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艰辛

    006艰辛
    时间总是在全神贯注间不知不觉的便轻易溜走。
    一晃眼间，安德烈已经看到《变化系基础知识（三）》。由于可以有机会来法师塔阅读的机会实在太过于难得，所以对安德烈来说，此时‘看’就自动升级为‘背’。
    虽然说背下来并不等于理解，可是对安德烈来说，既然记下来了，就总有一天会有机会理解的。这是一个不算坏的开始不是吗？
    虽然并没有人限制安德烈进塔的次数，但是作为进塔的‘钥匙’的那柄徽章，每次充能只能使用三次，而安德烈本人显然没有给其充能的能力。
    整个格伦夏尔可以给这枚徽章充能的就只有克莉丝汀和多琳的两个人。虽然格伦夏尔还有其他魔法师也有能力给这个徽章充能，但是自己可以将这个法师塔的‘钥匙’交给他们吗？如果自己这样做的话，那么唯一的结果只可能是，自己直接被克莉丝汀和多琳师徒直接扫地出门，再也别想进来。
    考虑到过于频繁请求别人给徽章充能会令人本能的感到厌烦，所以安德烈都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求知欲，只在每一个礼拜来到这一次，而每一次至少要呆足十二小时以上，至少要背下两本书才会离开。
    就算是克莉丝汀和多琳不会因频繁的为自己在徽章里充能感到厌烦，但事实上，自己也没有办法即时的让她们帮徽章充能。魔法师一旦沉迷于自己的试验，两三周不见人影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其实，她们不是没有能力给自己弄一个永久出入法师塔的‘钥匙’，但是一旦这样做怎会出现许多其他的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安全的问题，可以随意出入一个十五级大师的法师塔的钥匙，让诸多法术防御形同虚设的钥匙。有了它，法师塔内许许多多的珍贵魔法材料和魔法书籍，就等于是在向人招手，这个念头稍微想一想都会让人觉得疯狂。
    而且，要是克莉丝汀的对头得到这个东西，乘着她在试验中摸上门去，会出现什么情况，大家也都可以想到。
    当然，她们这样做还有其他的用意，安德烈本人可以猜到一些。
    那就是限制自己学习魔法，为自己制造困难和障碍，令自己知难而退。
    众所周知，法师是一个烧钱的职业，等级越高烧钱就越厉害，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小贵族家族倾全家之力培养一个法师都会觉得有些吃力。
    在格伦夏尔，生活朴素的巴克拉大叔全力培养多琳，并不时的给克莉丝汀一些供奉，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实在是没有能力再去培养另一个法师了。
    而他收养自己的这段香火情，并不能让自己永远为格伦夏尔效力。对于一个合格的贵族领主来说，不将大笔投资放在自己这个未必会有回报的人身上也是正常，而且任何人也都无法指责。
    对于他们的这种做法，安德烈从来都不心存怨恨。先，巴拉克大叔收养了自己，让自己在最弱小无力的时候免于死亡已经是莫大的情分了。后来，他派人教自己识字，让自己接受骑士培训，更算是恩上加恩！这对于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来说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其实，现在安德烈这种同时学习魔法和武技的做法，其实也是一种无奈的之举。
    从个人上来说，安德烈其实更倾向于魔法，毕竟魔法这个东西，更接近这个世界的本源。而自己所需要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怎么回去、以及有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了等等问题，很明显都需要依赖于魔法来寻找答案。
    如果可以自己选的话，安德烈其实更加的愿意做一个纯粹的魔法师，而不是现在这样沿着奥秘骑士这种错误的道路走下去。样样都会、样样不精，不如精专一样的这个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可是为了在这个神秘而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中自保，为了为自己获得精研魔法的资本，为了不让巴拉克大叔、伊莉丝大姐，马卡斯大哥等人失望，他也无法放弃武技。这就是现实！
    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矛盾总是不可调和！
    这一切的根源还是钱。如果有钱的话，自己便不用这么困恼了，也不用在这条明知是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
    原来异界也是没有钱不行的。哪个世界也都是这样的吧。安德烈在心中无奈的感叹。
    深呼一口气，安德烈缓缓将平摊在数面上的书合上。终于将第四本书全部强行背了下来。一口气背下四本书背下来这已经是他极限了。现在他整个头都难过的像是要裂开一样。
    “都记下了吗？”在安德烈合上书的那一刹那，淡漠清冷的女声随之响起，就像是山涧中石尖冰冷的露水滴落寒谭一样，让人感到一种悠远的静和冷。
    闻言，安德烈一个激灵，立刻抬起头，本能性的答道：“嗯，是的！”无意间对上那对镜子一般的碧色眸子，他只觉得有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整个在难过的同时，也觉得原先头昏脑胀的大脑也在一瞬间完全冷静了下来。
    多琳如往常一般高傲的美丽脸孔，此时带着一份掩饰不去的疲惫和苍白。在对人说话时候，她仍旧一如既往的微微抬起下巴，这种小动作在体现出她本人高傲的同时，也使颈部更加修长、更富有诱惑感。她颈间的蓝宝石项链闪烁着几乎难以觉察的蓝色光晕，如波纹一般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四本都记下了？”
    “是的！”安德烈微微地下头，避开那对碧色的眼睛，谦恭的低声答道。
    “有问题？”并没有对安德烈等在了自己近乎一天一夜有丝毫的愧疚，多琳的说话方式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单刀直入的简单和直接。不仅仅是面对安德烈，即使是面对着抚养她长大的巴拉克和教导她魔法的克莉丝汀，她也依旧是这个态度。她好像就是天生缺少感情的那种人，或者也可以说是天性凉薄。反正除了魔法，其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我已经可以施放零级魔法了。”说到这个，安德烈抬起了头，声音里也有了一些勇气。
    “哦？几个？”声音因惊讶而微微上扬。
    “五个！”
    “哪五个？”多琳碧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光彩，表情和声音却都恢复到了一贯的冷静模样。
    “提升抗力、魔法印记、光亮术、修复术、眩晕术。”
    “没有任何一个攻击性的魔法，小家伙你的选择很独特啊！”多琳的碧色眸子带着一丝惊讶，上下审视着安德烈。
    一般的学徒在学习零级魔法的时候，都会选择‘冷冻射线’和‘强酸飞溅’两种，或者是其中的一种。完成这两个相对比较简单攻击性魔法构建的经验，在对日后构建更加复杂的攻击性魔法有很大的帮助。当然，这个道理，没有一个真正导师的安德烈是不会明白的。
    安德烈被多琳看的很不自在，隐隐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些不妥，可是又不知道具体错在哪里。加上不好直接开口问，最后只得无奈的低下了头。
    “小家伙，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学习一下‘冷冻射线’和‘强酸飞溅’这两个魔法比较好！”片刻之后，她才缓缓的开口道。
    “是，我会尽快学会它们的！”安德烈立刻应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以多琳的性格至少不屑于和自己在这种问题上说假话的。至于具体的原因，也许等自己完成了这两个魔法后，就会明白。
    “好了，小家伙！那么现在，释放一下你的魔法吧！”多琳声音中再次微微的带起了一点波澜，在没有人的指点下，自己仅仅花了两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自学到这个程度，堪称天才。
    “就在这？”安德烈有些愕然，在图书馆释放魔法是被明文所禁止的。
    “呵呵，规则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就是被人打破。没有关系，就在这里。反正你将要施展的魔法也都没有攻击性！”多琳不以为意的轻笑出声。
    得到了多琳允许，安德烈立刻开始凝神静气，专心调动起体内的魔力和精神力，随着吟唱的完成，一个小型的光源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之上。
    “成功了。下一个施展‘魔法印记’吧！”看到安德烈如此流畅的完成了‘光亮术’，多琳点点头便表示认可。
    安德烈点了一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铜币放在桌子上，再次开始了吟唱，随着吟唱的完成，安德烈伸出了自己左手的食指轻轻触在铜币之上，与此同时铜币上有一层乳白色的光华一闪而逝。
    完成了魔法之后，安德烈双手恭恭敬敬的将铜币递到了多琳的面前。
    多琳伸出右手将那枚铜币放在手心，眼睛半闭，微微感受了一下，口气里微微带上了一丝赞赏：“完成的很不错！”
    然后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铜币便自己从多琳的手中飘了起来，飞到安德烈面前的桌在上再落下。
    将那枚铜币放回兜里后，等了许久也不见多琳再次开口。于是安德烈抬起头来，只见她正闭着眼坐在对面一动也不动，像是一个雕塑。不知是在思考，还是睡着了。
    安德烈默默的等待着，再过大概十分钟后，仍不见她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才一咬牙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下一个该施展什么魔法？”
    “厄！”轻呼一声，多琳闭着的双眼瞬间睁开，其中依稀带着几分朦胧的神色。
    待安德烈再次将话复述了一边后，她才想了一下后说道：“不用继续了，你已经合格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正式的是一位魔法学徒了！今天以后，每个周日只要我没有研究，我都会来这里，你可以在那个时候向我提出你的疑惑。而我也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对你做出解答。”
    “太感谢了，多琳姐姐！”安德烈激动的欢呼出声，以多琳的性格绝对说道做到。这一刻安德烈觉得眼前一片光明。
    “好了，今天我已经很累了，就不给你解答疑惑了！”多琳对于安德烈的激动，没有丝毫的感觉，淡淡的说了一句后，拿起她还没有看完的书，就向着图书馆外走去。
    得到了这个承诺之后，安德烈心中激动不已，虽然今天没有机会向她请教自己对于魔法的疑问，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问不是吗？！
    寻求的力量和知识之路，就算是再艰辛，我也要坚持下去，因为我必须知道真相！安德烈在心中给自己鼓劲。
    站起身来，安德烈只觉得忽然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险些栽倒。连忙扶住桌子，才稳住身形。
    差不多一天一夜间没有进食和河水，已经令自己幼小的身体到达了极限。看来自己也得赶快回去吃点东西，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想到这里，安德烈仔细的将那本他已经背下了的书放回远处，也走出图书馆，沿着阶梯向着塔外走去。
    ******
    当安德烈走出法师塔的那颗正好听到钟声自城堡的钟楼处传来，下意识的向着钟楼望去。只见隐隐约约的看见，指针此时刚好正指在中午十二点正。原来自己进去真的几乎一天一夜了。
    “安德烈！”熟悉声音从不远处，一个躲在一件民房屋檐下的栗男孩的口中传了出来。
    “罗恩你怎么在这？”寻声望去，看见自己的伙伴，安德烈有些狐疑的问。
    “今天上午训练时，马卡斯没有见到你，老师很生气呢！我看你还是趁早认个错吧！否则，明天一早就有你的苦头吃了。”栗男孩有些为自己的伙伴担忧。
    看着训练后，没有回家，而是在这里等自己，冻的嘴唇有些青的伙伴。瞬间一种名为‘感动’的暖意，在安德烈的胸中充斥，满满的、暖暖的很舒服。
    “嗯，我知道了，谢了！”安德烈拍了拍罗恩说道。
    “谢什么！”栗男孩很潇洒的一挥手，伸手拉起伙伴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今天去我家吃吧！我母亲今天做了肉汤！”
    “不了，我还是回城堡吃吧！”安德烈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总是去罗恩家蹭吃蹭喝，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城堡已经开饭了。等你回去，他们早就吃完了！”拽着安德烈的罗恩口气不容拒绝。
    “没事，我去厨房找些剩饭就是了！”
    “哼，厨房的那些家伙！”罗恩冷哼一声，稚嫩的脸上满是不屑。
    “咕噜噜！”安德烈刚想继续拒绝，可是自己肚子却先不争气的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在去罗恩家的路上，罗恩忽然间神神秘秘的对着安德烈说道：“知道吗？过两天，罗德曼就要来镇子上了。”
    “哪个？”安德烈立刻本能性的问道。
    “当然是光明教会的那个骑士之星了，二十岁的十五级大骑士啊！如果要是我也能像他这样的话，我……”罗恩一面眼冒精光的说着，一面一脸陶醉的陷入了yy。
    自动将小伙伴后面yy的话忽略，安德烈已经陷入了沉思，虽然格伦夏尔这些年的展势头不错，可在光明教会的面前还只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种大人物怎么会忽然有兴致来这里？！
    安德烈本能的觉得，也许将会有什么大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