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7：聚?会（下）

    12月25日，最后一次预告时间的一致，有极小的概率是纯运气，但更大的可能是实验的成功。</br>　　至于原理，虽然落在宝多家大厅抽屉里的文件里也写明了要点，但赛罗已经提到过了。</br>　　‘意识被世界驱离’。</br>　　对于一度被次元隔断在外，只能目视却无法触及，更不能传声的奥默而言，这点可太好理解了。</br>　　说到底，就是换了个方向故技重施。</br>　　从整个人被次元隔断，变成了只隔断意识。</br>　　而在具体的实行上，需要提到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也就是Id/本我、Superego/超我、Ego/自我三概念——或者更浅显直接的案例，叫做古立特。</br>　　曾被亚力克西斯击溃拆散的古立特，便是将自己分作了两部分。</br>　　真正的自我附身于响裕太的身体，高度的复刻并覆盖了响裕太原本的意志，让那时的响裕太成为了‘古立特扮演的响裕太’。</br>　　而他的那位于潜意识中的本能、冲动、欲望……这些人格的生物面所构成的本我，与由‘良心’与‘自我理想’的超我，则被留在原处。</br>　　即——Junk电脑中的古立特。</br>　　呼唤着‘古立特扮演的响裕太’，喊着‘快醒醒，有人在入侵我们的世界’的古立特，本我与超我在期待着自我的回归，让那名为「Gridman」的人格再度完整。</br>　　无法否认的是，当下的响裕太，仍可能处在这样一份状态下。</br>　　位于SCS战舰里的JUNK电脑，曾宛若X光般映照出那与裕太重合的古立特，那正应了自己在备忘录12月05日所写的话语。</br>　　区别只在于，这一次，裕太没有昏迷，昏迷的是古立特。</br>　　这倒确实符合目前这个庞大的古立特宇宙的现状——正因为古利特神志不清，宛若躺病床上发烧呻吟的病人，连个像样的求助都发不出来，至多只能将自身膨胀爆发开来的无数宇宙，凝结成自身的模样，来作为无声的SOS。</br>　　才会让他这类人不得不来加班。</br>　　“真是过分的病毒啊。”</br>　　“什么？”一旁杵着的赛罗虽不至于没听清对方的呢喃，但却没听懂。</br>　　不过比起那句话，他更在意的是：</br>　　“你在笑什么？”</br>　　“笑对方的出棋不当。”奥默平静道。</br>　　将那写满几页纸的资料放回抽屉中的他，扭头看向那装饰着彩灯的楼道。</br>　　不仅病倒了古立特，还想在他身上进行同款复刻，只留一个叫做‘奥默.林顿’的空壳在这儿生活。</br>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很有想法，但在纸张上看到上次回归的自己所留下的实验流程时，很难不感到好笑。</br>　　那上面所记录的，自己最终的尝试：是用精神科基础的心理暗示技巧，给自己施加‘黑暗暴走，为了不成为兽之王那种家伙，要全力制御本能’的暗示。</br>　　诚然，一直以来都在约束着心中黑暗的他，「本我」与「超我」都相当惊人，但真正驾驭着后者来压制前者的，正是从『自我』而出的执着。</br>　　对方选择驱离的『自我』，正是只需稍加刺激就会激烈反抗的意志。</br>　　看着那么艰难的实验最终得出的方案，竟是这样简单的方法，很难不感到几分荒唐的笑意，旋即再想起那有着狭长头镖状头角的怪兽，便不免升起某种想法：</br>　　那是否算是古立特失控的本我？</br>　　委实来说，超级特工古立特，并不是人类，祂的出身从初代作品就非常明晰：超级世界派来的超级特工，作为一团能量体，可以依附在其它东西上行动。</br>　　祂不是人类，也就没有人类那样过于多变，且还会受到生理激素调度的心理。</br>　　祂的神性人格一如初代的奥特曼，始终都是孩子们的朋友，不曾有过任何负面的情绪反馈。</br>　　——哪怕吃瘪也没有骂人，这更是当代人类难能可贵的品质。</br>　　看起来好像不应存在本我那样的：本能、冲动、欲望。</br>　　但既然是生命，就不可能没有这三者。</br>　　战斗的本能也是本能，保护世界的心愿也是欲望。</br>　　在没有自我与超我的制衡之下，任何优点都会化作缺点，乃至更进一步，化作疾病，成为缺陷——那么！在这个电脑世界，那份极端的体现是什么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