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筹备球赛（中）

    四人在前面走，遥控板驾着马车跟在后头，来到宫殿大门前，把马拴在门廊柱上后步上台阶拾起门环笃笃笃的敲了三下。
    大门带着缺乏润滑而生锈的嘎吱声缓慢从里面向两侧打开，外面的光线照射进去，昏暗的前厅里有了一丝亮光，背光而站的五人眯着眼睛才看清里面的人，十余个上了四十岁年纪的男女穿着朴素的衣服恭着身子迎接久违的客人。
    领头的一个满脸皱纹枯瘦身材的男人走上前来，“各位先生们好，我是费丽瑟斯宫的馆长奇普，欢迎各位的光临。”
    艾比克歪头望望身边的第五名，表情比刚才愈发的尴尬。
    第五名摸摸下巴，这些长年看护这间宫殿的工人怎么个个都营养不良的样子？接下来的繁重的打扫布置工作他们这些人能胜任吗？
    “奇普馆长，这位是第五名先生，就是他要租借费丽瑟斯宫，从今天开始到下月母亲节的前一天，你们都要听他的。”
    “是的，先生，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里我们会充分配合。”
    “奇普，先带我去大厅看看吧。”
    “好的，第五先生，这边请。”
    奇普走在前头，引领着第五名一行人前往最重要的大厅，他的下属们关上大门后也尾随而至。
    前厅是个四方的房间，就是个大客厅，两边是走廊，奇普带着客人们拐进右边走廊，走了一段之后左手出现岔路，他们又拐进左边，然后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条半封闭式的浮雕长廊，栏杆齐腰高，奇普带着他们走到长廊又左拐走上一段。下台阶来到外面同样没有任何花草的中庭。
    中庭地中间有个三层喷泉。喷泉最上面是一个石雕地女性提着一罐水正往下倾倒地姿势。但没有水从“瓶口”流出来。走过这个喷泉时第五名往里瞄了一眼。水池里满是乱七八糟地石头。一滴流水也没有。只有因为下雨而留下地潮湿地水渍。
    奇普继续带着人往前面走。中庭地对面是一栋坐北朝南占地很宽地两层建筑物。奇普领着众人步上台阶来到这栋建筑物位于正中间地房间门前。
    “第五先生。诸位。这里就是大厅。”
    斑驳地双开大门。门上残存着一些装饰雕刻。精美复杂地花纹残片展示出工匠高超地手艺。也说明了这栋建筑物当年地辉煌。
    后面上来两个男工。一左一右用力地推开紧闭地大门。那嘎吱声比前面大门打开时还要难听。第五名他们难以忍受地个个都捂着耳朵。天知道这房子彻底闲置之后。这个大厅地门有多久没有打开过了。
    好不容易折磨人地噪音消失了。奇普做了个请地手势。第五名不敢贸然进去。蹑手蹑脚地蹭到门边伸着头向里面张望。抽抽鼻子闻闻里面地空气。没有灰尘地味道。这才站直身体一脚迈了进去。
    “哎，这里有经常通风？”
    “每周通风一次。”
    “为什么这门不好好上油？”
    “半年前这门才上过油。”
    “半年？！所有的门？”
    “不，先生，只有比较重要的房间才上油。其他地房间都置之不理，我们经费有限，要尽力节省。”
    第五名就像缺油生锈的机器人一样慢慢转过头望着艾比克，艾比克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宫殿的现状会如此的糟糕，他有点抱歉的笑了笑。
    第五名脚跟一转，快步回到艾比克身边，把自己手中的公文包往遥控板里怀里一扔，一把揽着艾比克的肩拖到一边说悄悄话。
    “来的时候你可没说过会是这样。”
    “但我有说过基本维护没有问题。”
    “给门轴上油属于特殊维护吗？连前厅的大门都锈住了。”
    “呃……”艾比克转转眼睛想不出词来了，“这个现在来清理地话很快的。”
    “那倒是。不过……”
    “什么？”艾比克提起一份警惕的心，在这关键时刻，他可没敢忘记圈子里一直在传的对第五名的生意手段的赞赏。
    “租借房子的事你不是全权负责吗，那么，租金再便宜点吧，这后续的清扫费用是笔大投入啊。”
    “第五先生，现在的租金已经很便宜了，你问城里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会这么说，不要为难我呀。”
    “可是您刚才也听奇普馆长说了。除了必要地房间大门会半年上之外。其他房间是不理会的，那些房间先不说里面的设施是不是还齐全。要是连房门都打不开的话，我的那些参赛选手们要住哪呢？”
    “可是，这跟租金没有关系吧。”
    第五名突然拔高了音量，同时一脸激动惊喜的表情，“哦？难道艾比克先生打算把租金用作现在整理房子的资金吗？太感谢您了，您为我节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不知决赛那天您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来做我们的颁奖嘉宾给冠军颁奖呢？”
    第五名狡诈地曲解艾比克地语意，并在他提出反对之前先用别的话封了他地口，叫他不能再说什么。
    “第五先生……”艾比克觉得对第五名的评价必须再升级才行了，这什么口才和反应速度呀，他刚才说的话是这意思吗？
    “怎么样？艾比克先生，那天有空吧？”第五名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艾比克，还用力的拍他的肩膀，就是要他现在不能连续性的思考，让他思维出错。
    “第五先生……”
    艾比克张张嘴挣扎着想从第五名的捣蛋中保持清醒的神智，结果换来第五名更加用力的拍肩和摇晃，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从嘴里发出一连串的疑似“好好好好好好好好……”的单音节词。
    “您答应了？啊，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把这场比赛办得漂漂亮亮的，请您拭目以待吧。”第五名最后一次揽着艾比克地肩膀狠狠的摇晃一下，这才将他带回原处。
    艾比克翻着白眼。心里把对第五名的评价连升两级，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跟这男人谈生意，得有比他更敏捷的思维能力才行，不然就会被他轻易的堵得哑口无言。
    特维和乔因都傻了眼，这么几句话租金就省下来了？遥控板忍笑着把公文包递给第五名。第五名打开包拿出一个牛皮信封。
    第五名感激的冲艾比克一笑，走回到奇普馆长身边，从信封里点出五十块钱交到他手上，“拿着这钱，把这宫殿好好地打扫一遍，该上油的要上油，该更换的要更换，那些卧室里的床要全面检修，不要有短腿残缺的。明白？”
    “明白，第五先生，我们会以最短的时间完成这项工作。”“很好。做完这些事后你向我的管家报告，这段时间他会在这里监督，钱我也放在他身上，你用上一笔钱的明细账目到他这领下一笔工作的资金，明白？”
    “明白，第五先生，钱和账目绝对会清清楚楚。”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现在我们进大厅里看看吧。”
    “第五先生请。”
    在外面站了这么一会儿众人这才终于跨进了这个未来一个月里将充作比赛场地地大厅。
    整体来说是个长宽比例不大明显的纵向的房间，左右两面墙各有一个小门。门上两个圆形小窗，两边是一排大高窗，玻璃朦胧，不知道多久没擦过，只能隐约看到隔壁空无一物地房间。
    第五名眼睛一扫，面积就目测出来，和遥控板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心里偷着乐，这简直就是个标准的乒乓球馆呀。
    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件家具。四面墙除了门就是窗户，一眼望去会让人觉得这个房间的采光非常好，但一细讲究起来，就会发现因为房间纵深的关系，中间那一大块面积的光线不那么理想，再加上这个国家正处阴雨连绵的冬季，整日见不到太阳，比赛日必须大白天点灯。
    另外大门对面的那面北墙上的窗户玻璃东一块西一块地残缺得厉害，墙那边的地面也是干的干湿的湿。可想而知。只要外面刮风下雨，这就里外一起湿。
    第五名走过去想仔细看看。冷不妨的脚底突然打滑差点摔倒，稳住身体后蹲下身一察看，地砖上居然长了青苔，再扫了一眼四面的墙，天呐，不看还好，一看连第五名都吓一跳，墙纸不但看不出来原来的花纹和颜色，全是大块大块恶心的霉斑，也不知道多久没清洁过。
    “您放心，我们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大厅整理干净。”见第五名那牙痛似的表情，奇普馆长只有不断地保证。
    “还有花园也要清理，那些枯死的灌木和不喷水的水池通通给我打扫干净。”
    “是，第五先生。”
    第五名接着问了问奇普这个大厅的长宽数字，两相相乘，总面积比他目测的稍微大那么一点，去除掉一些不必要的功能区后，相应的，观众席的面积将会更加宽敞，如此一来，对门票收入来说是件好事。
    空无一物的大厅没什么好再看下去地，第五名让奇普馆长带他们去厨房看看，选手和观众地饮食是非常重要的服务项目，他可不想看到闹出食物中毒地负面新闻。
    奇普馆长将他们带往宫殿内的大厨房，但除了他们自己日常做饭的一小块区域外，其他地方要么也是空无一物要么是积满了灰，看上去一点厨房的样子都没有。
    “唔，收拾厨房是个大工程。”遥控板皱着眉头的站在厨房门口，那里面脏得他根本不想进去。
    第五名用食指检查了一下灶台，一层油垢，好像从来没收拾过，忍无可忍的摇头。
    “遥控板，厨房和餐厅的事交给可乐负责，整个赛事全程由她亲自监督，不允许出一点纰漏。”
    “好的。”
    “乔因经理，明天上午有时间吗？我想和您一起讨论一下大厅的布置。”
    “当然。不知您想在哪里谈呢？”
    “嗯，特维先生，您那里方便提供一个临时办公室吗？”
    “您可以在我的办公室谈，我想有些工作我也能帮得上忙的。”
    “十分感谢。乔因经理，明天我们上班时间见。艾比克先生，您还有哪里想看看的吗？”
    “第五先生您不打算再四处看看了？”
    “已经看够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地属下们去办，今天可以结束了。对了，不知道几位有没有时间明天一起吃个饭，能租下这间宫殿做比赛场地，我真的很感谢各位。”
    特维和乔因一起扭头看艾比克，等他决定。
    “好啊，我一直对第五先生抱有很大的好奇呢，明天下午你们定好了时间和地点，特维通知我。”
    “好的。艾比克先生。”特维向艾比克点头。
    “我们赶紧走吧，等会儿就是下班时间，路上会比较难走。”第五名招呼大家道。
    奇普馆长走前带路。经过长廊和中庭，穿过前厅来到前院，四人依次上车，遥控板和特维的助手坐驾驶席，挥别馆长，马车返程。
    在马车里第五名与乔恩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然后沿途一路放下艾比克和特维以及他地助手，驶出上东区后，在城门前的小广场上第五名下车前去赴约。遥控板继续把乔因送回他的店里他才回到教会街110号。
    第五名边走边逛，估计着时间步行来到昨天约定的餐馆，里恩他们三个还没来，第五名先点了他的晚餐，一面思考着接下来的工作一面慢慢等待着。
    十几分钟后里恩三人难掩兴奋之情的走进餐馆在第五名的身边坐下。
    “有好消息？”第五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望他们。
    “绝对的好消息。”三个年轻人用力点头。
    “说来听听。”
    “找到了最合适地场地，想知道吗？”里恩故意卖关子。
    “当然想，快说，是多好的地方。”第五名微一扬眉，年轻人的办事效率挺快嘛。
    “上东区有一处绝妙地地方。面积够大，就是闲置很久，要花点时间和精力来打扫，但优点是租金便宜，想要的话我们可以通过关系帮你拿到，这房子现在很好租。”
    “这地方听着耳熟。”
    “耳熟？哇，名，你对我们的历史很了解嘛，我们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耳熟。”
    “那是因为在你们接受艺术学习之前这房子就从民众的眼里消失了。”第五名用右手食指关节轻叩桌面。“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原来的王室建筑物费丽瑟斯宫吧？”
    “耶？你真的知道啊，怎么样。好地方吧，以前是专门接待外国使臣的驿馆，地方绝对够大。”
    “好房子是好房子，虽然已经破败，但依稀还是能看出当年地豪华，就是打扫工作真的很艰难啊，这得花不少钱呢。”
    “哎？名，你怎么说的好像你已经去看过了似的？”罗尔发现第五名话里隐藏的含意。
    “没错，我下午才从那里回来，我拜托的朋友也是挑中了那里，负责人很慷慨的免了我的租金，我可以直接拿这笔租金来支付清洁费，这一下就让我省了很大一笔呢。”
    “真的吗？太棒了，我们居然找到一起去了，果然是意外惊喜。那么后面地工作就可以如期推进了吧？”罗尔兴奋的直拍桌子。
    “现在清洁卫生是摆在第一位的工作，你们没去看过，那简直脏得不能想像，大门的门轴都生了锈，开门时会有很难听的噪音，其他地方就更不要提了，你们没见过室内长青苔的地砖吧？”
    “呃，我只见过家里花园潮湿的角落里有青苔和蘑菇。”里恩挠挠后脑勺，想象不出这是什么画面。
    “室内长青苔？那墙纸不都发霉了？”罗尔问。
    “何止是发霉，烂得一块块的。”
    “咦，不要讲了，真恶心，听得我浑身都痒了。”查利抱着双臂上下摩擦。
    “那这打扫工作很繁重啊，有足够的人手吗？要不要我们帮你找工人？现在这个时期短工很好找，他们都想能在节前多赚点钱好过节。”有正经工作地罗尔考虑问题就是比里恩和查利要周到。
    “短工肯定是要找地，那个宫殿有十来个管理员，可都跟长年没吃饱饭似的，瘦得厉害，只靠他们绝对不行，不过这要等我地管家明天做个全面评估再说，这事我全权交给他负责。”
    “嗯，说的也是，你们需要不同类型的短工，是得要做个计划，如果有我们帮得上忙的一定要跟我们说哦。”“我现在就有一个你们一定能帮得上的忙。”
    “是什么？”
    “帮我找厨师和服务生。”
    “厨师和服务生？”
    “那个宫殿有很多的房间，我打算把参赛选手直接就安置在那里，除了比赛他们不能离开宫殿半步，另外比赛每天都是从早到晚，选手和观众都要吃饭，所以我需要厨师和服务生。”
    “啊，了解了，原来是这样，你打算请什么等级的厨师呢？太差的话，里恩肯定是会抱怨的哟。”罗尔和查利冲里恩眨眼。
    “喂喂喂，你们两个，我还没那么挑剔吧。”
    “得了吧，里恩，你长这么大吃过平民的食物吗？我们可不想你吃了不合胃口的食物到时候拉肚子怎么办？”
    “呵呵，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本来我是想比赛只有一个月，找几个正在失业中的厨师和服务生就够了，可是又一想，厨师之间和服务生之间的默契很重要，要一群陌生人在短短几天里就养成默契难度太大，而且我没有时间对他们进行培训，所以还是决定外包，你们帮我问问有没有熟识的饭馆餐厅愿意接这个活，时间一定要快，务必三天内给我答复，只要把有意的餐厅名字和负责人名字交到我家门房手里就好，剩下的我会去和他们谈。”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三人拍着胸脯大声的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