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发表在《人民文学》

    8月10日，返校之日。</br>　　空气沉闷，天色阴沉，一副要下雨的样子，方言赶在下雨之前，回到了讲习所。</br>　　此时，宿舍里空无一人。</br>　　打扫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蒋紫龙。</br>　　他给了方言一个熊抱，“明明才一个月没见，怎么我觉得好像几年没见一样。”</br>　　“这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br>　　离别了以后，再重聚，感情反而更好了。</br>　　随后，莫伸、古桦、铁甯、王安逸、贾大山等人陆陆续续地回校，一个个都有点变样。</br>　　隔了这么久，彼此都变得有点生分。</br>　　方言干脆建议，举办一个作品讨论会，不管自己的毕业作品写没写好，相互交换着看。</br>　　“以文会友，这个主意好！”</br>　　“我参加！”</br>　　“算我一个，我也加入。”</br>　　众人纷纷支持，统统来到食堂。</br>　　“这封信给你。”</br>　　铁甯从帆布包里取出一封已经拆开的信。</br>　　“这是……”</br>　　方言打开，一瞧落款，竟然是“孙礼”，荷花淀派创始人，《白洋淀纪事》可是代表作。</br>　　“放假之前，你不是跟我讲过嘛。”</br>　　铁甯笑道：“建议我把《啊，香雪》寄给津门的老前辈们看一看，我就壮着胆子，写了封信给孙老，想不到他真的回信给我了。”</br>　　方言细细一看，就见信上写着：</br>　　“今晚安静，在灯下一口气读完了你的《哦，香雪》，心里有说不出的愉快，这篇，从头到尾都是诗……</br>　　这是一首纯净的诗，即是清泉，它所经过的地方，也都是纯净的境界。”</br>　　“怎么样？”</br>　　铁甯笑盈盈道。</br>　　跟捏着鼻子硬把屎尿屁吹上天的评价一比，简直清新脱俗！</br>　　方言勾起嘴唇，“这封信能公布吧？等发表的时候，这封信一定能派上大用场。”</br>　　铁甯自信满满道：“那还要多亏了小方老师，本来我担心《啊，香雪》既不是反思，也不是伤痕，会不会没人喜欢。”</br>　　“现在看来，伱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br>　　方言准备过几天就回出版社，赶在最新一期的杂志样本出来之前，把信交给编辑部。</br>　　此时，屋外开始淋淋沥沥地下起毛毛雨。</br>　　“我构思了篇新的，还没想好怎么写。”</br>　　“安逸没写好，紫龙，你呢？”</br>　　“这里呢，名字叫《赤橙黄绿青蓝紫》。”</br>　　蒋紫龙写的依然是改革文学，而且已经得到了秦兆阳的肯定，即将发表在《当代》上。</br>　　“哇，当代！”</br>　　一想到这份刊物的档次，众人无不羡慕。</br>　　“岩子，别光顾着看我们的，你的也赶紧拿出来，让大伙看看。”</br>　　莫伸搓了搓手，“额这个老秦人，已经等不及了！”</br>　　“给。”</br>　　方言拿出厚厚的两沓纸，两个铁架子夹着，整部《裂变》被他分为了上部和下部。</br>　　上部，从秦孝公继位，写到和商鞅的三次见面，聊“帝道”、“王道”、“霸道”。</br>　　下部，就是商鞅从变法一直到车裂。</br>　　“这么多？！”</br>　　莫伸、蒋紫龙等人惊讶连连。</br>　　这个篇幅完全达到了大长篇的标准，本来以为方言的第一部长篇，字数会在十几万，最多也就二十万，没想到他能这么疯狂！</br>　　“多吗？我下部才刚起了个头呢。”</br>　　方言道：“你们看上部吧，上部我已经写好了初稿。”说着把《裂变》上部交给他们。</br>　　“你是不是打算投给《人民文学》？”</br>　　“不出意外的话……”</br>　　“那就是一定咯！”</br>　　“人民文学！？””</br>　　顷刻间，一片哗然，惊讶冲带着羡慕。</br>　　如果《当代》、《收获》是心目中当代文学的圣地，《人民文学》就是文学最高的圣山，每一个人，做梦都想在上面发表自己的。</br>　　蒋紫龙、莫伸、古桦三人坐成一排，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稿子，有时候，有人看得快，有人看得慢，看得快的就催促看得慢的。</br>　　而排队等着看的，更是不厌其烦地催促。</br>　　就在此时，李清泉带着徐钢、古剑之等老师来看学员们，一进门，撞见了这一幕。</br>　　“什么事这么热闹？”</br>　　“李老，我们在等方言的长篇呢？”</br>　　“他的长篇写出来了？！”</br>　　李清泉和徐钢互看一眼，又惊又喜。</br>　　蒋紫龙他们也很识趣，知道方言的这部长篇，被讲习所寄予了厚望，就算再不舍，也双手奉上，脸上露出几分意犹未尽的样子。</br>　　“小方。”</br>　　李清泉让方言跟着他去办公室。</br>　　轰隆，伴随着一声惊雷，雨势越来越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