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庭纠纷

    猪头酒吧内，小桌上一边摆着咖啡，一边摆着一大扎黑啤酒。</br>　　艾萨克从半个小时前就开始絮絮叨叨他家最近几年发生的怪事，他说的口干舌燥，头昏脑涨，却不愿停下，因为再次回忆其中细节，他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寒而栗。</br>　　“瑞奇先生，我说完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我。”</br>　　艾萨克说话时一直低着头盯着眼前的咖啡，此时抬起头却看见对面的瑞奇先生颠着个脑袋，生左顾右看，一副没事人模样，脸上还挂着最开始的微笑。</br>　　“哦，哦，说完了？我听着呢。”</br>　　刘永禄转过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艾萨克，可能是觉得自己走神不太礼貌，努力收敛笑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br>　　“打你一开始说，我其实就听明白了，这是标准的母子矛盾，家庭纠纷啊！</br>　　你说你和你媳妇儿结婚前把老娘送到养老院了。回来后她就开始抱着块破石头神神叨叨。你媳妇孩子又没了，矛盾一下子就激化了对吧？”</br>　　艾萨克听不懂刘永禄话里的某些词汇，但也觉得对方概括的基本没问题，缓缓地点了点头。</br>　　“你老娘是不是平时都不让你俩动那块石头？”</br>　　“母亲洗澡时都一直带着它，我也不清楚石头的来历，但……我总感觉那石头有种难以言说的奇怪感觉，它似乎是很古老的存在，也许是根本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文明的仪式造物。”</br>　　“得，得，得，还越说越来劲了，听我给你分析分析吧。”刘永禄摆手道。</br>　　艾萨克见这位瑞奇先生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赶紧住嘴，身体微微前倾，期待着他的解决方案。</br>　　“先说关键的，你老娘是用这块石头拿你呢！”</br>　　“拿……我？什么意思？”</br>　　“拿你都不懂？前几年你不给老娘扔养老院了吗，老人心里有疙瘩了。觉得自己儿子娶了媳妇儿不疼自个了。</br>　　这才随便找了块破石头，说是什么宝贝，就是为了馋你们两口子。</br>　　那意思就是，你妈我这还有宝贝，你好好孝敬我，等我走了之后这宝贝就是你们的。</br>　　但你们俩要是不孝顺，这宝贝我可就带进棺材了。</br>　　说到这我就得劝你两句了，回去多孝顺老娘，活着不孝死了孝，那不叫孝，老娘刚回来做点顺口儿的，多带着出去玩玩，跳跳舞唱唱歌嘛的。</br>　　至于你媳妇儿那边，你也得让着点，妇女同志不容易，孩子刚没容易胡思乱想，家务事儿你抢着点干，说点软乎话儿，慢慢就好了。”</br>　　说完话后，刘永禄还痛饮了一口啤酒，一副高人指点，老神在在的模样。</br>　　而他对面的艾萨克呢，则目瞪口呆，瑞奇先生的话十句倒有八句是他听不懂的，什么活着不孝死了孝，什么做点顺口儿的，这都什么意思啊。</br>　　此时他又想起了几周前去特殊事件管理部求助时，接待他的人很隐晦地和他说，部内的调查员因为长时间接触此类事件，多少都会受其影响产生某种怪癖或常人难以理解的古怪性格，恐怕眼前的这位瑞奇先生也是如此吧。</br>　　“那……到底，我该怎么做呢？瑞奇先生。”</br>　　“啧，还没听明白？要不这样吧，你直接领我去你们家，我现场做做思想工作。”</br>　　刘永禄也是喝高兴了，一抹嘴唇上的啤酒沫大包大揽道。</br>　　艾萨克终于罕见地笑了一下，本来他以为接触调查员后会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调查，毕竟他家的诡异变化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没想到瑞奇先生效率如此之高，今天就要亲自解决。</br>　　出了酒吧走了十分多钟，二人来到一处联排别墅前，艾萨克找钥匙开门，刘永禄则叉着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br>　　新英格兰风格的老式建筑，大部分邻居家已点起了灯，有的人在准备晚饭，透过一楼餐厅的窗帘能看见邻居们的身影，只有艾萨克家的单元楼一片漆黑，夹在中间有些突兀。</br>　　此时房门打开，刘永禄缓缓走入。</br>　　“嚯！你们家可够潮的！住鱼缸里了是吗？”</br>　　艾萨克紧张地给了刘永禄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别乱说话，但刘永禄此时正在四处乱踅摸（xue二声me轻声四处看），压根就没注意到使来的眼色。</br>　　家里标准的连排别墅楼布局，一进门就能看见通往二层的狭窄楼梯，一楼只有厨房餐厅和客厅，刘永禄也不见外，把带鱼往桌上一丢，换上拖鞋就往客厅里走。</br>　　客厅昏暗，只在茶几上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透过橘黄色的光晕，刘永禄影影绰绰能看见一个人堆在沙发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