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忠诚之槌

    “楚君，其实在剧院里看到你眼神时，我就大概确定了你的身份。”风间琉璃笑得竟有些娇媚，“在那双眼睛里，我看到了一只复仇的恶鬼。”</br>　　“只看眼神？有些玄学了吧。”楚子航面色不变，眼神却始终锁定着风间琉璃，他继续说道：“你大概笃定我会回来找你，所以每个有嫌疑的人你都留了字条，回来取走的便是芬里厄真身。”</br>　　“差不多吧，而且楚君你的汉语大部分都很标准，但某些地方太过急切还是暴露出了一些口音。来看歌舞伎剧的夏洲游客本就不多，来自上京的更少，其中看起来符合条件的，其实就只有你和路君。”</br>　　风间琉璃撩起长发，接着说：“给其他人留下字条，不过是迷惑王将的障眼法。”</br>　　“看来，你明白我找你的目的。”楚子航黄金瞳如火炬般灿烂，他看着在黑暗里游走的风间琉璃沉声说。</br>　　“我知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风间琉璃像个鬼魂般飘荡不定，黄金瞳像是暗夜里的鬼火般摇曳。</br>　　“是的。我们可以一起，杀了王将。”楚子航回答。</br>　　“嗯，我喜欢这种不费脑子的谈话。可，你怎么证明有资格和我合作呢？王将是个恶鬼，是个怎么都杀不死的恶鬼！我已经杀了他十数次了，可每一次……每一次……”风间琉璃的声音变得喑哑且尖利，像是厉鬼的哭嚎。</br>　　“因为你杀的不是他，只是他的替身罢了。”楚子航说。</br>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凭什么，每一次他都能预判到我的杀机并派出替身来呢？”</br>　　“你被催眠了，你的计划他都知道——那个梆子声。你现在风间琉璃的人格就是因为脑白质切除手术而产生，你犯下的累累罪行，也都是王将的诱导和操控。”</br>　　紧接着，楚子航说出了一句让风间琉璃愣在原地的话：“你们两兄弟里没有‘鬼’。你和源稚生，都是皇。”</br>　　下一刻，樱红色的长刀化作残影斩向楚子航。</br>　　楚子航侧身闪过，身后的五层高的塔楼竟是在这一刀之下被一分为二，随后轰然倒塌！</br>　　没有附加任何言灵之力，仅仅是最纯粹的力量，风间琉璃就能斩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一击，饶是楚子航的心智也感觉到脊背发冷！</br>　　“我还想听更多……可这座岛已经被卫星监视了，我必须给他一个交代。”风间琉璃低声说。</br>　　远隔数百公里的大阪山间，一座地下小屋里，披头散发的女人被铁铸的挂钩穿透了手腕悬在半空，她姣好的身体上遍布血痕。</br>　　樱井小暮。</br>　　她被猛鬼众最高领导人王将定义成了叛徒，在这里被猛鬼众成员们轮流鞭笞。</br>　　蛇岐八家安插在猛鬼众里的眼线名单早就在王将手里了，而上面有樱井小暮的名字。</br>　　这是当然了，王将，橘政宗，其实都是赫尔佐格，他自己安插的眼线，他当然清楚，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意愿决定这场战争偏向哪边，当然也能随手在名单里加上或划去某个名字。</br>　　源稚女在歌舞伎座演出那天，樱井小暮就被抓进了地下室，演出结束后源稚女收到了王将的电话和一段视频。</br>　　视频是所谓的证人宣读樱井小暮的罪状，然后用浸了盐水的鞭子鞭笞她。</br>　　源稚女面无表情的接起电话问：“什么意思？”</br>　　王将是这样回答的：“你最近很不听话，所以我决定没收你的玩具。”</br>　　在王将看来，樱井小暮不过就是源稚女填补空虚的玩物，只不过目前看来源稚女很喜欢这件玩具。</br>　　源稚女嘴上说着：“随你。”</br>　　但却没等楚子航，只留下字条便连夜赶回了大阪。</br>　　王将看到源稚女竟如此在乎樱井小暮，更是兴奋不已，与源稚女玩了一个名为《忠诚之槌》的游戏。</br>　　忠诚之槌这个名字，取材于引领西欧中世纪那场野蛮疯狂猎巫风潮的书，《女巫之槌》。</br>　　这本书由两个传教士所写，号称是识别女巫的指南，同时里面还记载许多针对所谓“女巫”的残酷刑罚。</br>　　今夜，如果源稚女杀了楚子航，就能证明樱井小暮是在受他之命，为他打探“芬里厄”的双面间谍。</br>　　如果源稚女做出了其他决定，那么樱井小暮便会尝遍《女巫之槌》里记载的刑罚，承受十几种不同的虐待方式后再被斩首焚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