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父爱如山已似痴

    再好的关系也好抓紧时间。
    刘海燕的事情还在准备中，一个好地点的门面是可遇不可求的。板板认为这个没什么技术性的活，就由得她自己去看吧。反正资金在自己手上，最后一关自己把握住就行。
    他带着礼物走进了武局长的家门。
    借口是为前几日张老八的冒犯，和武局长的夫人道歉下。
    客气的寒暄了下。
    书房里只有武局长和板板两个人了。
    板板看着对面武局长微微白了的头发，知道他在位的日子不会太长了。微笑着，板板看着武局长。
    武局长把烟灰缸向了板板面前推了下：“前几日喝酒真的身体吃不消了，板板，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看你生龙活虎的。”
    “武局长年轻呢。哈哈。”板板打了个哈哈，开始开门见山了。
    虽然双方都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情。罗士杰早就开始和武局长联络了。但是最后的开口，还是板板出面的好。
    看着武局长，板板客气的接过了香烟，然后道：“武局长，小兄弟有个事情想麻烦你的。”
    “大老板麻烦我事情？哈哈，说说看，能够帮忙的一定帮忙。”
    虚伪再也没意思了。
    武局长等着，等着纸被捅破了。板板点点头：“那我不客气了，别嫌小弟贪心。武局长，最近我也看了，再这么走下去，我也仅仅如此了，就像你一直关心的，我还年轻，要有发展。我想再做点其他的生意。”
    停顿了下，看了看对方没接话，板板干脆了起来：“我想做药品。知道这个赚钱，可是没什么经验，武局长你能够指点指点么？”
    “要做药品是么？”武局长恩了一声：“你先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我想稳当一点吧，刚刚起步的，想就做个二道贩子似的，转转手，代理什么的，先不忙。”板板笑道。
    然后近乎无赖的看着武局长：“送药靠的是关系，不是有武局长您在么。”
    “你少灌我**汤。臭小子。”武局长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过却很快认真了：“板板，地区代理的话，要上面的关系才行。药厂里要有人，你转手二道嘛，下面有关系就行，投资也不会大。可是很繁琐的。”
    “武局你说。指点指点。”板板厚颜无耻的，两个熊掌滑稽的在面前上下了下。仿佛是作揖，却不伦不类的。
    “你拜佛呢？”武局长笑骂道。
    板板眼睛滴溜溜的四处转了下：“哎，又没外人，我这不是拜财神么？嘿嘿。”
    房间里，立即响起了两个滑头的笑声。
    武局长见话已经说开了。
    开始给只知道一点的板板讲解了起来：“板板，我们先不谈药厂，那边关系再说，反正你起步不算高。我们就谈谈下面。”
    “一种药不是独一无二的，比如消炎药，先锋，左氧，等等，这种常用药就好几种。而感冒药更是太多了。“
    看了下眨巴眼睛的板板，武局长忽然试探着问道：“你知道，我说这些什么意思么？“
    板板点点头：“知道一点点。”
    “那你说说。”武局长笑着问道。
    板板呵呵了下：“考验学生呢？好，我就说说，你说的感冒消炎都是常见的病，我想武局长的意思，我动动这些，薄利多销，因为量大。”
    “不错。”武局长脱口赞许的同时，板板说了个还有。
    还有？你继续吧，武局长示意道。
    “你说这几种，药效其实区别不算太大。那么之前武局你说的繁琐大概也在这里吧，开药的是医生，就看人家开什么药了。开的多，才赚的多，这一个个要打交道，还要把之前的人挤掉。对吧？”板板问道。
    武局长哼哼了起来。
    “干嘛？”
    “你呀，举一反三，我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有你这心思了，还不早发财了。板板，我看好你。”
    举起了大拇指，武局长真心的赞许了下板板，心里却也知道，这些估计是板板之前已经思量好的，然后说了下而已。
    叹了口气，心里更知道了，板板主要是请自己铺路的，也罢，这个小兄弟也值得交往。
    武局长看看板板道：“板板，你不是外人，这些你既然也知道了，那这样吧。我让我儿子带你一起干干。”
    说完自嘲的一笑：“我自己坐这个位置，我儿子也在系统里，他就是不想干，那些药商也不会不找他的。这个事情，我也就是和你才开诚布公的。”
    这一刻，武局长所有的伪装已经没了，因为他有一个心思。
    板板看着他：“武局，你有什么话，你说吧。”
    “好。”
    武局长点点头，端起了茶杯，一边喝茶一边整理了下思路，然后缓缓的道：“板板，虽然这样，但是我儿子毕竟是我儿子，他不会主动去做，而我要退休了，快了，人在人情在。活这么大，也想明白了，有道是钱才是最根本的。比如你板板，你有出息，有志气，肯做事情。但是你现在如果还没成功呢？你没有钱呢？谁理会你？这个社会就这样，你别笑我老头子俗气。”
    板板没说话，只是听着，这一刻，武局长在这个书房里，在说着心声，他只需要一个听众而已。
    “你有一千万，人家就把你当一千万看，你有多少钱，人家就把你当多少看。社会根本就是如此。你运气好，又不在官场，所以有了自由，想干嘛干嘛。算上你的运气，你成功了。别认为我轻看了你，板板，你还年轻呢，这个世界上有本事的人很多，有本事却没运气的人则更多。你知道么？”
    板板点点头：“我知道，武局长，我从来没认为我怎么样了，我只是想好好的干下去。我是农村人，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我就想有事情干，活的舒服就行。”
    “目标越单纯，也越实际。城里的人就是心贪啊。”
    武局长沉思了下对了板板道：“板板，这个事情我帮你，由得我儿子带着你熟悉熟悉行当，走几次货，结交些朋友看看。但是你答应我一个事情。”
    “武局长你说。”
    “将来，有可能的话，生意上，带着我儿子一起走走。你不知道我这个儿子。他没上大学的时候，我已经当官了，一直到现在又在系统内工作，这么说吧，他的一切是我给的，我的一切是地位给的。你明白么？”
    板板知趣的只是点头，没发表意见。武局长对他儿子又爱又恨，今天甚至丢了面子，说这样的话。
    板板岂能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退休后的武局长，将失去他的地位。那么他的儿子也将从老子的肩膀上摔下来。恐怕成长岁月里，习惯了太多的人对自己，对家庭的那种巴结，那个可能很纨绔的小子是不习惯的。
    到后来，再继续和以前那么随便，恐怕下场不会很好。可以想想，除非他自己有能力，不然，搞不好会被人整的。
    武局长在位的时候，不可能不得罪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武局长当年帮过的人，未必领情，更不会为了一个下台的老头子和别人如何。
    而仇恨则不一样，找到一个突破口，仇恨会让人凝聚起来，那么多人针对一个人，哪怕人人伸出一巴掌，也会推的武局长的儿子，万劫不复的。
    武局长，这是在给儿子留后路。而他，看得起自己。
    “你明白就好。”武局长看着板板：“晚上，我打电话给他，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我们好好谈谈吧。你不要给我太客气了。晚上，要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一定尽心帮你。”
    板板感激的看着武局长：“武局长，你放心，只要是我做一天这个生意，无论多大了，我都会和你儿子一起的。就是将来我不做了，他这里，我也尽力帮助。”
    “好。好。不怕你笑啊，你和我儿子差不多大，他离开了我这个老子，却一无是处的。我就担心他。在外边，乱七八糟的玩了些朋友，你也玩却知道赚钱，他只知道花钱。性子定了，他妈妈宠着，难改呢。”
    “可是你又舍不得他吃苦头。”板板笑道。
    武局长一愣，也尴尬的笑了起来，点点头：“怎么说，我也这个儿子而已。房子有了，工作有了，就怕他哪天把大腿玩丢了。还是跟你一起，我放心。板板，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你答应的我，我相信。如何？”
    “一言为定。”板板伸出了手来和武局长儿戏似的，却真诚的击了一掌。
    现在的社会，人嘴上的誓言不如婊子的甜言蜜语。
    但是板板还是有他的底限的，起码刚刚他看到了武局长心里那份溺而感人的父爱。
    这个承诺他一定全力去做。
    话谈到这个份子上，后面的就没必要继续了。板板知道，就是武局长没自己的儿子这个事情求自己。人家也只能够尽心的带自己进门，修行还是靠个人。
    想到罗士杰那里，再有武局长这里，估摸着最近开始，将逐渐的带自己认识认识那些医院的领导。
    那些才是真正具体的攻关。
    攻关就是公关，这些都算不是光明下的真正合法的生意，医药贩子做生意只有一个诀窍。
    让开药的医生主动记得你，心甘情愿的为你开药，放心的接受你给予的回扣，这是双赢。却不光彩。
    没办法的事情。只要自己不开假药，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医药的利润板板还是有了点了解的。
    他敏锐的思维，却因为文化水平，没有整理出一个上档次的称呼，来美化自己医药上的事业。
    他认为，分赃才是真感情。肯分赃了，他的路就走通了，站在未曾退休前，武局长的余光下，这个平台他想尽快的进入。
    其实，这是种利益共享。
    和罗士杰，和武局长，和钱所，和其他其他的，乃至培养中的王城中，和拉拢中的李局长，都是这样的。
    城市里的***越来越大，分享利益的人越来越多，中心的这个人得到的就更多更多。
    板板隐隐的知道这一点规律。他的眼前已经豁然开朗了。将来还会更多的。那些医院的院长，主任，主治医师等等。
    板板想着。
    他走出了武局长的家门，今天晚上王城中他们还有活动，据说是王城中宴请同事。
    王城中和他无话不谈，钱所的指点，王城中也和板板分享了下，板板觉得对。少树敌，多做人才行。
    明天这个时候，好像分管人事的李局长将在讨论后，在王城中的前程上盖章完毕了。
    明天晚上罗士杰已经约好了。那将是王城中，和自己，于李局长更进一步的时候。
    板板开心的笑了笑。今天晚上，和武局长父子谈谈吧，最近好事连连。抬头看看时间。
    才是快中午的时候。
    板板打了个电话，金小英和胖姐在找门面，四处看着呢，他放了心。随即联系了下刘海燕。
    刘海燕赶着和他说，正要联系他，已经看了几个门面了，靠着大学，刚刚建的开发楼盘下的。
    真想买了下来，可是钱就不够了，板板想着。对了电话道：“那几个地方，你看看，选择选择，我明天抽时间跟你去看看吧。我还有点事情。”
    刘海燕说了声好的，还叮嘱着要他晚上回来睡觉。
    欠日啊？
    对了电话吼了一声，板板坏笑了挂了电话。服装店也不想去。反正上轨道了。自己这边医药生意还没开始呢。
    不忙和兄弟们说。想了想，板板想自己静静，他拦了辆汽车，向原来房子那里开去。
    那边，金小英已经和胖姐住一起了。罗士杰也让乔乔走了。房间又空了下来。
    板板想一个人去休息休息。正好整理整理自己的思路。
    大城市的喧哗。让人心醉，却有烦恼。
    板板其实更喜欢乡村的生活，只是那样没有钱，生活不如这里方便。算了算了，什么好事情全向自己来？
    十八层的公寓上，也安静的很。房门一关，就是独立的世界。错落的楼盘让视野很开阔。
    站了窗口，怀里踹着雄厚的资金，有着美好的未来，俯瞰着世间忙忙碌碌的人们。
    那种优越感，和乡村的悠闲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其实也可以并存。
    板板想着，一个少年时候的梦想，有好多钱，大房子，房子里什么也有。还有个漂亮的女人。
    等到什么时候，自己去买个别墅吧。那样就好了。等钱赚够了。板板想着。
    车子在公寓下停住了。
    板板默不作声的丢下了钱，他向楼上走去，电梯的门开了又关，掏出了钥匙，板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钻了进去。
    他好多的心思，只能和自己分享。他想着想着，的确觉得最近有点累了。
    房门打开了。
    这是自己的房子，也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关上门后，板板舒服的走进了房间，躺在了床上。
    随手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了自己的脑袋下面。
    忽然外边传来的钥匙开门的声音。
    板板一愣。坐了起来，抱着枕头抬头开去。外边蹬蹬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乔乔？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