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司马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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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襄阳,一路向北。我四下观看,南郡虽然大乱之后,在父亲的治理下,还是渐渐恢复了生机,显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来往的农人脸上都有了笑意,而当我的大旗路过时,路边的人会自觉的停下来让路,面上的神情不是畏惧而是好奇。
    “看,那就是咱们使君的公子啊!听说除宗贼时,他可立了大功!”
    “是啊,他可是为民请命的张元节先生的弟子呢,一定是文曲星下凡的。”
    “那是军司马文聘,他前几天帮我收稻子来着,还在我家喝了一碗水,那个碗我供起来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将军啊!”
    “公子!公子!”
    “文司马!文司马!”
    农人们自的叫了起来。
    我含笑向他们挥手致意,心中想到,得民心如此,我何必在意那袁术?
    正此时,身后尘头大起,却是蒯越和刘先纵马赶来。
    “公子!且请留步!”他们叫道。
    不是才给我送完行么,怎么又追了来?我下马在路边等候,不一时,两人来到面前。蒯越下马施礼道:“公子,使君大人让我给您送来此物。”
    打开锦盒看时,里面淡黄色光泽闪动,却是一方玉佩,那是我家祖传之玉,一向由族长保管。父亲居然将它送给我,其中含意,不言自明。
    不知怎么,我眼中便有泪。真没出息,让一个古人感动了。
    蒯越又道:“使君大人派刘先与公子同行,到时也好有个照应。”
    刘先拱手道:“刘先参见公子。”
    我笑道还礼:“有劳始宗(刘先字始宗)了。”
    刘先道:“不敢。”
    蒯越将我请到一旁,悄声问道:“公子,如何得知袁术的诡计?”
    “什么?”
    “袁术将大批流民逐入南郡,眼下已过新野,向邓县而来。黄忠将军派快马来报,问此事如何处置,是否准允其入境?”
    邓县是南阳郡与南郡交汇之处,黄忠就镇守在那里。面对这样大的流民群,谁也没有经验。
    “我虽然想到可能会有流民涌入,却没想到袁术会这么狠,流民总数有多少?”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如果他弄一百万人来,吃也把我们吃死了。
    “怕不有三四十万。”
    三四十万么?大约还吃得下。
    “放过来。都是人命,放他们过来,我们既得了名声,又有了人力。我南郡现在地广人稀,再多些人也养得起,只是眼下南郡底子太薄,粮食,虽然说我们才收获了粮食,但是明年可能要有战争,所以不能不提前打算,还要想办法从其它地方弄粮,拿盐换粮!江夏、汝南、包括南阳,都要用盐。我们全取南郡,也就打通了往川中的道路,张方虽死,但他经营的井盐这条路线不能断,我们要把持在手中,这笔收益不小。盐铁之利,不可胜数,可惜南阳为天下治铁中心,却还在袁术手中,让他赚得肥了。对了,那些流民要统一安置,看看有没有染病的,隔离开来,千万不要传疫,这是最最重要的。石灰窑快建起来,他们的住处,要用石灰消毒。找大夫,找好大夫,对了,华佗和张机两位先生在哪里?有没有他们的消息?他们不是哪里有疫病就往哪里跑么?--唉,要是那么着,他们还是别来的好。总之,少饿死人,不传大疫,就是当前最大的一功。确定身体没有问题了,再抽调出来做工,以工代赈,筑城、修路、做工、务农、参军,都可以。只要熬过了今年,明年就好些了,唉,明年还要打仗。这个袁术,怎么这么不是东西!”怎么算怎么时间紧,真让我抓头。
    蒯越却在佩服的点头:“越也是想到了这些,既然公子也认为让他们过来比较好,那么越就也这样向主公建言了。但以此事看,袁术此人着实阴鸷,公子此去,还要多加小心。”
    我点点头。
    一路向北,果然看到数不清的流民,一个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瘦的皮包着骨头,拖儿带女,背包挑担,惨不忍睹。最让我感到愤恨的是,其中竟然有不少南阳口音的人--董卓再怎么祸害雒阳,也不可能生这种情况,这分明是袁术的手下借遣散流民之机,为了抢夺南阳的土地和财产,把南阳本地百姓也赶出来了!
    还听到不少这样的话:“到襄阳去,到刘使君(使君:对刺史或州牧的尊称)处告袁术去!太欺负人了!”
    唉,你们不知道,刘使君眼下也干不过袁术,把自己的儿子都送到袁术处当质子了。
    路口处,一个老人垂坐在路边的木桩上,衣衫很旧,若有所思,似乎已经走不动了。我跳下马,走上前,把自己的斗蓬披在他的身上,又叫道:“来人,拿些干粮来!”文聘解下自己的干粮袋,连着一壶水,交到老人的手中。
    那老人一愣,抬头看看我们,忽然间笑了,问道:“不知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小哥?我一笑,不想此时说出名字,不然岂不是有示恩之意。不过,文聘已经快言快语的答道:“这是刘使君的公子刘琦。”
    老人点头:“人皆言刘使君父子仁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刘公子救在下一人,却救不得这数十万流民。”
    我见他起到父亲,当即肃然而立,又听他出言不俗,观其相貌清雅,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双眼明亮,不似普通人,当即起了疑心。拱手施礼道:“适才小子冒昧,不敢请问老丈如何称呼。”
    “公子客气了,山野匹夫司马徽是也。”
    “啊!您就是名闻天下的水镜先生!”我这下吃惊之极,这位老人居然就是大贤司马徽。
    “不敢,漏名不足以污公子之齿。”司马徽显然也没有想到我居然知道他,不过却面无得意之色,只是淡淡的,用手指指周围的流民:“不知公子对这些人有何打算?”
    我便与他席地而坐,将自己的打算与他说了。
    他越听越奇,连连点头,终于叹道:“公子真乃人中之龙,必非池中物。他年云台阁上,必有公子之名。”
    我摇头道:“先生过奖,刘琦的这些打算,都是想当然罢了,若要当真显出效果,不死人,不闹疫病,那还要大家群策群力,方能渡过这个难关。”
    “群策群力,说得好啊。得人心者得天下,袁术倒行逆施,残害百姓,虽然眼下强大,覆亡不远。不出三年,南阳郡就会重回使君父子之手。”
    “借先生吉言吧。方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父子有心除贼,无力回天。这次我为质子,去袁术处,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教导我的么?”
    “袁术其人,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任人为亲,不足为虑。公子此去,他当以子侄之礼相待,公子只小心不要惹了他的儿子和女儿也就是了。”
    “此话怎么讲?”
    “袁术有一子一女,儿子叫袁曜,十二岁,女儿叫袁晖,十岁。这两个孩子自幼娇惯,说一不二,就算是袁术手下的大将,惹了他们也是说关就关,说打就打,毫不客气。公子若去,必与他们相见,到时相处得顺利也还罢了,若相处不好,只怕公子难免受苦。”
    “原来如此,刘琦记下了。”我向他施礼,复道,“先生,眼下我父亲初入荆州,人手不足,又被袁术欺凌,数十万流民进入南郡,一个不测,只怕便生大乱,不知先生能否看在苍生面上,相助我父子一二。”
    这个司马徽是个奇士,又是个隐士,一生不曾为官,据史上记载,刘表曾亲自到田间地头与他一起劳作,劝他出山为官,他也不肯,刘备几次相劝,他还是不肯,到曹**他为官,他却病死了。我这样相劝,只怕他也是不肯。
    果然听司马徽道:“司马徽山野之人,性格疏狂,实无益于使君和公子。”
    我黯然道:“既如此,是刘琦鲁莽了,告辞。来二十名士兵,护送先生和其家人前往襄阳,帮先生一家安置好了便回府中,不必随我去宛城了。”
    我转身离去,正要上马,却听司马徽道:“公子赠袍之德,司马徽必有后报。公子一路小心。”
    我心中不由一暖。
    复向北行,一日日过了朝阳、新野、安众、穰县、涅阳,到了宛城。
    这就是我们荆州真正的治所。
    这就是我们荆州最大的城市。
    可惜他却在袁术的手中。
    我望着那城门感叹了片刻,然后将鞭子一挥,道:“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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