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武人的机会，小人之心

    早上起来，张嘴呵一口气，看到有雾气，就说明很冷。</br>　　孩子总是喜欢在早上玩这种游戏，见到雾气后就不肯起床。</br>　　他们不知道的是，成年人也是如此。</br>　　“呵！”</br>　　是白气。</br>　　蒋庆之重新躺下。</br>　　被子拉上来一些，盖住半边脸，暖和极了。</br>　　继续刚才的那个梦……梦中好像是个女人。</br>　　迷迷糊糊的，蒋庆之看到那个女人冲着自己福身，然后牵着两个孩子过来。</br>　　“爹爹！”</br>　　孩子的叫声让蒋庆之的梦一下就醒了。</br>　　“少爷！”</br>　　孙重楼的喊声恰在此时传来。</br>　　直至练武时，蒋庆之依旧在回味着那个梦。</br>　　也在回味着早上的器宇轩昂。</br>　　娘的！</br>　　这具身体，好像是成熟了。</br>　　马上十六岁了。</br>　　后世早些年的时候，在某些地方，十六岁都能当爹了。</br>　　而在大明，十六岁背着手，身后跟着妻儿的男人不少。</br>　　“少爷心不在焉。”孙重楼发现了自家少爷的不对劲。</br>　　窦珈蓝说道：“少关注这些。”</br>　　“为啥？”孙重楼问道。</br>　　“犯忌讳。”窦珈蓝低声道：“再过十年，你若是还能如此，我便佩服你。”</br>　　“要不打个赌？”孙重楼说道。</br>　　“什么赌？”</br>　　“十年后我还能如此，你便答应我一件事。”</br>　　“何事？”</br>　　“给少年暖脚。”</br>　　“孙重楼！”</br>　　随即就是追杀。</br>　　富城笑呵呵的看着二人你追我赶，等窦珈蓝气呼呼的回来，便说道：“石头没多少心机。”</br>　　“就是不知轻重。”窦珈蓝没好气的道。</br>　　“石头和我说过，当年老太爷在的时候，念念不忘伯爷的婚事，说可惜没能给伯爷说一门好亲事……”</br>　　“那和石头有何关系？”</br>　　“石头对伯爷忠心耿耿。”</br>　　“可他老是戏弄我！这也是忠心？”</br>　　“公鸡大了会打鸣，人大了要成家。伯爷啊！成人了。”</br>　　窦珈蓝看着正在练刀的蒋庆之，突然间摸摸自己的屁股，然后瞪了不远处在嬉笑的孙重楼一眼。</br>　　天冷了，早饭竟然还有饼子，拿到手中时半冷，吃起来没滋没味的。</br>　　“天冷了，早饭弄些热乎的。”蒋庆之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br>　　“最好是糍粑，用油烙了，烫的手拿不住，黏糊糊的，糯叽叽，一口下去油滋滋，还有糯米的香味……咽下去就觉得圆满了。”</br>　　徐渭一脸老饕的陶醉。</br>　　胡宗宪吃了一口饼，“太油，不如烤来吃。”</br>　　“干巴巴的如何好吃？”</br>　　“蘸酱啊！”</br>　　“那不如蘸糖霜。”</br>　　“糖霜太贵。”</br>　　糖霜这玩意儿是贵，非富贵人家用不起。</br>　　蒋庆之不禁想到了交趾那地儿。</br>　　种甘蔗的好地方。</br>　　整个东南亚都是好地儿，肥沃的土地，良好的气候，一年三熟……</br>　　大明的危机，归根结底还是粮食危机。</br>　　土地兼并伴随着人口爆炸，粮食危机浮现，天灾一到，便是压倒大明的最后一根稻草。</br>　　……</br>　　“先生们都说，历朝衰亡的原因，一是君王昏聩，二是吏治糜烂。”</br>　　今日蒋庆之丢出了历朝历代衰亡这个题目。</br>　　裕王说完后，看了景王一眼。</br>　　最近小老弟看谁都不顺眼，脾气不好。</br>　　“老四。”蒋庆之如今得了一个管教、看护皇子皇女的职责，两个皇子来蒋家的频率更高了。</br>　　景王说道：“还有军队糜烂。另外，党争也是个原因。”</br>　　说着，景王斜睨了老哥一眼。</br>　　“党争这一条说得好。”蒋庆之夸赞了老四，裕王马上补充，“还有土地兼并。”</br>　　“不错。”</br>　　蒋庆之鼓励的点点头，然后总结。</br>　　“你二人说的都不错，不过难免鹦鹉学舌，没有自己的见解。”蒋庆之见两个侄儿不服，便说道：“前汉之亡，始于黄巾之乱；前唐之亡，始于安史之乱。前宋之亡，始于天下此起彼伏的暴乱……”</br>　　实际上，前宋末年造反此起彼伏，就算金兵不南下，大宋也撑不了几年。</br>　　“三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饥饿！”</br>　　“饥饿？”</br>　　“对。”蒋庆之把题目丢出去，“今日之后，你二人有空闲便去查查当今大明的粮食供给如何。”</br>　　“表叔，这个题目太宽泛了。”景王觉得不好着手。</br>　　“就是……换个词吧！大明的粮食安全！”</br>　　下课了，两个皇子却赖着不走。</br>　　“每年一到冬季，宫中的饭菜就没法吃了。”景王发牢骚。</br>　　“是啊！送到面前时，饭菜上面的油脂都凝固了。”裕王也很是不满。</br>　　“蹭饭直接说，不用找借口。”蒋庆之没好气的道。</br>　　不过，宫中的饭菜真的不咋地。</br>　　“吃了？”</br>　　“没……吃了。”</br>　　午饭前，蒋庆之被召见。</br>　　嘉靖帝正在吃自己的早饭，看着倒不是裕王口中的油脂凝固模样。</br>　　帝王的饭菜，和一个小透明皇子的自然不同。</br>　　“朕不差饿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