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同学见面

    江挽月冲进急诊的时候，大脑还处于空白状态。
    晚上的急诊人不少，她四处张望着，没找到宋之礼的身影，急得不知所措。
    “挽月？”
    穿着蓝色衬衣警服的男人踱步到江挽月面前，江挽月愣了几秒，“陆正昂，你怎么在这里？”
    “跟同事出警。”陆正昂反问道，“你怎么会在急诊？”
    他英俊的脸上是掩饰不了的关心，“你哪里不舒服？”
    江挽月刚想说不是自己，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小江，这里。”
    她抬头寻声望去，潘阿姨已经率先走了过来，之前的电话也是潘阿姨打过来的。
    潘阿姨看到江挽月和陆正昂在一起，有点诧异：“陆警官，你和小江也认识？”
    “嗯，我们是同学。”陆正昂的目光落在江挽月身上，“没想到你的人脉还挺广。”
    江挽月之前休息的时候跟宋之礼去过调解室，跟潘阿姨认识也不足为奇。
    她没管陆正昂，看向潘阿姨，“潘阿姨，阿礼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进医院呢？”
    潘阿姨拉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没事，你别急，医生在处理了。至于为什么会来医院，你问陆警官吧，他也清楚。”
    听到这话，江挽月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不解地看着陆正昂，“你为什么会清楚？”
    陆正昂一摊手，“巧了不是，我今晚出警为的就是这事。”
    江挽月大吃一惊，宋之礼这家伙不会聚众打架了吧！
    “你是因为宋之礼来的？”陆正昂想起江挽月对宋之礼的称呼，不由得皱了皱眉，“你们俩在一起了？”
    江挽月矢口否认，“没有。”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好几束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特别是潘阿姨的眼神，难以言说。
    完蛋，这下肯定误会了！
    但话都是她说的，还能怎么办呢？
    江挽月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
    陆正昂作为江挽月高一的同桌，高二分班又和宋之礼同在一个理科班，几乎目睹了他们整个高中生涯的交集，发出了疑问，“你们居然是发小，可高中的时候也没看出来你们感情这么好啊？”
    “叛逆嘛，谁还……”
    “月月。”
    熟悉的声音响起，江挽月抛下陆正昂和潘阿姨，一个健步冲向宋之礼面前，上下打量，“你怎么样了？”
    “没事，一点小伤。”宋之礼将背在身后的左手露了出来。
    江挽月一看他手上缠满了白绷带，都不知道该怎么触碰，“怎么弄伤的？”
    宋之礼将手转了转，示意她没事，“医生包得夸张了点，其实没什么大事。”
    这话正巧被出来的医生听了个正着，对方扯了扯口罩，语气略微有点不爽，“这位兄弟，你是在质疑我的技术？”
    宋之礼：……
    江挽月：……
    被“质疑”的急诊医生压根就没打算给宋之礼面子，“别仗着年轻嘴硬，这几天记得每天都来换药。”
    江挽月顿时急了，“你还说不严重？”
    宋之礼可不想让她担心，一个劲地给医生使眼色，“真的不严重，不信你问医生。”
    在宋之礼恳求的目光中，医生点了点头，认同道：“确实不算严重，不用住院。”
    “你看。”宋之礼冲江挽月嘚瑟了一下。
    陆正昂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聊天，“既然不严重，我们先做个笔录吧。”
    江挽月看向陆正昂，“对了，你刚刚说今晚出警是因为这事，他干什么了？”
    宋之礼往侧边跨了一步，挡住了江挽月和陆正昂之间的眼神交汇，“月月，你先去旁边休息一下，等我做完笔录，我再跟你解释好吗？”
    江挽月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好，我在旁边等你。”
    说着，她退到了一边，宋之礼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跟着陆正昂走了。
    潘阿姨走上前，“别担心，小宋没犯事。”
    江挽月也知道宋之礼肯定没犯事，但前不久刚受伤了一次，现在又把自己搞伤了，她怎么能不多想？
    江挽月克制住自己的语气，“难道又是调解的时候被误伤了？”
    潘阿姨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没有说话。
    江挽月见状，了然了。
    在宋之礼处理伤势的时候，陆正昂和同事该了解的情况都已经了解过了，对宋之礼的问询，不过是流程环节，再加上他是个伤者，更要了解仔细，免得漏下细节。
    很快宋之礼和陆正昂就结束了谈话，但对等待在一边的江挽月而言，时间过得很慢，都要数秒过。
    宋之礼伸手，“今天辛苦陆警官了。”
    “你别警官警官的叫，又不是拍电视剧。”陆正昂也伸出手，二人握了握手。
    宋之礼笑道：“那我怎么称呼？”
    尽管他和陆正昂同学一场，但关系并没有很亲密，实在是喊不出“正昂”二字。
    听到他这话，陆正昂沉默了。
    这是个好问题。
    “结束了吗？”
    江挽月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思考。
    “嗯，已经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结束了，今晚还要回所里值班，没法请你吃饭，改天约你。”
    宋之礼和陆正昂一起开口，随即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意味不明的波光。
    江挽月连忙对陆正昂道：“工作要紧，你先忙，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不急的。”
    还有人在急诊室治疗，陆正昂走不了，只能目送着江挽月和宋之礼并排离开。
    踏出急诊大门后，宋之礼迅速伸手握住江挽月的手，酸溜溜道：“同样是同学，怎么不请我吃饭，只请你吃饭啊？”
    “我怎么知道，你得问他去。”江挽月白了他一眼，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被抓得更紧了。
    “让我牵会儿，现在没人。”
    宋之礼的话让江挽月停止了挣扎，说得这么心酸，她要是再拒绝，连她都要骂自己了。
    二人手牵手并排走在路灯下，享受这难得的清静，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一半交叠在一起，显得格外亲昵。
    江挽月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你没开车吗？”
    宋之礼愣了一下，小声道：“停在医院。”
    江挽月：……
    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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