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可笑的虎狼之士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br>　　这和文武没关系，只和人有关系。</br>　　哪怕是后世那些躺平一族，扪心自问是否有过出人头地，让外界认可自己的欲望？</br>　　除去极少数之外，都有这种欲望。</br>　　周星星曾说过：人若是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br>　　这里的梦想指的便是出人头地的欲望。</br>　　换个词儿，兴许大伙儿能听的更顺耳。</br>　　——上进心！</br>　　不行？</br>　　——进取心！</br>　　每当看到别人成功时，心中那种蠢蠢欲动难免会翻涌上来。这时若是来一曲热血的BGM，瞬间就会生出骑上自己的电毛驴，和这该死的命运再战一回的冲动。</br>　　可一想到自己的能力和过往无数次失败的经历，随即又躺下了。</br>　　我不行的！</br>　　但当机会摆在眼前时，大部分人又会爬起来，说：我想，我还能再试一把。</br>　　京卫的领军将领都在这了，从土木堡之变开始，京卫就变成了看门狗。一代代将领选择了躺平。直至嘉靖帝想整顿京卫的消息传出去，这些人才懒洋洋的爬起来……</br>　　“这是个机会！”</br>　　“是啊！”</br>　　“若是能脱颖而出，咱们……”</br>　　“弄不好能镇守一方，光宗耀祖！”</br>　　“就怕战死沙场。”</br>　　“怕什么？”</br>　　“老子刚纳了两个小妾，还没玩够。”</br>　　“躲着就是了，你看看当下九边，遇敌时就一个字，躲！避而不战就是了，俺答不蠢，不会消耗麾下来攻打坚城。”</br>　　“你特么说那么多，好似对我不错。”</br>　　“咱们谁跟谁啊！”</br>　　“可老子怎地觉着，你是想劝我退出。”</br>　　“看，你这不就是想多了。”</br>　　“多尼玛！老子退出了，你的机会便多一分。”</br>　　“就不怕战死？”</br>　　“总得要赌一把不是。”</br>　　“赌什么？”</br>　　“赌老子能成为长威伯第二！”</br>　　“呵呵！”</br>　　“什么意思？笑什么？”</br>　　“我笑你蠢。”</br>　　“嗯！”</br>　　“没听闻吗？府军前卫指挥使秦源放话，说蒋庆之那一套不管用。”</br>　　“秦源？那个靠着女人上位的蠢货？”</br>　　“看，那厮正盯着长威伯呢！”</br>　　秦源长的仪表堂堂，否则那位宗室长者当年也瞧不上他。</br>　　此刻秦源正和身边将领说道，“他这是担心被咱们学了精髓，故而亲自来了。什么敞开让咱们学，不过是故作大方罢了。”</br>　　“老秦，兴许长威伯是来指点咱们的！”金吾后卫指挥使马冲和秦源多年交情。</br>　　“指点个屁。老子敢打赌，他定然会装模作样说一番勉励咱们的话，随后扬长而去。”</br>　　秦源冷笑道。</br>　　“见过伯爷！”</br>　　颜旭带着诸将迎接蒋庆之。</br>　　“继续操练。”蒋庆之颔首。</br>　　颜旭看了蒋庆之肩头的多多一眼，蒋庆之说道：“这厮抓着我的衣裳不放，只得一并带了来。”</br>　　“喵！”</br>　　校场上，操练依旧。</br>　　整齐的阵列随着旗号和军令不断变化。</br>　　“杀！”</br>　　“杀！”</br>　　高台上，从蒋庆之到来后的静默，变得嘈杂起来。</br>　　“就这？”</br>　　“这样的操练，平庸之极。”</br>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绝活，没想到……”</br>　　“果然是藏私了。”</br>　　“要不然就是徒有虚名。”</br>　　颜旭听到这些议论，不禁回头怒目而视。</br>　　“不必搭理。”蒋庆之淡淡的道。</br>　　“杀！”</br>　　操练结束。</br>　　但今日却没人喊解散。</br>　　于是阵列不动，静静的站着。</br>　　寒风从北面吹来，高台上的京卫诸将打个寒颤，有人说道：“娘的！不如回去烤火。”</br>　　可渐渐的，没人说话了。</br>　　所有人都在看着那沉默的阵列。</br>　　北风吹拂，吹不动阵列丝毫。</br>　　没有人缩头缩脑。</br>　　站在右侧前方的陈堡，这位京师著名纨绔，此刻也是恍若雕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br>　　多多站在蒋庆之肩头，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子气氛，一动不动。</br>　　不知过了多久，高台上传来声音，“哎哟我的娘哎！腿麻了，哎哟！扶我一把，麻了麻了！”</br>　　瞬间，高台上的一群雕塑都动了。</br>　　或是蹦跶，或是活动手脚，或是活动脖颈……</br>　　蒋庆之没动。</br>　　颜旭没动。</br>　　虎贲左卫的将士们一个没动。</br>　　只是，那眼神变得有些鄙夷。</br>　　和蔑视。</br>　　诸将觉着有些丢人。</br>　　不知谁说道：“娘的，傲什么傲？”</br>　　有人说道：“可我怎地觉着有些心慌，又有些惧怕。”</br>　　不知过了多久，蒋庆之转身，一步步拾级而上。</br>　　那些将领纷纷退开，让出了最前面的地方。</br>　　蒋庆之走上来，背对阵列。</br>　　直面京卫诸将。</br>　　“陛下说要整顿京卫。我本想亲授你等操练之法，可却又觉着不妥。”</br>　　蒋庆之缓缓说道：“这是大明的京卫，陛下的京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