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局势崩塌

    十九世纪就医指南正文卷264.局势崩塌小队体力上的消耗，人员的损失，人心的涣散，对方布置对策时的谨慎和人数上的差距，都在一步步压缩阿雷斯塔的逃跑空间。如此密集的枪声必然会吸引一大批敌人，他身边只有两名士兵，想要带着卡维离开这儿不比登天容易多少。</br>　　“走，我们先走！”阿雷斯塔拉着卡维艰难地向前移动，算是躲开了第一波攻击，“先去东边，看看有没有逃走的可能。”</br>　　“......如果没有呢？”一位士兵向后看了眼，发现没有追兵，便说道，“如果再遇到阻击，我们就拼了吧！”</br>　　“对，队长，与其成为俘虏还不如......”</br>　　“别！先别那么快下结论，事情还是有转机的。”阿雷斯塔带着他们绕进了一处小巷，“现在枪声那么密，看上去会引来许多援军，但也会误导那些原本守住镇口的普鲁士士兵。”</br>　　这句话点醒了他们。</br>　　守住镇口的士兵才是他们逃跑途中最大的麻烦，如果命令下得不够坚决，或者他们命令执行得不够坚决，在听到如此密集的枪声后必然会有所动摇。</br>　　如果全来支援了，那反而留出了巨大的漏洞，毕竟奥塔卡小镇对于这支连队来说还是太大了。</br>　　现实情况也真的如他所想，北边12人在一开始就分出了8名士兵赶去西边镇口。刚到就听到了这里的枪声，他们很快就调转方向，往教堂赶去。</br>　　而东西离得最远，刚开始那两声枪响也不太清晰，考虑到本身的职责就没有派人。</br>　　但在发现枪声密度和响度陡然上升之后，这儿的班长也没按耐住，只留下了1人守着口子，其他人全都出动了。</br>　　这确实是个机会，但阿雷斯塔想要避开汇集向教堂的援军，就只能走小路，甚至于要另辟蹊径：“砸门！”</br>　　一位士兵看了眼面前的房子，二话不说，抬脚便踹向门板：“开！开！开！！！”</br>　　“快进去。”</br>　　阿雷斯塔带着体力几乎消耗殆尽的卡维一头扎进了这间房子，顿时一种混合了木材、霉菌和灰尘的气味随着呼吸不停涌入鼻腔。</br>　　确实很久没人进来了。</br>　　“打开窗。”</br>　　“是。”</br>　　小镇里的暗巷四通八达，内部联通很复杂，但对外的路口却很少。想要避开与东边来的援军相遇，就只能这么做。</br>　　其实就算不进入暗巷，现在选择的这条小路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从上帝视角来看，阿雷斯塔要面对的就不是什么援军，而是暗暗跟在他身后的门德斯坦因。</br>　　自从在教堂门口发现了卡维的重要性后，这位普鲁士骑兵连长就决定死死咬住他们。</br>　　倒不是他心里没胜算，而是如今的局势已经尽入自己的掌控，优先要处理的还是那些留在教堂门口的其他奥军士兵。</br>　　奥军装备差，指挥也不怎么样，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这些敢打敢拼的硬汉士兵。之前阻击战就吃了暗亏，损失惨重。如果现在放任这些家伙不管，转而攻击对方的指挥官，没人敢保证这些士兵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br>　　至于逃掉的这三只小老鼠，逃就逃吧，只要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就行。</br>　　何况卡维眼看就要没体力了，本来移动速度就不快，就等着他体力耗尽抓活的。</br>　　然而阿雷斯塔并不是吃素的，能在这儿和他们周旋到现在肯定有过人之处。虽然他没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但依然做出了一些让人出乎别人意料的决断。</br>　　“等等，他们怎么进街边的小屋了？”</br>　　门德斯坦因皱起了眉头，很快意识到对方的意图，轻哼了一声，“可能在避开其他路的援军吧，鲍尔，先靠过去看看他们要干嘛。”</br>　　“是。”</br>　　“小心点。”</br>　　鲍尔是个身材矮小的普鲁士人，动作矫健，力量也不差。接了命令就立刻猫下腰，快速来到同侧窗前，慢慢抬起头看向屋内：“他们翻窗走了！”</br>　　“走了？”</br>　　门德斯坦因和杜克快速跟了上去，马上发现了房间另一侧被人打开的窗户：“有点麻烦啊，他们肯定是跑进暗巷了！”</br>　　“这里暗巷四通八达，得赶紧追上去才行。”</br>　　两人刚要开门进屋，却被门德斯坦因拦了下来：“别急......”</br>　　“再不追就来不及了！”</br>　　“我说了别急！！！”门德斯坦因瞪了出声的杜克一眼，“小镇现在在我们的手里，你还怕他能跑掉？”</br>　　“是......”</br>　　“给我地图。”</br>　　鲍尔从身上抽出一个叠成方块的地图纸，铺开后，一张手绘的奥塔卡小镇内部路线地图呈现在了他们眼前：“这里是教堂，我们应该在这个位置......发现问题了么？”</br>　　“路线又变了。”</br>　　“教堂后面就是一大片居民区，比起西边要密集得多。”门德斯坦因说道，“这里是居民区里的暗巷，很乱，我们也没进去看过。如果进去迷路了怎么办？”</br>　　“他们也应该没去过才对吧。”</br>　　“那就更是乱上加乱了。”门德斯坦因不愿意放弃机会，可也不想冒险，“比起在暗巷里瞎转悠，还不如确定他们的目标，在终点线上等着。”</br>　　“有道理！”</br>　　“他们的目标是哪儿？还是东边镇口么？”</br>　　这个问题也是门德斯坦因正在思考的东西。</br>　　对方原本从西往东前进，现在却又改变了路线，已经偏向了东南。接下去下一步是维持原来的判断继续走东，还是反其道而行走南就需要好好抉择了。</br>　　“东边的暗巷口子在这儿，南边的在这儿......”门德斯坦因指了两个巷口，思考片刻后说道，“鲍尔，你从旁边那条路往前走，穿过两条小路后的路口停下，等东边那儿的人过来之后带他们回原来的位置。”</br>　　“还是去东边？”</br>　　“对，东边。”</br>　　“万一是南边怎么办？”</br>　　“割麦子的弟兄会负责守门的。”门德斯坦因很快就找到了最快的路线，“那儿可是全镇最宽的一条路，门口还是大片麦田，想避开视线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br>　　......</br>　　奥塔卡小镇的局势越来越向门德斯坦因倾斜。</br>　　教堂门口的战斗打得非常激烈，但这种脆弱的平衡很快就在失去指挥官的情况下，被西边来的援军打破了。</br>　　从一开始医疗队就被枪声吓得不轻，纷纷躲进了民居。现在正面无法抵挡，护卫队残留下的士兵也只能效彷他们破门进民居暂时躲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