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写过的一个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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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写过的一个开头
    (实话说,咱这是给新书打广告的!《毁灭之路》,书号:84388请大家多多支持啊!因为宿舍暂时不能上网了,又忘了将旧书转到u盘上,所以旧书一直没有解禁,现在只能找自己写过的东西来滥竽充数!!不好意思啊!)
    序言
    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所有的风云变幻,归根结底,不过一场游戏。这又不仅仅只是一场游戏,它,是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是一段惊心动魄的人生,是真实人性的展现……
    第一章
    “跳?还是不跳?”青年踌躇不定,单薄的身子靠倚着桥上栏杆,微微有些颤抖。在他眼前,是清波粼粼的落shen湖。只消纵身一跃,他便能化做涟漪,碧涛永伴了。但事到临头,青年却是犹豫了。
    这意欲寻死的青年身着青色儒衫。衣裳甚是干净,却已洗得泛白,正是一百无一用的落魄书生。他在这步月桥上呆了整整一个时辰,体力渐渐的消耗,一心求死的勇气也慢慢的被身上阵阵的寒意消磨掉。
    “书呆子,你究竟跳是不跳?爽快些!大爷是要到聚贤阁喝酒的,可不要破坏了大爷的兴致啊!哈哈哈……”步月桥上,挤满了旁观之人。出声取笑之人乃城里的一地痞无赖。众人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揶揄之意。
    青年书生面上忽青忽红的。一个时辰来,各种各样的讥讽嘲笑纷涌而至,独无一人出言劝阻的。他瞧着净如明镜的湖面,心头越来越是悲凉。“世态人情,竟凉薄至斯!也罢,也罢,这便去了吧!”书生低叹一声,早已困乏不堪的双手缓缓松开扶着的栏杆,脚也一寸寸的往外挪着。瞧着有了动静,众人都不禁屏住呼吸,人人脸上俱是兴奋。
    “兄台且慢!”一声大喝自人群中传来,震得众人心头一阵发抖。书生脚下一软,身子不由得向外倾去。他连忙反手扶住栏杆,额上已是冷汗涔涔。只见一名白袍人分开人群,大步流星的奔向桥中央。
    书生定下神来,转首望去,眼睛不禁一亮。来的这白袍人年约二十四五,脸盘方正,眉毛浓黑,斜飞入鬓,宛如两把钢刀。白袍人样貌并不出众,却无形中给人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他瞪了一眼那书生,正色道:“身体发肤,皆受诸父母,岂可轻易抛却?兄台此举,分明是大不孝!”
    书生哆嗦着转过身来,瞧着白袍人明亮的眼睛,鼻子忍不住一酸,低声道:“先生教训的是!小生……小生委实有难言之隐哪!……”他只觉喉咙堵得发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旁观众人瞧到有人搅局,破坏了一场好戏,都不禁哗然。
    白袍人扫了众人一眼,朗声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兄台何必太过在意?嘿嘿,兄台可知这步月桥的来历?”他也不待书生回答,便接道:“据说昔年聚贤阁创始人秋世情身世凄苦异常,在潦倒绝望之际,他来到了这落shen湖边。在观望日出月落三天三夜后,秋世情彻然大悟,大笑中踏月而去。步月桥因之得名,名传千古的聚贤阁更是由此而来。圣人在前,兄台莫非还堪不破这世道的无常么?”
    书生顿时怔着了,神情间的愁苦却是渐渐的褪了下去。白袍人微笑着伸出大手,道:“在下王凌,初来乍到,百事无绪,不意竟遇上了兄台。那聚贤阁酒香正浓,兄台可有兴趣一道前往,陪在下喝上几杯?”
    书生握住王凌之手,费力的爬过了桥栏。他整敛了一下衣裳,这才作揖道:“小生汤淼,承蒙先生抬爱,再生之恩,永世难忘。”王凌笑道:“相逢就是有缘,你也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走!我们去见识一下这聚贤阁!我早就听说聚贤阁天骄云集,能人众多,既然就在附近,自是不能错过!”他前面带路,大步而行。书生汤淼心结一去,也昂首分开众人,尾随王凌而去。
    一路上,汤淼将自己身世告知了王凌。原来汤淼草字梓森,乃江南人士。他五岁读书,十二岁秀才及第,可谓高才。但可惜的是,此后的十一年间,他竟再无寸进,功名不得。家中本来为他说了一门亲事,但父亲突然病逝,母亲悲伤过度而双失明,导致家道陡然中落,女方终还是解除了婚约。此事更使汤淼之母抑郁忧伤不已,不久便撒手人寰。汤淼伤心之余,又被聚贤阁接连拒绝七次,始终无法进驻,不由得绝望万分,这才有了步月桥上寻死之举。
    王凌听了这些,唏嘘不已。他感慨道:“老天确实有些不公了!”但随即精神一振,笑道:“我们不妨大醉一场,将那些不快之事通通忘掉!哈哈,都说聚贤阁不止多是高人,醇香美酒更是闻名天下,一想起这个,我喉咙就忍不住痒起来了!哈哈哈!”大笑声中,他已是大步跨进了聚贤阁大门。
    聚贤阁虽起名为阁,但屋宇连绵,占地宽广,就算说它是一座城市都不为过。传说中,秋世情最后掠绝世之威,征战十年,终于统一了整个大地。他称位为帝之后,便建立了聚贤阁,更立下规定,只要达到聚贤阁的标准,就能进驻其中,成为超然于世俗的贤人。只有当他们愿意诚心跟随一人,踏出聚贤阁,才不再受聚贤阁约定的保护,否则,就算是帝王之贵,也不能随意驱使他们。虽然秋世情死后,王朝很快分崩离析,但聚贤阁却保留下来,成为超脱于整个世界的象征。
    “……听说聚贤阁的人才分为三等,最末等的是杂役,其上是能人,最上者是天骄。杂役地位虽是最低,却也各有其不俗的技能。能人更不消说,想必个个都是超凡脱俗的高人。但不知那天骄能力究竟能达到什么境地,真的很是期待啊!”王凌一边观察着聚贤阁中来往之人,一边兴致盎然的说着,神色间却没有多少变化,很是从容,似乎这些聚贤阁的高人也没多了不起。
    汤淼不禁奇道:“王兄,你对聚贤阁似乎颇不以为然!要知道这里可是云集了五湖四海的能人高士,每个人都有鬼神莫测之能啊!唉……”他神色一黯,想起了自己的事情。王凌侧头想了想,略带困惑道:“对呵,我到这聚贤阁来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呢?奇怪了!嘿嘿,不管了,汤兄,我们喝酒!”
    两人在临街的窗边坐了下来,要了几样小菜。王凌更要了一整坛酒,甚是豪迈的要给汤淼斟上。汤淼慌忙推辞不已,王凌笑了起来,也不勉强,径直给自己满上了。他虽与汤淼笑谈甚欢,心神却有一大半放在了楼上酒客们的言谈中。不过他心思缜密,倒没有在神色间表露出来。汤淼用小酒杯一杯接一杯的猛灌着酒水,好一会才停了下来,笑着说起了自己的各种见闻。
    临近酒桌上几名酒客不知为何吵了起来,王凌停下酒碗,饶有兴趣的听了起来。“……你们那是大错特错了!俗话说得好,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们这一身本事,当然是要报效当今皇上了!”“错了!错了!当今皇帝暴虐不仁,弄得天下大乱,烽火四起,民不聊生!我说西方诸侯宽厚仁义,正是我辈投效追随的名君。”“东方诸侯精明强干,管辖之处井井有条,那也是上上之选哪!……”几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浑没了高人的风范。
    汤淼忽地道:“王兄,不知日后有何打算?我想通了,既然世道不容于我,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度过下半生算了!”王凌怔了一下,喃喃道:“我究竟要做些什么事情呢?”沉思良久,他终于爽朗笑道:“我想去游历一下这世界的各种山水风光,瑰丽奇景,长一下见识。汤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不妨结伴同行,如何?”
    “好哇!”汤淼一下兴奋起来,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各地的山川异景,如数家珍。原来他饱览群书,对山河地图志之类的可谓烂熟于胸,王凌这下却是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向导。听着汤淼绘声绘色的描述,王凌两眼发光,神往不已,直恨不得即刻就能出发。
    汤淼忽地顿住了话语,王凌很是奇怪,顺着他的眼睛瞧了过去,只见大街之上,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儿身子摇摇欲坠的,终于慢慢软倒下去,躺在了路上。王凌神色一变,长身而起。汤淼楞了一下,跟着他大步出了聚贤阁。
    待来到大街上,流浪儿身边已是聚了不少人,都指指点点的,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助之手的。王凌大声道:“让开!让开!”他赶到流浪儿身边,扶起人来。这流浪儿大约十六七岁,面黄肌瘦,额上还直冒冷汗。“他肯定是饿坏了,身子还有病,这才晕倒的!”汤淼一旁轻声道。
    王凌一把抱起流浪儿,也不管身上白袍突显的道道黑痕,道:“我们送他去见大夫!”他与汤淼送流浪儿进了医馆。大夫瞧着流浪儿的模样,脸有恶嫌之色,但在王凌扔出一金之后,他神色马上变了,笑呵呵的为病人诊断开方。
    流浪儿此时醒了过来,瞧着王凌为他忙来转去的,眼神中不由得充满了感激,不过因为身子还很是虚弱,无力出声道谢。等服了一剂汤药,食用了小半碗稀饭,流浪儿才恢复了些力气,将自己的身世一一道了出来。
    原来这流浪儿名叫林小三,本来父母在堂,其乐融融,家境富裕,衣食无忧。只可惜诸侯混战不休,更有暴君在上强力镇压,厄运终于在某一天降临到他的头上。乱兵过境之后,林小三父母双亡,家园更是化为一片废墟,他藏得隐秘,才逃过了一劫。此后四处流浪,艰难苦楚之事,自是无须赘言。
    说到辛酸处,林小三忍不住哭了起来。汤淼想起自己的遭遇,对眼前这小流浪儿不由得心生怜悯。王凌拍拍林小三,宽言道:“兄弟,别伤心了。日子还长着呢,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林小三抽噎着道:“大哥,您都看到了!我没有半点谋生之力,今天要不是大哥大发慈悲,小三恐怕已经饿死街头了!您要是不管我,过得三两日,我还不是一样要横尸街头?”他对那些流浪生涯可说是心有余悸,现在看到王凌肯出手救他,一下子就像溺水之人碰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不放。
    汤淼瞧向王凌,眼神中带上了求助之意。王凌略一思考,爽快笑道:“只要兄弟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上道吧!人多一些,路上也好有个说话的人啊!汤兄,你说是不是?”汤淼点头称是。王凌于是为林小三置办了两套衣裳,带他到客栈里清洗一遍。换过干净衣服后,林小三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样,虽然还是瘦小羸弱,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机灵劲。
    看着林小三狼吞虎咽的抢着小二端上来的饭菜,王凌欣慰的笑了,心里暖烘烘的。等安顿饱食一餐后身心疲累的林小三休息之后,他就与汤淼商量起来日的行程来。按照王凌的意思,就是三个人单独上路,一路游山玩水,自由自在的。但汤淼却出言反对。他道:“现在这世道乱得很,单独上路的话,很容易遇上山盗劫匪。我自江南来这聚贤阁的路上,着实看到了不少杀人越货的惨事。幸好我事先加入了一伙商家马队,人多势众,没人敢来招惹,否则,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和王兄相遇呢!”
    王凌沉思半晌,诚恳道:“汤兄,我对这各处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妄下断言,真是不好意思。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汤淼尴尬的笑道:“王兄,其实我对这混乱的时世也不大清楚。不过在来这里的路上,一个从西北过来的客商对我谈起过,说是西北虽然民风剽悍,但统兵者很有些手腕,治下甚严,整个大西北都没什么大的动乱,我们不妨先与商队一起,到大西北去游历一番。此去路上,就是巍峨连绵的祁连山脉,再过去更有一望无边的戈壁大沙漠,其后还有冰冷洁白的大雪山,奇异美景,可谓数不胜数。我们一定会大开眼界,大饱眼福的!”说着说着,他忍不住激动起来。
    王凌笑道:“那就按汤兄的说法去办吧!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尽管说,我这就出去买回来!”汤淼迟疑了一下,道:“王兄,这次游历,所需盘缠只怕不在少数!可是……可是我现在囊中羞涩……”他支吾着,脸上涨得通红通红的。王凌哈哈一笑道:“汤兄就不必担心这盘缠的事了!我身上带的银两虽然不多,但足够我们三人花上一段时间了!你且呆在客栈里,我出去买些东西回来!”汤淼呐呐着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一直躺在床上睡觉的林小三此时却蹦了起来,满脸堆笑道:“王大哥,我跟你一起去!”他吃饱睡好,精神头正足着呢。王凌笑着点了点头。瞧着这少年浑身的机灵之气,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温暖,仿佛触动了内心深处某些东西。可惜的是,他想不起任何关于自己的往事。他似乎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过往的一切全部空白。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对别人说的。
    王凌带着林小三再次去了聚贤阁。他慢悠悠的逛着,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出入阁中的人,从言行到举止,几无遗漏。这样过了大半天,林小三兴奋劲过了之后,忍不住奇怪道:“王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难道你也要学那些达官贵人一样,在聚贤阁里挑选能人?”王凌身子猛地一震,转眼盯着林小三,困惑道:“兄弟,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林小三撇撇嘴道:“大哥你这样子谁都能看得出来了!”他随即满脸发光道:“难道大哥真是达官贵人,现在是在微服私访?”他兴奋得连连搓手,就好像自己成了官家贵人一样。王凌没好气道:“什么达官贵人!你小子脑子里装的净是些什么啊?”他顿了顿,却又略带遗憾道:“这里还真是没有合用之人。可惜,可惜!”他摇了摇头,出了聚贤阁。
    等准备妥当,王凌就带着林小三回到了客栈。汤淼却也没闲着,出去联络好了商队,说是第二天就出发。林小三认定了王凌是大大的贵人,嘴巴就像是涂了蜜一样,大哥长大哥短的,拼命讨王凌的欢心。王凌心中虽不以为然,却也不免有些飘飘然,无形中对这少年多了几分喜爱。
    商队有近百人,拖刀带棍的有十来号,看上去像是保镖。王凌三人骑着马,随着浩浩荡荡的车队缓慢前行,确实多了几分安全感。汤淼有过出行的经验,虽是书生,却也显得很是从容。林小三少年心性,驾马在车队间来回驰骋,还不时哈哈大笑,很是开心。王凌则与商客们攀谈起来。他外表温和雍容,显得平易近人,商客们不由得心生好感,加上旅途寂寞,他们倒也不介意多个说话的人,当下三山五湖的事情都道了出来。几日下来,王凌长了不少见闻,对这世道局势也多了几分了解。
    这一日,车队终于进入了山区。极目远视,只见群山起伏,蜿蜒连绵,就如龙蛇盘曲,昂首伸展,说不出的大气磅礴。王凌静了下来。阵阵凉风拂过,带来了泥土的气息,草木的清香,仿佛当中蕴涵了无穷的生气与力量。他只觉胸膛涨了起来,有一种**似乎要破膛而出,溶入这山川大地之中。
    “我到前边等你们!”王凌忽地大喝一声,纵马飞奔出列,很快将车队抛得老远。马蹄声声,骤如狂风密雨。扑面疾风凌厉异常,葱郁清鲜的草木化做幻影,一幕接一幕的向后消逝,飕飕作响。王凌只觉内心深处埋藏的豪情瞬间喷涌而出,就像是烈火一般,越烧越是旺盛。他忍不住放声长笑,无尽的张狂在笑声中表露无遗。
    “这才像话嘛!”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王凌吓了一跳,马上勒马止步,满腔的情怀随即化为乌有,整个人变回了平时的冷静。他定神看去,只见路边的青石上,正随意的坐着一个老人。老人樵夫打扮,衣袖挽到了臂上,尚自淌着汗水。他笑吟吟的看着王凌,刚才的话似乎就是他说的。
    王凌跳下马去,牵着马快步来到老人跟前,怔怔的瞧着老人。他仿佛晓得,眼前这老人知道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却又恰恰是他想知道的。但事到临头,他却不晓得该如何问起,只能沉默不语。
    老人微笑道:“你现在似乎忘了自己该干些什么了!”王凌拜了下去,恭敬道:“请长者赐教!”老人缓缓站了起来,随手指着四周的高山,沉声道:“你看这山河大地,是不是壮丽无比?这无边的巍峨山岳,数不清的大江长河,你莫非不想将其揽入怀中吗?”
    王凌眼睛一亮。老人盯着他,淡笑道:“这是你该做的事,纵使勉强,你也需要去做。事后成败如何,却是听天由命了!”王凌低头沉思起来。良久,他长身而起,注视着老人,大笑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长者却是落了下乘啊!我想做的事,未必就不是该做的事。人事如何,本就该人定,天定之说,我是不信的!”
    老人也不动怒,仍旧微笑着,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留给来日去证明吧!一路走好!”说话声中,老人身影渐渐的变得模糊,终于消失不见。王凌猛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仍骑在马上。那马却是停了下来,悠闲自在的啃着路边青草。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幻梦一般。
    王凌摇了摇头,苦笑一下,策马回转,心中却再无先前那种豪情千丈的气概了。他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情,朦朦胧胧的,但真相如何,却还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隔山又隔水。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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