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催更（二合一）

    江浙，海盐。</br>　　文化馆办公室里，余桦翻来覆去地看《大宋提刑官宋慈》，嘴里喃喃着：</br>　　“吗的，真不愧是方老师，写得这么牛逼，卧槽！”</br>　　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一下子惊动了旁边同样在看《推理世界》的同事。</br>　　“余桦，我记得你调馆里以前，当的是医生对不对？干的是不是法医？”</br>　　“我干的是牙医，拔牙的牙医，不是法医。”</br>　　余桦很是无奈，自己已经记不清到底回答了多少次这样的问题。</br>　　自从《大宋提刑官宋慈》火遍大江南北，时不时就有文化馆的同事误以为他以前干的是法医。</br>　　索性借着采风的由头，也不在馆里多呆，提早“翘班”地回到家里。</br>　　出人意外的是，平时中午不在家吃饭的余父和余母，竟然破天荒地坐在客厅里。</br>　　余母的手上捧着的依旧是《推理世界》，而余父手头的书，就截然不同。</br>　　“妈，我爸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br>　　余桦好奇道：“是不是又从哪里淘回来一本医学书？”</br>　　“你爸看的是《洗冤集录》。”余母笑道。</br>　　余桦咋舌不已，“就是《大宋提刑官宋慈》里那个‘宋慈’写的法医学著作？”</br>　　“没错，就是这本！”</br>　　余母说，“你爸看了《大宋提刑官宋慈》，立马就找自己的老同学借来看呢。”</br>　　“爸，您也这么爱看《大宋提刑官宋慈》啊？”余桦嘿然一笑。</br>　　余父抬眼一瞧，“当医生的哪有不喜欢看这个的！”</br>　　“也是，我这个前牙医就特爱看宋慈的破案，可太精采了！”余桦深以为然。</br>　　余母补充了一句，虽然术业有专攻，但法医也是医，好歹是同行，现在他们整个医院的大夫，上至院长，下至实习生，几乎人手一本《推理世界》，甚至有个别的实习生萌生了转行当法医的念头。</br>　　“方老师以前当过医生吗？”</br>　　余父突如其来地问道。</br>　　“没听说过他有从医的经历。”</br>　　余桦又惊又疑，“爸，您干嘛这么问？”</br>　　“那方老师真是了不得，一个不是医生，也不是法医的作家，居然能把尸检的过程和手法写得这么惟妙惟肖，精彩绝伦。”余父不禁感叹，“罕见！当真是太罕见了！”</br>　　“是啊，我也纳闷，没想到方老师比我这个牙医还懂！”</br>　　余桦满脸充满了敬佩之色。</br>　　“还说别人，你自己在医院里才干几年啊？”</br>　　余父没好气地白了眼，显然对他弃医从文的事，依旧耿耿于怀。</br>　　“我要是当初不当牙医，去干法医，我估计您现在肯定就不是这个态度了。”</br>　　余桦撇了撇嘴，“巴不得我赶紧转行，要不然，就耽误给你们找儿媳妇。”</br>　　“好了好了。”</br>　　余母打了个圆场，直夸《大宋提刑官宋慈》这本书可是功德无量。</br>　　不单单是破案有趣、立意高深，关键在于给法医正名，极大地推动了法医队伍的建设。</br>　　“这话不假。”</br>　　余父说：“借给我这书的老周，以往除了我们这些老同学，街坊邻居都不爱串他家的门，就因为他干的是法医，躲得远远的，现在可不一样了，还真没有以前那么忌讳……”</br>　　围绕着法医和《大宋提刑官宋慈》，一家人聊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br>　　80年代，正是国内法医队伍建设和复兴的时候，公检法机关，以及相关院校都组建了自己的法律团队，而且渐渐地衍生出来一个专门从事活体鉴定的一个法医学科，临床法医学。</br>　　“方老师这，好就好在能减少对法医的刻板印象。”</br>　　余母话锋一转，“不好就不好在不完整，怎么偏偏在精彩的地方就断了呢？”</br>　　“是啊，这么一点儿够谁看呢？”</br>　　余父很是赞同，“你不是跟我讲过，方老师过段时间要来江浙对不对？”</br>　　“对啊，不过人家不会路过我们海盐，而是直接去杭城。”</br>　　余桦一想到自己也在受邀请的名单之内，情绪激动。</br>　　“有机会的话，你替我和你妈，向方老师要个签名。”</br>　　余父递上了《推理世界》，顺便让儿子再催一催方言，赶紧连载《大宋提刑官宋慈》吧！</br>　　像这种催更的念头，并不在少数。</br>　　但凡是看过《大宋提刑官宋慈》的读者，基本上是夜不能寐，恨不得马上看到下面的故事情节。</br>　　下面呢？</br>　　方老师，你下面呢？</br>　　断了吗？你怎么就这么爱断章呢？《午夜凶铃》也是如此，每一次的断章，都恰到好处。</br>　　读者跟你心连心，你跟读者玩脑筋！</br>　　特别是在公检法，以及医疗系统里，对《大宋提刑官宋慈》的断章，怨气冲天。</br>　　燕京的公安局里，众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br>　　“你刚刚在纸上写什么呢？该不会是情书吧？”</br>　　“别胡说啊，什么情书，是催稿信，催出版社赶紧出第二期的《推理世界》，《大宋提刑官宋慈》后面究竟写了什么，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吗？”</br>　　“当然想啦！为了这儿，我还专门跑了趟邮局，预订了半年的《推理世界》呢。”</br>　　“我也是，这方老师可够缺德的，断什么不好，偏偏要在正精彩的地方断了！”</br>　　“就是就是，方老师真的太过分了，写书怎么能就写一半呢，再不连载的话，我就要报警了！”</br>　　“咳咳咳，我们就是警察。”</br>　　“方老师千万别栽在我手里，要不然，我非把他关在拘留所里，天天逼着他给我写。”</br>　　“……”</br>　　同事们议论纷纷，海晏放下手中的《推理世界》，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便衣警察》的手稿。</br>　　一个女警注意到发呆的他，“海晏，你在想什么？”</br>　　“八成还是在想自己的那本警察呢！”</br>　　看到同事替自己抢答，海晏笑了笑。</br>　　女警饶有兴趣：“我记得你这写了也有大半年了吧，怎么样，写好了没有啊？”</br>　　海晏也有保留道：“还差一点，再改一改，我就打算往出版社投稿了。”</br>　　女警问：“投哪儿啊？《人民文学》、《啄木鸟》，还是新出的这个《推理世界》？”</br>　　“我还没想好呢。”海晏腼腆一笑，“等我改好了再说。”</br>　　男同事拍了下他的肩，“别急着投啊，改好了以后，先给我们大伙看看呗。”</br>　　“行了，行了，你们就不要给海晏添乱了。”</br>　　女警拿起铝饭盒：“到饭点了，赶紧去食堂排队吧。”</br>　　海晏摆了摆手，说好中午回家吃，收拾好东西，慢悠悠地回到东四条街。</br>　　转头望去，自己家对面的就是人文社，原本自己打算把《便衣警察》投给《人民文学》，但是现在，专门发表推理犯罪的《推理世界》一问世，心里立马摇摆不定起来，到底该投哪家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