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也是个死小孩

    电梯门洞开的那一刻，楚子航和源稚生两人也同时后撤拉开了距离。</br>　　楚子航抬脚一跺，震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另一把古刀，同时随手将那把已经碎的只剩刀柄的残骸扔掉。</br>　　而源稚生则以蜘蛛切杵地，半跪着急促的喘息起来。</br>　　刚刚那一瞬间的碰撞，险些直接把他的龙骨状态打散！</br>　　刀刃上传来的反震之力犹如一辆飞驰的泥头车迎面撞来，若非他有龙骨状态，恐怕他整只右手都会粉碎性骨折，五脏六腑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原位，总之他感觉已经有口老血堵在了咽喉。</br>　　源稚生有些难以接受，看起来这一战是平局，但若楚子航手中握着的是能与蜘蛛切相比的名刀，那么结果很可能就是源稚生自己重伤败北！</br>　　“你……真的是芬里厄！？”源稚生难以置信的看向楚子航问。</br>　　同时，他暗暗咽下了那口淤血，开始快速的调整呼吸。</br>　　楚子航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耳朵，然后摆摆手。</br>　　“听不见？”源稚生一愣。</br>　　楚子航摊手。</br>　　源稚生更加震惊了，对方竟是个聋子！？</br>　　这般近乎黑暗的环境里战斗，就连源稚生很多时候也要依靠听力来辅助才能看破对方出招然后应对。</br>　　这人听不见，又是怎么察觉到自己一开始的偷袭的？</br>　　而且自己堂堂一个皇，竟差点被一个残疾人打败了！？</br>　　震惊过后，源稚生犹豫了片刻，开始打手语。</br>　　楚子航还以为源稚生是在结印，他还急忙回忆了一下前世源稚生有没有用过什么瀛洲忍术之类的技法。</br>　　后来他才看明白，哦，原来是手语……那没事了。</br>　　楚子航的意思其实是说自己不太听得懂日语，并不是自己聋了……</br>　　虽然他知道源稚生也会说中文，但他却不打算开口，暴露国籍反而可能导致身份被顺藤摸瓜的查出来，现在这样更好，就让源稚生误以为他是残障人士，正好错误引导调查方向。</br>　　于是楚子航索性放下剑，用手语和源稚生交流了起来。</br>　　楚子航不会手语，但一直在观察和学习人类生活的耶梦加得，她会。</br>　　两人就这样隔着十来米的距离，用手语友好交流了起来。</br>　　一个其实是在拖延时间恢复，一个则是在吸引对方注意，同时悄悄暗示藏在不远处的夏弥准备动身。</br>　　源稚生问：“你到底是谁？”</br>　　楚子航：“要是能告诉你，我还戴面具干什么？”</br>　　源稚生：……</br>　　真有道理。</br>　　他又问：“那你潜入这里，想要干什么？”</br>　　楚子航：“把你爹杀了，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br>　　源稚生当即大怒，然而怒意攻心反而让他胸口又是一阵闷痛，于是他只好强忍着怒意瞪着楚子航。</br>　　楚子航在心里问耶梦加得：“你们刚刚在说什么？”</br>　　耶梦加得懒懒的回答：“他问你是谁，我说你猜，他问你来干什么，我说走错了。”</br>　　楚子航看了一眼愤怒到眼睛都要喷火的源稚生，对耶梦加得说：“你刚刚教了我至少二十个手势，但是只表达了五个字的意思？”</br>　　耶梦加得毫不在意的回答：“你别管。趁着他内腑受伤，差不多就赶快走。”</br>　　于是楚子航缓缓朝着侧面踏步，同时示意夏弥藏在他背后慢慢往电梯这边靠。</br>　　神道黑暗，源稚生又全神贯注的警惕着楚子航，竟是真的一时间没能发现黑暗里有个做贼似的身影正在往电梯厅靠近。</br>　　他又问：“大地与山之王？”</br>　　手语其实也可以表达出“芬里厄”、“耶梦加得”这种专属名词，但是比较麻烦，而大地与山这种常用的名词就方便的多。</br>　　耶梦加得教楚子航回答道：“我是你的救主，是面瘫与八婆之王，尊贵的冷酷老妈子，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就想帮你一把，我就爱多管闲事，所以不用谢。”</br>　　楚子航眼角微抽，在心里问耶梦加得：“你是给他背了首诗吗？”</br>　　源稚生更是当场愣住。</br>　　什么玩意儿啊！？</br>　　面瘫……原来阁下不止耳聋一个毛病啊？我怎么觉得你脑子也八成有点什么问题啊！</br>　　帮我？帮我是指冲进我家要杀我爸吗？那您人还怪好的嘞！</br>　　源稚生手是抬起了又放下，纠结了半天才比出了几个手势：“你的血统很强，你是‘鬼’？”</br>　　耶梦加得教楚子航回答：“只是一个把所有责任都背在肩上，爱装超级英雄的，孤独倔强的死小孩罢了。”</br>　　源稚生在惊疑之后沉默了，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种对楚子航同病相怜般的悲悯，随后他回答：“是吗？那真巧，我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