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二卷 第十四章 来往（上）

    男人：“请原谅我只能把你带到这里说话。”</br>　　禾方突然被人带着翻飞了好远，还没回过神。这里是——山腰上。</br>　　男人继续道：“请你告诉我，你是谁？”</br>　　禾方：“……我叫禾方。请问您找我有事吗？”</br>　　男人：“你是哪儿人？”</br>　　禾方：“雪岭碧色寨。”</br>　　男人：“……我在诚谊客栈见过你的样子，你和独孤夫人长得好像。”</br>　　禾方：“霏霏她们也这么说，所以给我化了装。”</br>　　男人：“你如何会弹《竹溪吟》？”</br>　　禾方：“……师傅教的。”</br>　　男人：“你师傅去过明海？”</br>　　禾方：“我不知道。”</br>　　男人：“你弹出的箜篌曲也和她很像。”</br>　　禾方：“是么……”</br>　　男人：“你真的——是男的？”</br>　　禾方：“嗯。”</br>　　男人：“……刚才那首曲子，能再弹一遍给我听吗？”</br>　　禾方：“好。”</br>　　游魂正在考虑要不要就此回去复命，忽然听见乐音响起，清泠悠扬。游魂有些好奇，悄悄走过去。</br>　　月明星稀，游魂见一男子席地而坐，弹奏箜篌，另一人立于一旁，帽檐压得很低，盖住了眼睛，正从怀中取出一支笛子，开始吹奏。</br>　　笛声一响，秋之景象，荻花摇曳，一地绒絮涌上心头。禾方没有多想，没有露出破绽。</br>　　竹笛的线和箜篌的点串在一起，相得益彰，游魂很欣赏——倘若是箫，或许会更契合。游魂想起了那个人，却也习惯了这种感觉，不再心绪激荡，因为时机尚未到来。</br>　　曲罢，风未停。</br>　　男人：“这一曲，好听吗？”</br>　　禾方愣了一下。</br>　　游魂知道这话是问自己的，便上前应道：“好听。”</br>　　禾方闻声转头看见来人，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br>　　这是怎么了！倘若这个人问自己是谁，如何说得出谎？那些伤痕还深深印刻在无泪的记忆里，那个令他重生的、原以为不会再见的人，竟然也在这里！所有人都在悦原，还去明海做什么？禾方懵了，幸好他不用说话。</br>　　男人：“你是路过，还是暂住于此？”</br>　　游魂：“有话请讲。”</br>　　两个男人的声音都很低沉，于平静中透出威慑。</br>　　男人：“我和这位兄弟有话说，不想被外人听见，可以吗？”</br>　　游魂：“打扰了。”</br>　　游魂转瞬无踪。少顷，男人递给禾方一块令牌，上面有北斗七星和北极星的图案，另一面是一个“星”字。</br>　　男人：“带着它，遇到麻烦时可以拿出来。”</br>　　禾方接过令牌，捧在手中，“为什么给我？”</br>　　男人施了一个法术在令牌上，“遇到危险可以将令牌一分为二或者破坏掉。我欠一个人的，还一点给你好过一点。你愿意接受，我很感谢。”</br>　　禾方心想：为什么不偿还那个人呢？因为做不到吗……“谢谢你！虽然受之有愧，我就却之不恭了。”</br>　　男人：“我送你回客栈。”</br>　　禾方：“麻烦你送我到街上就行，我自己走回去。”</br>　　男人：“好。”</br>　　他是那年遇见的那个人吗？可他的头发不是紫色。眼睛……算了，反正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刚才见到的恩人还会出现吗？应该对他道谢。不过，有牵连也不见得好，算了吧。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就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