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1 镇守

    那是时下最流行的廉价玩意儿：冰冷夏洛特。</br>　　据传有个女孩为了让大家看见自己美丽的衣服，拒绝了母亲的毛毯，结果被冻死在寒冷的冬夜。</br>　　第二天，当人们发现她时，女孩的尸体依旧栩栩如生。</br>　　虽然罗兰并不觉得用这个故事给玩偶起名是件好事。</br>　　「不吉利。」</br>　　-啊，是的，我想我是受到了妮娜小姐的污染。</br>　　在这里，对死人只能说好话。</br>　　也只有那些外国佬喜欢这么干。</br>　　“现在说的可不是外国佬。”里克·里奇骑着凳子前后悠着，眉飞色舞，“你们猜怎么着？我假装睡着，就发现那个小东西推开自己的棺材（盒子），爬出来透风——和其他小玩意儿。”</br>　　“我是不是也马上该学会法术了？”</br>　　这岁数的孩子无法无天，罗兰却知道这世界的真实面貌。</br>　　他下巴撑在拐杖上，不经意地问：“你告诉你的家人了吗？”</br>　　里克·里奇白了他一眼。</br>　　“我怎么能不说？他们可吓坏了！不过，我倒是不知道，爸爸怎么没把那些玩意儿扔出去——他只说不能放在我的床头。”</br>　　“让我们见识见识？”</br>　　“不会是什么违法的东西吧？”</br>　　“我看，告诉教会比较好。”</br>　　孩子们叽叽喳喳，最终也没决定到底该怎么干——主要也半信半疑，他们可记得，刚认识里克里奇的时候，他吹过不少牛。</br>　　包括不限于他爸爸是爵士，母亲是贵族小姐，家住在西区种种…</br>　　会动的小人儿比起爵士，还不够奇幻。</br>　　这事儿谁也没放在心上，但过了几天，里克·里奇又在某个晚上神神秘秘的提起来了。</br>　　他把孩子们邀请到他家里做客，从一个首饰盒里拿出了‘证据’：</br>　　一枚食指长短，淡奶油色的碎片。</br>　　“这事儿我除了你们谁也没告诉。”</br>　　大脑袋鞋油工左瞧右瞧，又再三确认了屋门是关着的——当然，这個点，他父母是不可能在家的。</br>　　“那天，我爸爸就把这件事上报给治安官了。”</br>　　“哦——”</br>　　“那群戴胸章的大人？！”</br>　　“你又吹牛了吧？”</br>　　里克·里奇摆摆手，把瓷片给孩子们传阅，最后，来到罗兰手里。</br>　　“小心点，被划伤了可不怪我。”</br>　　他说。</br>　　“那个警探得有九、十英尺高——”</br>　　爱丽丝眨眨眼：“那不是快顶着房顶了吗？”</br>　　里克一愣，“我记错了，大概是六英尺。”</br>　　孩子们哄笑。</br>　　“反正，他胸口，”里克比划，“绣着金色的线，可气派了！”</br>　　“快说，接着怎么啦？”</br>　　“对呀。”</br>　　见都被自己吸引了注意，里克挺了挺胸脯，“那位先生叫我帮忙了！可不是父亲，是我！”</br>　　“然后呢然后呢？”</br>　　“他让妈妈和爸爸都离开，让我自己在屋里——”里克坏笑，“假装昏倒。”</br>　　假装昏倒？</br>　　罗兰闪了闪眼睛。</br>　　随着他的话，视线里的文字也愈来愈清晰。</br>　　“我趴在地上，就听见头顶有咔嚓咔嚓的声音——你们猜怎么着？这群蠢东西打开盒子，从橱柜上跳下来啦！哈哈哈哈全都摔碎了…”</br>　　孩子们发出惊叹声。</br>　　“可…”就在这时，爱丽丝提出了疑问，“可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呢？”</br>　　里克说，警探告诫过他们一家：</br>　　这东西是罕见的家庭怪物。它们会扎根在孩子的周围，等他放松警惕，在夜里，用碎片割开孩子的喉咙，喝他们的血——这些陶瓷小怪物可怕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