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文具店即将开张

    饭厅里，先上楼来的石班鱼已经坐在桌前大吃大喝起来，看他吃相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有什么吃什么，不挑食，长长的餐桌二十多个人围坐一圈，大家边吃边聊交换情报。]
    霍冬被正式介绍出去，听到她现在是唐僧的徒弟，那帮人都笑得很大声，其中尤其以石斑鱼的声音最大，被第五名哼哼两声就立马闭了嘴，只能说唐僧的恶名实在是人尽皆知。
    相应的，霍冬也记下了这批下来的新同事的名字，农林组和地质组，一共十四人，农林组八人，男女对半，地质组六人，全是男性，石斑鱼居然是农林组的组长，这让霍冬有点意想不到，地质组的组长叫石英，很有地质学特点的名字，组长是个很安静的年轻人，安静的吃安静的笑，就算说话也是轻声细语，而且不光是他一人，他们这整个地质组的成员都是这样，安静简直是他们的一大特色，农林组的四位姑娘都比他们这六个男人热闹。
    这十四个人的外号全部充分体现他们的职业特点，地质组的人都是以地质术语起名，农林组的也都与农林渔牧副的专业术语挂钩，简单好记，有的人的名字还直接反应出所学专业，比如石斑鱼，这个名字就表示他学的是鱼业，另外一个叫病虫害的，学的就是林木的病虫害防治，地质组组长石英这名字明显是矿物学术语，他手下的一个组员叫地下水，一听就知道和水文地质有关。
    霍冬将这些人的名字默数一遍，咋舌，乖乖，敢情需要的专家都在这了。
    遥控板和武松几天前才从比利斯村回来，那边的情况他们最清楚，整个晚饭时间他俩说的话最多，大家边吃边听边讨论，近几个月的工作计划也就在讨论中慢慢成型，等大家差不多都吃饱了，桃花三姐妹去厨房泡茶，给第五名他们的是普通的茶，而给石斑鱼和石英他们的则是特殊的茶，那香气霍冬这一辈子都忘不掉，正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喝的那种茶。
    怪不得老板能和多个外星系的智慧星球做生意，有了这茶，沟通交流就不成问题，其他的都好说。
    遥控板拿来有关于塞里昂镇比利斯村的简介，石英他们边喝茶边传着看，文件传到石斑鱼时却跳过他，直接传给下一个，只因这家伙还在吃，这些充分了解他习惯的同事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霍冬忍不住惊叹他的食量。
    石斑鱼扫光了桌上所有的剩菜才心满意足的用餐纸擦擦嘴，捧起已经温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再拿起简介翻了两下就丢到一边，然后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可乐面前的那个茶壶。
    可乐无声的把茶壶传给身旁的芥末，芥末再传给薯片，薯片传给桃花大姐，桃花大姐传给斜对面的遥控板，遥控板传给武松，武松给石斑鱼斟满茶杯。
    该说的说了，该讨论的讨论了，该假设的也假设了，晚餐时间结束，石斑鱼随第五名去库房拿速生剂，十个包装结实严密的箱子装进他自己的昆仑包里轻松的带下楼来。
    可乐领着一帮姑娘们把男士们晚上用的寝具拿出来铺在客厅的地板上，真的没有房间能睡下这14个人，只好委屈他们在客厅打地铺了。
    就是石斑鱼跟第五名上楼去的这么几分钟，结果客厅的那个长沙发的占领权就归了石英，石斑鱼下来的时候，石英已经把他的寝具都铺好，正躺着闭目养神，其他人的寝具也都在地上铺得整整齐齐，有的从自己的昆仑包里拿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漱，暂时没轮到的就四处走走散散步遛达一下。
    明天一大早这批人就要出发，去赶头班前往塞里昂镇的长途马车，因此他们需要尽早休息。
    次日清晨四点半，天都还没亮，大家就陆续起床，收拾寝具的收拾寝具，准备早饭的准备早饭，套马车的套马车，为了更像一个平民，他们都换上了一身特意准备的旧衣裳，打扮得与当地的市井小民一般无二。
    一阵忙碌之后农林组和地质组的这十四人整装完毕，外面院中已经准备好了三辆马车，分别由薯片、芥末和小杰克驾驶，每隔一刻钟出发一辆，目的地是城外的长途车站。
    现在五点半还没到，因为太早，街上行人不多，他们又专走大路，这个时间会走大路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马车简直是飞一样的疾驶，但在即将抵达城门口的前一个路口，马车减速慢行，车厢里的人推开车门，提着同样破旧的行李箱看准时机一个接一个的跳下车来，随着马车跑上几步卸去惯性。
    车上的人全部下车后，马车直接在路中间拐弯回程，刚才的乘客们整一整衣服，互相之间拉开距离假装陌生人，快步走向城外车站。
    最早的一班长途马车是六点半出发，六点以后这个通往车站的必经路口的人才渐渐多起来，那时间这三辆马车都已完成送人任务回来了。
    第五名召唤来白色绒球给比利斯村的烧瓶和酒精灯送去一封信，告诉他们地质组和农林组的人出发前往的消息，让他们做好接应准备。
    与唐僧和高分子的出现一样，这两个组的组员们也是假装成找工作的百姓去比利斯村应聘护林员的工作，根据烧瓶他们传回来的消息，感谢艾默记者最近发表在报纸上的专题报道，最近前往塞里昂镇的百姓多了不少，正是放自己人混进去的最好时机。
    七点钟，霍冬坐上来接她的出租马车去上班，武松在花园里练拳，第五名在客厅看报纸，可乐出去买菜，桃花三姐妹整理用过一晚的寝具，小杰克拿着一本书坐在门房，薯片和芥末整理厨房和打扫马厩，遥控板在前院浇花顺便与从门前经过的邻居们的仆佣们互致早安，一切看上去和平时一样，没有人知道几十分钟前这里出去了什么人。
    唐僧听了霍冬的报告，转身就与两位副厂长去巡视车间，工厂才刚正式开工两个星期，就一切步入了正轨，生产车间里一切井然有序，高分子和试管分别管理一个化学车间，照开工以来的习惯，唐僧仔细观看了每一个步骤，交谈几句，在话语中留下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暗语，得知地质组和农林组已经前往比利斯村的消息，高分子和试管都很高兴。
    帕斯顿的秘书亚蒙去纸盒厂谈包装盒的加工事宜，返程时拐到家具厂去看了看他们的名片盒的情况，从生产主管那里得知有别的客户看到了名片盒的生产，恐怕近期内会有仿品上市。
    亚蒙立刻赶回来报告，帕斯顿和博迪两人有些气愤的竖起眉毛，他们很清楚人们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明明是他们的设计，要是真的被仿品抢先上市，会对顾客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唐僧老神在在的喝口茶，“没关系嘛，让他们上市好了，都是为了生存，我们的名片盒上有工厂的商标，而且用料讲究，做工精细，仿品为了抢先上市，在用料和做工上肯定要打折扣，买得起中高档钢笔的顾客这点鉴别能力还是有的。不过，冬瓜，销售员的推销词再加句话，让他们明白告诉顾客名片盒从设计到生产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
    “好的。”
    下午下班后，霍冬照例把这事告诉给了第五名他们知道，他们的反应都跟唐僧一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又不靠名片盒赚钱，但同时都上了心，第五名与那些贵妇人约会的时候，还特意邀请她们逛街，观察街上的店铺是否在出售名片盒。
    没过几天就有了消息，武松在街上看到有人手上拿着名片盒，一问之下得知是在上西区的店铺里买的，但具体是哪家店对方已经不记得了。
    借着说这几句话的机会，武松打量了一下那人手上的名片盒，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赶工出来的东西说不上精细，用料也普通，只值几毛钱的东西。
    听了武松的报告，正在厨房做啤酒鸭的第五名没有说话，只挥了挥手，大家明白，这事不值一提。
    次日霍冬去上班，看到唐僧手里拿着一个名片盒把玩，说是昨天下班时在附近的店里买的，只花了三毛多钱。
    真大胆，李鬼居然跑到李逵面前耍斧头来了。
    霍冬从唐僧手上拿过那个名片盒看了看，很轻，木质疏松，滑槽也处理得不好，滑动时感觉发涩，属于典型的假冒伪劣。
    “拿个这么廉价的名片盒你也不觉得有**份。”
    “好玩啊，很多店都在卖。”
    “我宁可拿个赛璐珞的也比这个强。”
    “总得给别人一条活路嘛，我们可是很有人情味的资本家。”
    霍冬晕，什么时候听说过资本家有人情味了？打着控制这个国家经济命脉的主意的他们会有人情味？
    唐僧走回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报纸抖开阅读起来，这日子过得舒心啊，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除了巡视一遍车间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看看报喝喝茶聊聊天。
    霍冬把手中劣质的名片盒丢到一边，给自己和唐僧各泡了杯茶后也拿了份报纸在桌前坐下看，唐僧没有工作交待她，她也找不到事做，厂里有些什么事都直接报到了两个副厂长那里，然后就被处理好了，搞得她也只能每天看看报喝喝茶聊聊天散散步来打发一天的上班时间。
    虽然无聊，但相比起因为装修两家文具店忙得脚不沾地的遥控板他们，她还是继续无聊下去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工人们的技术越来越熟练，每周产量都在提升，成品仓库里一箱箱的钢笔按照价格分开堆放，看过去很有成就感。
    玻璃厂和家具厂代为加工的墨水瓶和名片盒全部完成送来，副厂长帕斯顿当天就派自己的秘书亚蒙去墨水厂采购墨水回来分装，工厂这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城里店铺开张。
    遥控板那头也进展顺利，开店的手续如期办下，店铺招牌早早挂上――德古拉文具店，很有吸血鬼风格的店名。
    这是第五名给起的名字，别看大家公认他需要重新进修艺术鉴赏，可他这名字起得着实不错，一提出就获得了过半的同意，第二天设计图就送去作坊制作成招牌。
    两家德古拉文具店都开在人流密集的路段，行人来来往往，但自从装修好之后就大门紧锁没了动静，其实只有上西区的那间分店是完全关闭，下东区的总店正在进行员工培训，只是他们进出都是走后门，所以给附近商家的印象是这家店也是关闭的状态。
    各报社的记者们都有盯着，这两家店确切的开张日期还没有公布，可是即将出售的商品却老早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尤其是当初有幸使用过这种笔的茶馆熟客们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买上几支。
    而最近和第五名约会的先生女士们也都有问他开张的日期，第五名总是摇头，说还没有准备好不着急，几次三番下来，硬是搞得神神秘秘，勾得这些朋友们实在心痒。
    九月转眼即逝，进入十月，员工培训进行到了尾声，霍冬交出了又一篇广告稿，是开张广告，大大的字体突出标明了开张的确切日期，十月十五日，星期天，而再过五天的十月二十日就是这个国家的二百四十二年国庆。
    为了不让开店之喜被国庆之喜给冲得没了影，提前开店才是明智的，沾着国庆的喜庆气氛，一般的顾客也乐意买一些平时不会买的昂贵之物。
    广告上除了注明开张日期，正文内容全是有关于开张促销的，买任何一支钢笔都可以获赠一瓶墨水，颜色任选，买中档钢笔则再加赠一个铁杉木的名片盒，如果购买高档钢笔则换赠硬枫木名片盒，底下一行小字，赠品有限，送完为止，再下面配图讲解这种新式钢笔的使用方法。
    要说明的是，地球上也有铁杉和硬枫这两个树种，但与这个星球上的这两个树种是两回事，只是名字直译过来之后的一个巧合，区别就在于地球上的铁杉是属于严格保护的濒危植物，而这里的铁杉却是有钱人家普遍用于室内硬装的高档材料，枫木则大体上相当于地球上的高级红木了，总而言之，这两种木材都不是便宜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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