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无法无天的小军阀

    蒋庆之自然没法亲自带队操练夜不收，他把兵法丛书中相关知识抄录下来，加之自己前世小军阀的经历，汇总成了这个时代特种兵的操练教材。</br>　　孙重楼见猎心喜，便要学。</br>　　蒋庆之笑着任由他去。</br>　　可没想到的是，孙重楼却格外有天赋。</br>　　没多久，这厮竟成了夜不收中的教官。</br>　　“也好。”</br>　　蒋庆之笑眯眯的看着孙重楼带着朱希忠的家丁潜入军营中。</br>　　身后，将领们都在等着。</br>　　而此刻是半夜。</br>　　呯！</br>　　踹开房门的声音传来。</br>　　“敌袭！”</br>　　接着号角长鸣。</br>　　大营乱了。</br>　　朱希忠一边揉眼睛，一边嘀咕，“我说庆之，你就不怕营啸。”</br>　　所谓营啸，便是全军将士被某个声音或是什么触发的集体事件。</br>　　半夜三更全军炸营，随后乱作一团……</br>　　蒋庆之不得不冒险，他必须要在俺答南下之前，让朝中见到虎贲左卫整肃的效果。效果越好，扩大到整个京卫的可能性越大。</br>　　时不我待啊！</br>　　蒋庆之眯着眼，沉声道：</br>　　“不经历一次炸营，虎贲左卫无法成军。”</br>　　蒋庆之缓缓走过去。</br>　　“伯爷，不可！”颜旭说道：“一旦炸营，将士们可不认人。”</br>　　蒋庆之说道：“我要的虎贲，不是那等遇事慌乱，毫无主见的杀人傀儡。我要的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令行禁止的将士。”</br>　　这是他的种子！</br>　　所以，他愿意冒险。</br>　　颜旭一怔，缓缓跟上。</br>　　一个个将领跟在后面。</br>　　前方人影幢幢，他们知晓，一旦真的炸营了，弄不好会被乱军弄死，依旧义无反顾。</br>　　将领可用！</br>　　这是一个好消息。</br>　　蒋庆之走到了校场中央。</br>　　“火把！”</br>　　噗噗噗！</br>　　火把一支支点燃，火焰被夜风吹动，和旗杆上的大旗一起猎猎作响。</br>　　“擂鼓！”</br>　　赤果着上半身的鼓手奋力挥动鼓槌。</br>　　咚！</br>　　咚！</br>　　咚！</br>　　正在茫然乱跑，惊慌失措的将士们楞了一瞬。</br>　　蒋庆之举起手，“集结！”</br>　　身后，十余大嗓门军士高呼，“伯爷有令，全军集结！”</br>　　瞬间，身后诸将都死死地盯着那些将士。</br>　　是在慌乱中令行禁止。</br>　　还是依旧混乱……</br>　　这是对虎贲左卫的考验。</br>　　更是对蒋庆之整肃和操练的考验。</br>　　混乱依旧。</br>　　颜旭心跳如鼓，几乎没有犹豫，说道：“是下官无能，惊动军中……”</br>　　蒋庆之看了他一眼，“我不需麾下背锅。”</br>　　朱希忠已经傻眼了，“庆之，速速禀告陛下，令诸卫镇压！”</br>　　“不必。”</br>　　蒋庆之摇头，“我对他们有信心。”</br>　　“你！”</br>　　朱希忠恼火，准备再劝，可却见火光下的蒋庆之目光炯炯，那神色，竟是自信从容。</br>　　他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这一套操练之法有信心。</br>　　后世，那支军队能战无不胜，这套操练之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br>　　咚！</br>　　咚！</br>　　咚！</br>　　鼓声在半夜传出老远，宫中有人听闻，就去禀告。</br>　　“是虎贲左卫方向传来的鼓声。”</br>　　黄锦看了一眼，急忙禀告，“陛下。”</br>　　别人在睡觉，道爷此刻却在修道。</br>　　“何事？”</br>　　人在入静后，五感格外敏锐。嘉靖帝已经听到了鼓声，就等着消息。</br>　　“说是虎贲左卫方向传来鼓声，这半夜三更的，奴担心……”黄锦轻轻抽了自己的嘴角一下，“看奴说的什么。”</br>　　嘉靖帝想到了蒋庆之下午令人来禀告的事儿，说是今夜虎贲左卫操练。</br>　　这是在操练什么？</br>　　“无碍！”</br>　　“是。”</br>　　没多久，黄锦再度前来。</br>　　“陛下，宫外来报，虎贲左卫发生营啸。”</br>　　黄锦微微垂眸，烛光从地面金砖反射在眼珠子上，看着有些诡异。</br>　　“嗯！”</br>　　嘉靖帝一怔，想到了先帝时的那些事儿。</br>　　“令人去问问。”</br>　　黄锦犹豫了一下，“陛下，可要调集诸卫？”</br>　　这是防备之意。</br>　　嘉靖帝手握拂尘，缓缓摇头。</br>　　“不必！”</br>　　“是。”</br>　　黄锦告退。</br>　　走出殿外，他深吸一口气，叫来一个内侍，“速去打探消息，另外，若是不妥，你可知如何说？”</br>　　内侍是他的人，眉眼通透，“虎贲左卫有人预谋不轨，说是与长威伯无关。”</br>　　“后面一句无需画蛇添足，速去！”</br>　　“是。”</br>　　……</br>　　咚！</br>　　咚！</br>　　咚！</br>　　众人的心跟着鼓声一起跳动。</br>　　陈集在人群中喊道：“陈集在此，夜不收向我靠拢，集结！”</br>　　那些低级将领一怔，想起了蒋庆之制定的军规，一个个站出来。</br>　　“黄彦在此，向我靠拢，集结！”</br>　　一个个惶然的军士渐渐安静了下来，按照平常操练的内容，追随着上官的声音开始集结。</br>　　当规矩恢复时，一切都显得格外有序。</br>　　很快，阵列完成。</br>　　蒋庆之站在那里，嘴角微微翘起。</br>　　换了别的卫所，此刻军中早已乱作一团，自相残杀也不奇怪。</br>　　“用了多久？”蒋庆之问。</br>　　朱希忠还沉浸在紧张的气氛中，没回应。</br>　　颜旭缓缓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好像是……半刻钟不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