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金发甜心

    第271章金发甜心

    布朗士科学高中是较为出名的老牌高中，学生的人数很多，索性‘金发甜心’已经指明了性别，也指明了发色特征。

    金发的人很多，但金到可以用金子形容的金发便有些罕见了。

    FBI们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从询问两三位校内工作人员和翻阅学生资料两个方面下手，还伪装成学生将整个学校都逛了几圈，把全体学生都翻一遍，确认已经再无遗漏，翻出了三位疑似受害者。

    两位受害者是高二的，其中一位是拉拉队成员，一位是学生会成员，都是较为受欢迎，平时乐观大方人缘较好的那类，偶尔也有些大大咧咧，非常符合‘金发甜心’。

    另一位受害者则是高三的，朋友不多，只有几个，平时不会和其他人过多交往，而且基本不参加社团活动，还曾遭遇过排挤，很少参加派对。

    这是一位很不‘金发甜心’的学生，她没有被筛选掉，只是因为她的发色很浅，在阳光下几乎真的像金子般闪闪发光。

    在开会的时候，朱蒂将这三位疑似受害者的照片贴在白板上，“注意，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凶手的身份，”

    “一位高智商，目标是其他罪犯，善于挑衅FBI并似乎有意合作，来历成谜、目的不明确、”

    “根据调查，一号放学后的行动范围在这一块，”朱蒂在白板上的地图某处画了一下，画出拉拉队员的行动范围，“左上角，”

    “选择一，当二出现意外时，我便无法赶到，选择二，当一出现意外时，我也无法赶到，她们两个是单选题。”

    “我们认为我们已经很悄无声息了，在他看来却可能不然，而如果他早有准备，那我们提前计划好的‘换人’计划，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他和同事们对视了一眼，“老实说，我有些好奇你们所说的那位‘主人’，”

    在朱蒂开口确认之前，他们其实默认朱蒂会伪装成拉拉队员或学生会人员的，毕竟这两个学生是受害者的可能性很高，加起来有80％多。

    而最后那位金发学生是受害者的可能性就有些低了，只有10％出头。

    其中包括对凶手的侧写：文化程度不高，长相较为英俊或柔和无害，又或身份较为特殊，能令受害者降低防备心理，年龄在三十岁至四十五岁之间，有车。

    “但是，”她画出三号的行动范围，“三号的行动很固定，每天五点多都会去这家、或另外一家快餐店兼职，两家快餐店相差不远，且都恰好在一二中间，”

    如无意外，哪怕凶手当场杀人逃跑，他都不会叫赤井秀一开枪了。

    “白发，疑似未成年，”

    “但是，赤井先生收到的第一张贺卡中说了‘中午’，而昨晚，神秘先生说了‘晚上’，这意味着凶手很可能早已盯上了受害者，”

    “她的家也在附近。”

    FBI的档案记录中是四次，可能会有没被察觉到，或凶手一致、作案手法不同，因此没被列入连环案的其他案件。

    朱蒂穿着年轻人的便装前去的时候，选择坐在窗边。

    趁着午餐时刻，FBI调查员们已和这三位疑似受害者们说清楚了目前情况、并妥善安抚好了她们的情绪，让她们知道自己身处FBI的保护之下，无论从前如此，之后一定不会遭遇不幸。

    是这位‘金发狩猎者’的其他案件。

    在学校的时候，这位学生一直散着金色的长发，上课时常常撑着脑袋依靠在桌子上，长发足以遮挡住她的面部，没有漂亮的面孔，又沉默寡言，除了阴阳怪气不合群的怪胎时，几乎没多少人会注意到她。

    可在便利店的时候，她的金发全部扎了起来，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她的面部轮廓柔和而干净，脸颊白皙，眼睛是较深一些的蓝色，衣物是快餐店的红色制服，脸上挂着属于服务者的笑。

    “在打算开枪前，赤井先生会联系行动负责人进行请示的，”

    一条未来说过的那几条线索自她的眼前闪过，她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像是后知后觉的恍然。

    这起案件，FBI内部是有专门的小组进行追踪的，所以参加会议的人员比凌晨时多了十多位。

    这里的快餐店不算太多，但每走一段时间都能遇上那么一家，三号目标人物便是在中心区域的一家快餐店。

    前来询问点餐的店员是三号目标人物。

    “如果选择她，无论一号和二号哪边出现状况，我都可以赶到。”

    简单说明赤井秀一的下落，朱蒂又拍了拍手，“那么，开始行动？”

    比如FBI已经替换了受害者，凶手却已经知道那是个假货，调头便去受害者真实的位置。

    他或许会在风头过了之后再次出动，或许会换一位受害者，或许会再也不行凶。

    他只是客客气气地提前说明，“我们和赤井先生不太接触，这次是第一次配合，请赤井先生在听到开枪指令之前不要开枪。”

    但这是一位十几岁的金发少女。

    但三号目标人物很相信，因为前来保护她的，是一位显然在FBI具有不低地位的领导者。

    才怪。

    FBI调查员们都纷纷点头。

    不过假如她是这位四十多岁的FBI，对暂时合并小组的另一组正在追击的罪犯感兴趣，也会一本正经地说些这种话，顺便再介绍一位教授，套出来罪犯信息再推托教授没空。

    这就不是双方默契地拉扯，而是嫌自己过得太轻松了，在故意找麻烦。

    叫‘主人’的时候，这位四十多岁的FBI面不改色，相当坦然，仿佛并非在叫羞耻称呼，而是在说自己等下要喝一杯咖啡。

    这一点很难。

    “查阅资料的时候是直接走的校方通道，只有校长知情，全校盘查时是伪装成学生，确认金发学生姓名时则是搭讪的形式进行的。”

    她对朱蒂露出微笑，“您好，请问来点什么？”

    FBI的探员们纷纷惊讶侧目，“哎？”

    “以及，”朱蒂再次开口，“赤井先生会出现，”

    “不过，目标人物有些多，赤井先生分身乏术，我已经把目前的信息都汇总告诉了他，在中午，他便会行动，前往自己认为最可能会接触到罪犯的地方，远程监控。”

    再比如在FBI行动之前，凶手便猝然出击。

    ＊

    参加会议的FBI调查员们大多一脸严肃地看着白板，上面不只是有三位疑似受害者的照片，在一个单独的角度还写着几个人的姓名，那些姓名由一个圆圈了起来，上面有一个标记：知情者。

    这些都是在边角位置的，照片在左上角，知情者人员在右上角，中间则还贴了几位金发女郎和现场的照片。

    认真而言，这份笑其实有一些局促和僵硬。

    是和纽约人对比，显得像未成年而已，这是人种问题。

    念着一条未来的特征，那位FBI越来越若有所思，又进行补充，“修养不错，家庭条件较好，技能很多，捕捉提炼信息能力较强、对特殊信息很敏锐、体力不错、武力值比绝大多数罪犯要好、车技很厉害，”

    FBI调查员们纷纷点头，一拥而散，分头行动。

    比起前两者，朱蒂更希望凶手在发现后能潜伏下来，给他们排查蛛丝马迹的时间。

    这位连环杀人犯并非第一次犯案，在被‘神秘先生’、‘伟大的救世主’、‘白发罪犯’、‘主人’注意，像是揪地鼠一样漫不经心地揪出来钉在贺卡上之前，便已经作案过四次。

    而且：“其他两位受害者，一位去游乐园约会，一位去书屋约会，那两处地方，她们认识的人少，只要探员化好伪装妆容，都比较好替换和近距离监视，实在不行可以一并替换掉她们的男友，”

    “有意外也没关系，”一位原来负责此案的FBI开口，“我们现在能坐在一起讨论这位‘金发猎杀者’不也是因为意外吗？”

    但对方现在显然是要合作，那就不太能用单纯对付罪犯的方式对付他了，而是应该委婉些，比如：复盘经过时，要更隐晦些，起码在双方的合作还没有达成几次，关系没有逐渐缓和，到了可以互相开玩笑地步的时候，最好不要让他知道。

    “而二号的行动范围在这里，”朱蒂又在右下角画出学生会成员的行动范围，“右下角。”

    这一条线，要比前两条线难一些，但收益却反而少了。

    威廉斯堡很繁华，散布着月亮与六便士，艺术欣欣向荣，餐饮制品遍地开花。

    更有可能的则是，凶手按兵不动，悄无声息地潜伏下来。

    “我们不知道他是清洁工、保安、或是普通路人，是校园内的人，还是校园外的人，”她语气有些凝重，“又有没有察觉到FBI的动向。”

    对付这种罪犯，在要死死咬紧的时候或许可以去摸索探底，用尽一切复盘他的生长和枯萎经过，去研究他的每一处创伤和畸变。

    “这位金发学生则是去快餐店工作的，是在固定地点上班，快餐店有很多的店员和客人都认识她，只能采用近距离监视形式，在她离开便利店后才可以试着替换，钓凶手。”

    快餐店在布鲁克林的威廉斯堡。

    这十多位FBI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凶手的行为习惯、作案手法、较为偏向的作案地点特点、受害者的特征等等等等。

    朱蒂正在和赤井秀一通话，确定他的下落，闻声抬头，对视的一瞬间，猛然怔了一下。

    当她露出完整的脸庞，弯起眼睛，局促的微笑便染上了几分年轻青涩的魅力，像是一只刚刚烘焙好的蛋糕，在窗边的阳光下散发着光芒。

    考虑到FBI的名声，再考虑到高中生的千奇百怪的念头和青春期，这其实是一个有些令受害者不太相信的安抚。

    “在前期必要调查时，我们已经尽力隐藏了自己的痕迹，询问老师的时候是经过挑选的特定老师，在他们上班前询问，并要求他们保密，”

    这些都是FBI的努力，FBI已经尽量不惊动许多人，尽量不惊动可能就在校园中的凶手了。

    部分FBI调查员忍不住皱眉，互相对视，大部分的FBI调查员都面不改色，看起来没什么想法，似乎并不在意，比如那位四十多岁的FBI调查员。

    假如是其他FBI调查员去，就像是顶了一层debuff，可假如是朱蒂去，那无法伪装、只能近距离监视反而成了优点：在监视这位目标人物的时候，她可以远程监控其他两条线的动态。

    和学校中的自己相比，她近乎截然不同。

    “只要你们给出相关信息，会有很多心理学教授乐意研究他的。”

    略有涉猎？

    她微笑，“我会好好考虑您的建议的，”

    狙击枪可不是略有涉猎便可以碰的，一个不小心没打中敌人、打中了友军还好，但万一不小心打中了路人，就糟糕了。

    “但是，”朱蒂又道，“在策划杀人，而又即将动手的阶段，是凶手最为警惕的阶段，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惊动他，”

    “按原来的进展，恐怕要等这位金发的学生死去，尸体被发现，我们才会察觉到，现在却提前发现了，有了一次机会，无论有没有抓住，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朱蒂很谨慎，宁愿慢慢寻找可靠的专家，也不愿意打草惊蛇直接告诉一条未来：嗨，是的，我打算‘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来骂娘’，哈哈。

    朱蒂不得不纠正，“不是‘疑似未成年’，他是一位亚洲人，加上白发，看起来比较年轻些，但肯定已经成年了。”

    她的视线在会议室中唯一一个空位上转了转，还是微笑着的，“据赤井先生所说，他对狙击枪略有涉猎，可以在远方帮忙，”

    朱蒂瞥过去几眼，端起了微笑，“当然。”

    因此她只是微笑，转而转移话题，“我打算伪装成最后那位金发小姐。”

    她张了张口：“呃，你、伱找到不对劲的教堂了吗？”

    “我觉得，我好像找到金发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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