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3:传统的甲乙方关系

    “在烦恼些什么？我的契约者。”</br>　　“我应该说过，我们之间的合作仅限于信息的整理。”</br>　　“当然，但在我看来，在这之中的条约里，应该还有些小小的冲突吧？譬如说，在连交流都缺乏的状态下，要如何建立起黑暗徽章的联系。”</br>　　“…你真的有进化需求么？女巫兽，或者说魔女兽。”</br>　　“你认识我？”</br>　　“不认识，但得益于你是人形数码兽的缘故，你那和人类无二的一举一动能透露出不少信息。”</br>　　“……哈，把活给我，有事联系。”</br>　　“合该如此。”</br>　　——</br>　　“master，是否遭遇某种幸运事件？”</br>　　翌日的一大清早，正在厨房里摊煎蛋的奥默，迎来了这样的问题。</br>　　无须多问，鲜明的说话方式足以道明问话者的身份。</br>　　美浦波旁，晨练从不缺席的赛马娘。</br>　　事务所里的住户虽多，但会早起的，说到底也就只有这么一个。</br>　　爱丽速子的作息随实验顺利程度而定，新条茜不论实验过程是否顺利，都不妨碍她熬夜。</br>　　实验或是打游戏——她向来是不会早睡的，早饭也是与她无缘。</br>　　而曼城茶座，则是个享受夜晚的马娘。</br>　　喜欢夜跑，也喜欢咖啡，同样睡得偏晚，但好歹能在闹钟的帮助下赶上用餐时间。</br>　　这里要注意，是用餐时间。</br>　　总是踩着点来。</br>　　所以奥默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她大抵还在对着镜子犯迷糊。</br>　　降灵系的学生照镜子，具体是个怎样的灵异画面姑且不提，至少不会在此刻出现。</br>　　至于某个几率刷出的周日宁静…至少不会这样问自己。</br>　　“与其说遭遇幸运事件，不如说是自己打造出了个姑且满意的成果。”他转过头来，看着她那面无表情的脸，心知自己的脸上也是相似的神态。</br>　　但他也算是对自己手下这孩子颇为了解，知晓对方那份不讲道理的灵觉，也就并不意外她能看出些什么。</br>　　值得一提的是，奥默眼中的直觉，是一种经验综合而成的急速处理判断，这样的直觉更具条理，而非灵觉那般天马行空。</br>　　就像他在面对着波旁那张扑克脸，得出其心情结论，是通过读取那不易察觉的微表情。</br>　　而波旁面对奥默那闲来无事时的平静神态，判断的基准却不是机械化的逻辑判断，仅仅是一种感觉。</br>　　一种更偏向于灵觉的直觉。</br>　　说不清，道不明，但又确实存在。</br>　　“幸运的垂青总是不多，幸福感更多是要自己打造。”</br>　　“master是希望我转告rice吗？”</br>　　“找个时机再告诉她吧，”奥默给煎锅里的蛋翻了个面，“平日生活常驻不幸的人，单纯的话语不仅起不到效果，反倒是会出些反效果。”</br>　　“但若是你寻得一份能让话语更具说服力的时机，或许便能让她铭记一生。”</br>　　“时机？”波旁问，她正站在边上，前方是电磁炉，后方是冰箱，想抬手又缩了回去。</br>　　关于电器杀手的诅咒，目前的方案是，安排预约了两天后去那神祝福音班确认的行程。</br>　　当地的天使、外地的天使、异世界的天使，对于命运的异常大抵能看出些东西。</br>　　“譬如能够加强话语权的实际行动，这行动最好还是你能为她做出的表率，”奥默一面装盘，一面指导着手下姑娘如何拿下自卑自闭的朋友，瞥了眼一旁的光屏，又继续道，“言语的力量在大部分时候都很苍白，但它也能借势。”</br>　　“借时机，借场合。”</br>　　他说着，想起了那位在展览馆分别之后便再无联系的灰发女孩。</br>　　真机伶，她是懂得言语的力量的，并且犯不着借时机与场合。</br>　　同样是讲述往事，有些人总是絮絮叨叨的讲述那些庸俗的故事，除去惹人生厌外再无成就，但也有人能将同样的故事描述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br>　　这是讲故事的才能，也是‘演讲’的才能，其核心便是‘展露’与‘掩饰’。</br>　　掩饰能制造悬念，更是为了选择、强调你所要展露的内容，为言语赋魅。</br>　　即便是平庸的故事，也能因这份技巧而变得玄奇。</br>　　真机伶所提到的‘四年前的府中竞马场’，无疑引起了奥默的疑惑与注意，不说直接接触而是间接交流的话，他能想起许多，毕竟在春天皇赏的那一天，他在网上冲浪和不少人聊过，还发过uastagra的动态。</br>　　但在那许多之中，又有哪位能与真机伶亦或是‘卡莲’扯上关系，他仍存疑惑，缺乏头绪。</br>　　这一点暂且按下不表，眼下他想表达的只是，赋魅本身并不一定非得在说话上下文章。</br>　　你还能在话语之外——譬如在阴森可怖的环境下，就算你的恐怖故事简短又无聊，也一样能招致不安。</br>　　时机与场合，显得尤为重要。</br>　　“言语的目标是心灵，而合适的场景，合适的氛围对心灵的影响更是深远，作为极东人，你们应该比我更理解这一点。”</br>　　“检索判断：‘空气’？”波旁呆呆地问。</br>　　让一位赛博马娘读空气，或是一种强人所难，但这并非退却的理由，因为她有个格外需要照看的友人。</br>　　“正是。”</br>　　奥默说着，瞥了眼面包机上方投影的小小时间，然后再次重复着煎蛋流程，以及时不时对一旁锅里面条的照看。</br>　　在茶座不来帮忙，而波旁又需要他悠着点的时候，他忙得要借助法师之手在处理肉臊捞取和炸油条的准备。</br>　　但好在早餐准备本就比午餐晚餐轻松，对赛马娘而言更重要的还是嗯造碳水。</br>　　不远处的大容量仪器还在静候煮粥模块的运作结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