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找石铁生拍电影

    “原来是导演系的谢非主任，你好你好。”</br>　　方言面带笑容地招待北电的三人。</br>　　彼此之间，相互介绍。</br>　　作为整个编辑部唯一一对电影略懂一点点的人，被季秀英、李悦他们推了出来。</br>　　“方老师！”</br>　　田庄庄和章艺谋拘谨地站着。</br>　　可不敢像谢非一样喊“小方老师”，特别是听到上影厂的谢缙不但拍他的《牧马人》，而且拍的剧本也是他写的，立刻肃然起敬。</br>　　“坐，请坐。”</br>　　方言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问谢非来编辑部的目的。</br>　　“这不是暑假到了嘛。”</br>　　谢非也直截了当地说，有的学生奔赴电影厂实习，但也有的学生留在学校，无所事事。</br>　　北电干脆组织这一批留校的学生，拍摄一部电影短片，经过投票表决，田庄庄、章艺谋等人看上了发表在《燕京文艺》上的作品。</br>　　“哪部？”</br>　　方言瞥了眼在墙角站着的章艺谋，一脸褶子，皮肤黝黑，看上去很不起眼。</br>　　“方老师，是这篇。”</br>　　田庄庄立刻从包里掏出7月份的杂志，翻到了石铁生的《没有太阳的角落》。</br>　　“喔，铁生的啊。”</br>　　方言大为意外，“这个我可不能替他做主，还是要你们当面征得他的同意才行。”</br>　　“这是当然，我们跑这一趟，就是希望伱们能提供石铁生同志的地址。”谢非笑呵呵道。</br>　　“我带你们去见他吧。”</br>　　方言站了起来。</br>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br>　　看着谢非起身，田庄庄、章艺谋交换了个眼神，立刻跟在方言他们的身后。</br>　　…………</br>　　雍和宫大街26号，离地坛公园不远。</br>　　石铁生一家住的屋子并不大，方言刚进门，迎面就撞上了有些驼背的石父。</br>　　因为自己是头一回登门，相互不认识，就见他板着张脸，挡在前面不让人进去：</br>　　“你们是谁？”</br>　　“大爷，我是来找铁生的。”</br>　　方言自报家门的声音回荡在小院里，屋里的石铁生听到熟悉的口音，立刻把头探出窗。</br>　　“岩子！”</br>　　“铁生，最近过得怎么样？”</br>　　方言大步地迈进屋子。</br>　　石铁生的房间不大，除了床和写字台，仅有的一点空间，也仅仅够轮椅转个弯。</br>　　“好极了，我正在写新的。”</br>　　石铁生用双手转动着车轮，寻找一个和他交谈的最佳角度，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人。</br>　　“他们是？”</br>　　“他们是北电的老师和学生。”</br>　　方言给他们相互介绍，然后说明来意。</br>　　“你们要拍《没有太阳的角落》？！”</br>　　石铁生意外地看着谢非他们。</br>　　谢非点了下头：“希望铁生同志能答应。”</br>　　“石老师，我们会争取拍好的！”</br>　　田庄庄一张口，章艺谋立马跟上。</br>　　方言和石铁生对视了一眼。</br>　　就听谢非信誓旦旦地保证，虽然《没有太阳的角落》是北电78级的第一部作品，学生们没有经验，但他相信这帮学生的能力，拍成以后，北电也会想办法，找电视台播出。</br>　　石铁生拿不定主意，看向方言。</br>　　“那么，编剧也是北电的学生？”</br>　　方言投去问询的目光。</br>　　不等谢非开口，田庄庄回答了个“是”，接着，章艺谋就从包里取出薄薄的一沓纸。</br>　　第一页写着，《我们的角落》。</br>　　方言先翻了翻，剧本还只是个框架，递给石铁生的同时，主动地替他开口问稿费的事。</br>　　史铁生不禁感动，自己还真张不开嘴。</br>　　谢非难为情地说稿费自然是有，但不多。</br>　　毕竟，这完全是北电给学生安排的实践之作，出不起电影厂的标准，只能给个25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