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敞开心胸

    “看什么看？吃饭，都给我吃饭！”我端坐在首座，一手捧饭碗，一手戳着筷子高声吆喝，颇有点一家之主的味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刚才偶的一通发飙，总算暂时震住了三女。
    “你们学校老师怎么教你的？吃饭的时候别东张西望，给我老老实实专心吃！”刚冲心不在焉的眷音呵斥一句，扭头把目标锁定黄怡秋，“还有你！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耍脾气。吃完饭来我房间，我要跟你好好谈谈，未经同意私闯民宅，你还有理了你！”
    黄怡秋恨恨甩了个大白眼给我，碍于其他两位女生在场不好发作，加之被我谴责年长应该做个榜样，只能强忍住维持风度，一腔怒火暂时先发泄到饭菜上，咬的是吭吭有声啊。
    “吃完饭你先给我到房间里把话说清楚！”颜益头也不抬冷冷丢出一句。
    这事儿难办啊！我好希望这顿饭永远吃不完……
    刚才眷音回来时又给我捅出个天大的漏子，三个女人似乎都要我给个解释，我真的给逼急了！干脆一剁脚跳回厨房，蹦出一句：“你们就陷害我吧！你们就害死我吧！我tm……”
    见我居然抡起了雪亮的菜刀，颜益和眷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跑过来夺刀，两人你左我右配合默契地架住我，颜益还一边嘟囔：“啊恒，有事慢慢说，我听！我会听的！别想不开啊……”眷音一边小手紧紧抱着我的胳膊，一边附和着频频点头。黄怡秋有些错愕的望着这场闹剧，美目盯着我们三人若有所思，希望不是想着陷害我。
    “行了行了！我要做饭了，不想在家里吃你们可以去外面买或者叫外卖，快出去，别添乱。”拿把菜刀你以为就是要砍人啊？那街上每个男的岂不是都有强奸的嫌疑？
    好说歹说，终于让她们两出去了，给她们单独的空间，或许能把事情尽早澄清一下。我从厨房时不时偷偷瞄向客厅几眼，发现颜益和眷音很快就亲密的聊了起来，两人彻底把怡秋姐姐独自晾在一边，哈哈！多少替我解了点气，瞧我连舞动汤勺、铲子的手都轻快许多啊。考虑一下是不是干脆中午饭不算上怡秋那份，掂量利弊，还是算了吧，这个野蛮女人还是不得罪为妙，家里已经被她的出场闹的鸡飞狗跳，我还想多过几天安生日子。
    这顿饭，我做的压抑，大家吃起来还是压抑；总算吃完了，迎接我的还是压抑。眷音乖巧的离开餐桌去给小蓝虎喂食了，颜益和怡秋也放下碗筷各自进了房间，两人一个是等待我的审问，一个在等待我来被审问，我捧着饭碗左思右想，到底先进哪个房间？嘿嘿，与其出了气再去受气，不如先受气然后一齐出气来的爽快，打定主意，我蹑手蹑脚先摸进自己房间里。
    颜益来我家次数不多，这会儿正坐在我电脑前找东西玩，晕！她正在打开我的e盘，我的心可是提到嗓子眼啦，急忙上前阻止，mygod！我的e盘里面可是足足放了20g的a片啊……
    “恩……qq在d盘，你要上吗？”我不着痕迹地抓住颜益握鼠标的手，轻轻把鼠标箭头移到d盘上。
    “不上了，我就是想检查一下你的电脑里是不是塞满了益松开手半卧在电脑椅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狭长的丹凤眼吐露着危险的气息，我感到挺紧张，挺紧张……
    “哈……哈哈……你想哪去了，我电脑里怎么会有那些东西……哈哈……”我尴尬的笑笑，掩饰一下窘境。
    “没有最好！说，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眷音不是你远方表妹吗？怎么又喊你叫爸爸了？看不出来啊，你还有个女儿呢……”颜益脸色铁青，连珠炮似的抖出一堆问题。
    “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啊！”我急了，当颜益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无法逃避的了，可是我又该怎么解释？眷音的身份，我的身份，都是不可以公诸于世的。所以我只能删除部分细节，把如何从街上看到流落的眷音，又如何出于同情把她领养回家；说到当时我一副落魄模样，被眷音误以为年龄可以做她养父而称呼我“爸爸”，颜益不禁娇笑出声。
    “那后来呢？那个女人为什么又说她和你有关系？”颜益甩着我的手，不依不饶地继续发问。
    “我跟她……我跟她……”我额头上已经泌出细密的汗珠，这可怎么解释啊？毕竟是我恶作剧在先，才被黄怡秋紧紧盯住企图报复，何况她还是国家安全局的，说出来我本来就已经满恶劣的印象，岂不是要在颜益心中再恶劣几分？
    被国安局盯死，兄弟我告诉你，一般坏人还没资格呢！
    “好啊！你们都骗我，说什么你从来没谈过恋爱，还对女孩都保持距离，害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呜呜~！你们都骗我，你们都骗我……呜呜呜……”颜益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撒手大哭起来。
    黄怡秋啊黄怡秋，我被你害死了！
    “颜益，你听我说，其实……我不是个普通人，所以……很多事情我不能说，也不能做，你明白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无路可退，坦白吧！不管颜益会怎么看，也不管她何去何从，至少----我心里不再有负担。
    颜益止住哭声，居然很平静的望着我，我只能叹息一声，坐到她对面的床沿娓娓道出真相。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实情告诉她，正常人也许听了我的故事，会吓得马上逃离，一个沾满血腥的杀手，一个践踏生命的罪人，我该拿什么去博取爱情？颜益静静地听我诉说，甚至从椅子上移到我身边听我诉说着，听我如何在饥寒交迫中与死神做挣扎；听我倾诉残酷的训练中即使整断骨头还得咬牙坚持下去；听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杀死目标时是什么样的恐惧心情；还有在一次次血腥洗礼后如何变得麻木、无情，再到现在的厌倦与悲凉；一直说到我如何与黄怡秋邂逅并遇到了眷音，看到流落街头的眷音我的内心深深的感触到良知，希望在有生之年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多年的积苦终于倾泄出来，我终于尝到了久违的眼泪那苦涩的滋味。我，一个收割生命的亡灵逐放者，一切所做的事情居然仅仅是让自己活下去，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门外，小蓝虎依偎怀中的人，同样在滴答着眼泪。
    “颜益，你走吧，我就像个漂泊的亡魂，无依无靠，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和我一起是没有未来的……”不知不觉，我的头已经靠在颜益的香肩，鼻端缭绕着醉人的馨香，不敢久留，扶直身子后有些凄凉地说道。
    “就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所以我回来了……”颜益挪动身子靠在我怀里，抬头深情的望着我。
    “什么？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一时间思维短路，我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泄露给颜利知道？
    也不作答，颜益闭上双眼，双臂环上我的脖颈慢慢把脸贴近，醉人的脸庞浮起两多红晕，鲜艳欲滴的红唇微微颤抖，分外扣人心弦。心中仿佛被剧烈拨动一下，只感头脑一热，我不顾一切埋首迎了上去。
    很奇特，颜益的小嘴冰凉，甚至我撬开她的齿关肆虐进去时，檀口中滑溜的丁香小舌依旧没有太多温度。虽然鼓起勇气主动献上香吻，但是我得意的发现颜益根本不会接吻（其实我也不会，一切都是按照小虎那下流胚教导的做），在我的牵引下，傻傻的颜益香舌慢慢有了回应，顷刻间燃烧的激情终于让她冰凉的身躯有了温热的感觉，伴随窒息般沉重的呼吸声，软软瘫倒在我怀中。
    良久，唇分。回味残留口中的甘甜滋味，简直有吃冰激凌一样的爽快，同时我从颜益这样的举动中隐隐猜测到了她的目的。姓颜，体温冰凉，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只有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