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雨落

    “你的炼金矩阵到底是什么效果？”耶梦加得问。</br>　　楚子航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是类似梦貘的升阶，但驱动核心是芬里厄的精神力。不过也不用他做什么，以他的力量，就算睡着了也能被动给矩阵供能。”</br>　　“恺撒会在其中经历一场极为危险且艰辛的战斗，然后会发现一丝胜机，以他的能力定是能抓住这个机会的。然后他就会认为自己成功击败了龙王，但梦境里受到伤会有大半映射在本体上，他还是会受不轻的伤，看起来也就更真实。”</br>　　耶梦加得问：“虽然不知道你给他安排了什么剧情，但万一他没找到那一丝胜机呢？”</br>　　“恺撒的话，没有万一，这点考验对他来说，我相信不成问题。”楚子航回答。</br>　　“真是基情满满，那万一他优秀到堪破了你的炼金矩阵呢？虽然我不觉得以他的血统能杀死芬里厄，但若是他被芬里厄杀死，恐怕你这个死小孩也不会愿意。”耶梦加得说。</br>　　楚子航停下了车，他心中突然有了些许不安。</br>　　“怎么了？”耶梦加得问。</br>　　“龙王，是不是在某些时刻会有类似预兆般的第六感？”楚子航问。</br>　　“算是，特别是面临生死危机时，但这项能力最强也最准确的，还是白王。四大君主当然也会有，比如我，上一世发现你进入地铁站后，我就有一瞬间后背发冷。”耶梦加得语气略有些轻佻的回答。</br>　　楚子航看着前方红绿灯，突然启动蝰蛇，一打方向盘调头。</br>　　“怎么了？难道你……感应到了什么？”耶梦加得一惊。</br>　　“在帮助夏抵御风王时我就发现，他们那一系对炼金术的理解似乎不输青铜与火之王多少。”楚子航回答，“如果奥丁是吞噬了双生子的天空与风之王……”</br>　　耶梦加得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知道尼伯龙根位置，也可能识破你的炼金矩阵！”</br>　　楚子航猛然咬牙，将油门踩到了底。</br>　　“上一世到最后都没解开他的身份，他能吞噬康斯坦丁龙骨、芬里厄的龙骨甚至白王的龙骨，所以我早就怀疑他会是学院内部的人！”</br>　　“但直到现在，我还是没能确认他到底是谁。”楚子航沉声说。</br>　　“但如果他是学院内部的人，就意味着我们整个计划，以及两个小组的一举一动，他可能都知道！”耶梦加得浑身发冷。</br>　　这是借机除掉芬里厄的大好时机，更甚至，能一箭三雕！</br>　　置物框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楚子航抽空偏头一看，来电显示：夏弥。</br>　　楚子航犹豫了片刻，戴上蓝牙耳机接起了电话。</br>　　“楚子航……你在哪？”夏弥问。</br>　　“我在……恺撒似乎有些事耽搁了，我在去找他的路上。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楚子航回答。</br>　　“嗯，不要。我想等你回来，我想……今晚就过生日吧，我……”夏弥声音细软，略有些哽咽，“我想，我等不到明天了。”</br>　　“别胡说。我很快回来，还有些礼物没准备好，等明天一切完善了，过完生日，我陪你去看……你哥哥。”楚子航低声说。</br>　　“好，我等你。”夏弥说完，挂断了电话。</br>　　“真是，宿命轮回般的味道。”耶梦加得声音沉了下来，“我没记错的话，上一世，第二天也是我请你去家里吃饭的日子。”</br>　　楚子航紧抿着嘴唇，回答：“是的。当时我还设了个备忘录提醒……本来，我都打算回去了。”</br>　　耶梦加得轻叹了一声。</br>　　但这声轻叹立刻就被蝰蛇引擎的咆哮声吞没，楚子航换挡加速，沉声道：“这一次，我们不再是完整历史，历史已经改变了！”</br>　　蝰蛇在大路上拉出一道残影，交通厅的警车拉着警笛追了上来。</br>　　但楚子航顾不得那么多了，平日里若非执行任务，他也不会这样无视交通规则的。</br>　　可今天，也许慢一点，就又会是一生的遗憾。</br>　　“耶梦加得，相信我。”楚子航拉起手刹漂移过弯，蝰蛇如刀片般从缝隙里超过前方数辆车。</br>　　车中的少年眼瞳燃起燎天之火。</br>　　火焰驱散了前方那个无坚不摧的领域，真正的龙王暴露在了恺撒眼前。</br>　　他刚刚和陈墨瞳与一个黑影血战，最后陈墨瞳拼着重伤为他创造了一瞬间狙击的机会，在黑影将要撕裂陈墨瞳娇躯的前一刻，他以贤者之石击杀了那个黑影。</br>　　“诺诺，你怎么样？”恺撒抱着陈墨瞳飞速后撤。</br>　　“避开了要害，小小贯穿伤而已，问题不大。”陈墨瞳说。</br>　　他们前方，那正在溃散的尼伯龙根突然如烟雾般溃散开来，一个完好无损的地下洞穴显露出来，满地都是零食和玩具。</br>　　汽灯般大小的黄金龙瞳正打量着两人，巨龙龙首贴地如长蛇般环游，看起来对两人很是好奇。</br>　　那龙威如山岳般压在两人身上，令他们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剧。</br>　　好在两人都不是普通混血种，否则光是这溢散的龙威就会让他们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甚至心脏爆裂而死。</br>　　“这才是，真正的龙王！”恺撒抹去额头的鲜血，脸色略微凝重了些，但眼神却带着藏不住的雀跃。</br>　　他还有一发纳芥和一发贤者之石，这是他对抗龙王最后的手段。</br>　　但眼下，最关键的事情是要先送陈墨瞳离开，虽然是腰侧的贯穿伤且没有伤及要害，但不及时止血依旧会有生命危险。</br>　　“你们是来杀我的？”芬里厄饶有兴致的盯着恺撒和陈墨瞳，发出小孩般的声音。</br>　　陈墨瞳惊得坐了起来，倒吸一口凉气问：“我们不会还在幻境里吧？我怎么听到一条龙发出了三岁小孩的声音！”</br>　　恺撒喉结轻颤回答：“不巧，我也听到了……”</br>　　“我答应了姐夫不要乱动，不可主动伤人，你们走吧。”芬里厄用前爪轻巧的划破了一袋薯片，随后挑起放进了嘴里。</br>　　恺撒和陈墨瞳面面相觑，皆是目瞪口呆。</br>　　“我肯定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陈墨瞳扶额。</br>　　“那我就是……”恺撒揉了揉眼睛，“我也出现幻觉了？”</br>　　龙王哎！？</br>　　吃薯片？</br>　　你吃人，吃草，都想得通，毕竟爬行类食肉食草的都有。</br>　　可吃薯片……</br>　　这场面离谱的程度类似丧尸把你扑倒了以后，开始啃你的脚趾甲，啃完就让你走了。</br>　　不是，你这样我还怎么拿贤者之石爆你头啊？</br>　　恺撒秉持的绅士风度里，包括了尊重女士以及不和小孩子计较，这么大头龙，却像个三岁小孩，总让他有一种向对方开枪就是打小孩的负罪感。</br>　　重点是——姐夫？</br>　　这头大龙还有个姐姐，那么八成就是大地与山之王里的双生子之中另一个了。</br>　　也不知道是什么奇人异士，竟娶了一条雌龙当老婆！？</br>　　恺撒这辈子都没承认佩服过谁，现在确实有点佩服这大龙的姐夫了，因为听起来他并不是龙王，龙王可不会说什么“不可伤人”这种蠢话。</br>　　就像也没人会说不要打蚊子，吸点血而已，放它们一条生路吧。</br>　　可圈养一条龙在这里，在这种千万级人口的城市底下无疑是无比危险的，恺撒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br>　　龙王的力量一旦爆发，那就是第二场王恭厂大爆炸，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br>　　“不想走？还是你们要留下陪我玩啊？”芬里厄的语气竟然兴奋了起来。</br>　　恺撒和陈墨瞳却是立刻警惕了起来。</br>　　龙王口中的玩耍，恐怕不会是什么有趣的游戏，必然是要命的！</br>　　陈墨瞳捂着伤口握住猎刀，轻声说：“有机会就别管我，用贤者之石射杀他，我还能勉强行动……”</br>　　恺撒抬手制止了她说：“即使你生气，甚至可能朝我墓碑吐口水，但我就算死，也会把你送出去。”</br>　　陈墨瞳沉默了片刻，轻笑着说：“确实，如果你死了我活着，我一定会定时去你墓碑吐口水。”</br>　　“要么同生，要么共死，要么……现在就分手。”她咬着牙，以猎刀杵地站了起来。</br>　　恺撒扶住了她，轻叹一声说：“这样，我怎么还可能放你走？”</br>　　狄克推多出鞘，黄金瞳烈如朝阳，恺撒咬牙怒视着芬里厄的黄金瞳，他竟然扛着龙威在与一条古龙对视！</br>　　可那条古龙，却当着他的面……丢出了一副扑克牌，问：“炸金花？斗地主？还是德州啊？”</br>　　恺撒在风中凌乱了半晌，愣愣回头看向陈墨瞳问：“我……我没听错吧？”</br>　　陈墨瞳暗红色的眼眸也溢满震惊之色，她喃喃道：“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要么我们都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