魂中的属于提瓦特的特质，你将会成为不属于提瓦特的人。」
    「很精妙的诅咒，有兴趣借此体验一下更加神秘的力量吗？你有很大可能会成为深渊的生物，那样的你绝对比现在的你还要强悍。」
    「先前的悲剧正是因为力量不足够所造就的，如果你的力量足以颠覆整个提瓦特，他岂会故意警告……」
    「够了！」
    披荆斩浪的船只逐渐靠近八酝岛，昔日的谈话依旧残留在脑海之中，深渊的往日之情若隐若现，达达利亚握紧拳头。
    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就藏身在眼前的这个岛屿内，还有……
    “造就了八百余人死亡的你，现在是否能够睡得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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