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大打出手，收买人心

    “蒋庆之的人在兵部被打了，其中就有陈勉的那个孙儿。”</br>　　崔元得到消息后，不禁大笑，拊掌连声叫好，“好，好，好!蒋庆之终于和兵部闹起来了。”</br>　　幕僚笑道：“兵部可管着诸卫，若是蒋庆之不低头，此后虎贲左卫少不得要吃苦头。他可以不管，虎贲左卫那些将士可不能不管。到时候怨声载道，他还整肃个什么？自身难保哟！”</br>　　严嵩得知后，说：“告知兵部，秉公办事。”</br>　　——把你等胡搅蛮缠的功力都发挥出来，让蒋庆之铩羽而归，便是大功。</br>　　“是。”</br>　　正在票拟的严世蕃抬头，“爹，陛下那里得马上去禀告，不可耽误。”</br>　　严嵩捂额，“倒是忘记了这一茬。”</br>　　严世蕃说道：“爹，陛下聪明绝顶，若是咱们隐着这个消息，难免令陛下猜测此事咱们是否在中间撺掇。”</br>　　严世蕃揉揉独眼的眼角，严嵩见状便说道：“东楼，歇一歇。”</br>　　“爹，今日奏疏可不少。”因为用眼过度，严世蕃的独眼时常发酸。严嵩便请御医出手，给他配了些药。</br>　　“放下再说，事儿永远都做不完。”严嵩令人弄来小炉子，用盐炒了一下药包。</br>　　“仰着。”</br>　　严世蕃仰躺着，严嵩把药包盖在他的独眼上，轻轻为他揉着独眼周围，“有时看着你整日忙碌，为父就觉着带累了你。”</br>　　“爹，伱说这些作甚！”严世蕃嘟囔道，脑袋却往后靠了靠。</br>　　严嵩轻柔的拿捏着，轻声道，“等为父老了，咱们便回老家去。没事儿便出去转转，想想都美。”</br>　　“嗯嗯嗯！”严世蕃点头，“到时候我陪着您！”</br>　　“好！”严嵩轻声道。</br>　　可父子二人都知晓，这只是个梦。</br>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禀告事儿。</br>　　“嘘！”严嵩用食指在唇间竖着，轻嘘一声，缓缓站起来，慢慢的走了出去。</br>　　严世蕃轻微的鼾声在值房里回荡着。</br>　　……</br>　　“双方谁先动手？”嘉靖帝问道。</br>　　“说是不知道，好像是一起动的手。”严嵩恭谨说道，他知晓自己不能添油加醋，否则下一刻雷霆将至。</br>　　嘉靖帝淡淡的对黄锦道：“晚些让庆之来一趟。”</br>　　“是。”</br>　　严嵩回去时，严世蕃已经醒来了，正在票拟。严嵩给他说了此事，严世蕃笑道：“陛下不肯让蒋庆之树敌太多，这是要亲自安抚。不过蒋庆之傲气十足，想来口服心不服。后面让人再激将一番，他必然会出手。”</br>　　可他和嘉靖帝都没想到的是，蒋庆之已经要动手了。</br>　　兵部。</br>　　兵部尚书王以旂正和手下商议事儿。</br>　　王以旂看着更像是一个文人，而不是高官，他神色郁郁，“当初曾铣建言复套，如今曾铣身死，陛下有意让本官代替他……”</br>　　河套那地方许久之前就是中原和异族来回拉锯的四战之地，到了大明时，河套异族不断侵袭大明，令人头痛。</br>　　有人进来禀告，“尚书，虎贲左卫的人在咱们兵部动手了。”</br>　　“哦！”王以旂问：“谁先动的手？”</br>　　“他们。”</br>　　“那就不管。”王以旂此刻满脑子都是河套一地的事儿，没工夫搭理这些小事。</br>　　蒋庆之来了。</br>　　他带着五十精心挑选出来的军士到了兵部大门外。</br>　　门子拱手，笑嘻嘻的道：“见过伯爷，不知伯爷来此……”</br>　　“伯爷！”</br>　　边上传来凄惨的喊声，陈堡和文书二人互相扶持着，浑身脚印，脸上青肿。</br>　　蒋庆之看了他们一眼，旋即问，“吃亏了？”</br>　　“是。”陈堡低头，准备迎接呵斥。</br>　　“没出息！”</br>　　蒋庆之踹了他一脚，陈堡踉踉跄跄的后退，心中大骂蒋庆之，心想老子可是豁出去了和兵部闹翻，你特娘的不说安抚一番，反而摔孩子给兵部上下看。</br>　　门内几个小吏见状笑了。</br>　　“好笑？”</br>　　蒋庆之问，走了进去。</br>　　一个小吏脸上有抓痕，显然先前冲杀在前，被陈堡二人中的谁给抓了。</br>　　小吏嘿嘿一笑，不说话。</br>　　咱不给你动手的理由，你要怎地？</br>　　里面出来不少官吏，都在冷眼看着蒋庆之。</br>　　兵部管诸卫，每年从中不知要吃多少好处。一句漂没就能养肥无数贪官污吏，一笔写错就能吃许多空饷。</br>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没人敢和他们叫板的基础上。</br>　　诸卫将领不怕这个，兵部漂没了几成后，到手的钱粮还得被他们漂没几成。如此，肥了官吏和统军将领，底层军士却饥寒交迫。</br>　　所以，每年逃亡的军士越来越多。</br>　　小吏微微昂首，眼中多了些得意之色。</br>　　蒋庆之身后的孙重楼大怒，刚想上前，被窦珈蓝踩住了脚后跟。</br>　　就在孙重楼对她怒目而视时，前方，蒋庆之笑道：“我听闻各地卫所的将领来兵部述职时，见到兵部的小吏都如同见到了祖宗，不但要低头，还得给好处。什么冰敬炭敬，没有好处，兵部这里随意卡一下，就能令你生死两难……”</br>　　事儿可以做，但不能说。</br>　　这是官场潜规则。</br>　　但蒋某人从不在乎什么规则。</br>　　有人笑道：“此人竟什么都不懂，和个愣头青似的。”</br>　　那个小吏忍不住噗呲笑了。</br>　　你能如何？</br>　　众人看着蒋庆之。</br>　　就像是看耍猴的。</br>　　蒋庆之就等着这一下。</br>　　他举起手，“笑尼玛！”</br>　　猛地挥去。</br>　　啪！</br>　　小吏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竟敢在兵部动手？”</br>　　蒋庆之一脚踹倒小吏，上去就是一顿狂踩。</br>　　“大胆！”</br>　　“动手了，快去叫人来。”</br>　　蒋庆之往后招手，“给老子打！”</br>　　那五十军士可不管什么规矩，这阵子被操练的只知晓军令，哪怕前方是深渊也得跳下去。</br>　　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吏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甫一接触，就被打的抱头鼠窜。</br>　　“救命啊！”</br>　　“快去请尚书来。”</br>　　当王以旂赶到时，看到地上躺满了自己的下属。</br>　　蒋庆之喘息着，觉得格外畅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