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上位者

    “这算什么鬼答案？”瑞文忍不住吐槽道。</br>　　“且不提它是不是真的可行，晒一个月太阳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离谱了吧！”</br>　　“嗯，你倒是不可否认它的可行性。”捷特以很小的幅度撇了撇嘴。</br>　　“而且，尽管的确没什么参考价值，但是这里面透露了不少对侦探有利的信息，比如这个。”</br>　　他指向其中一行文字。</br>　　“从这里我们可以推断出，绯红常用的起居或办公空间接近庄园东翼。《不是答案的答案书》上并没有指定具体应该在哪个工作日的正午行动对吧？这说明他正午经常待在同一个地方，不论哪一天去都行。”</br>　　“这么一说，倒也不无道理。”瑞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br>　　“可是为什么周末不行？”</br>　　“可能是因为他在周末会去别的什么地方待着，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我可不知道。”捷特耸肩。</br>　　“另外，我们还可以借此推敲出‘绯红’的一些弱点。我们现在知道他没有任何抵御爆炸伤害的手段，这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他的身体能力较弱，也许接近于普通人，应该不是特别能干架的那种。”</br>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上位者？”瑞文狐疑道。</br>　　即便是像他们这样的中下阶级，也不乏为了生存而将自己武装到牙齿的家伙。有不少人给自己安上了一层厚重的外壳，足以抵御棉花火药乃至更加强烈的爆炸冲击。</br>　　“嗯，反正书上是这么说的。”捷特合上了书。</br>　　“总而言之，它的答案的确是糟透了，但是我们可以利用它来旁敲侧击地找到一些有用信息。目前看来，它的确让我们稍稍多了解了一些‘绯红’这个人，不是吗？”</br>　　“嗯。照你这么说，它还是有点用的。你觉得应该留着它？”</br>　　“当然！我还没见过会自己出馊主意的书本。拥有这种力量的东西来历往往不小。”</br>　　“那就先留着吧。”瑞文的目光挪向了房间角落。那里团着一只嘴巴一刻不停的白色宝石兔。</br>　　“它在吃什么？”</br>　　“洛克茜的红辣椒。”</br>　　捷特给宝石兔扔了一根鲜红的辣椒，它立刻用长舌卷住送进嘴里，在瑞文的目瞪口呆中咀嚼了起来。</br>　　“我也没想到它居然这么能吃辣。烈日生物的习性往往不是我们能理解的。”</br>　　一根辣椒吃完，捷特又喂一根。</br>　　“宝石兔这种宠物身价不菲。那名全日制侦探的雇主应该是个相当有钱的人，这意味着他自己应该也是个人物。等他找来了，就小讹一笔，然后交个朋友。学着点，朋友，这是文明社会的社交格斗术。”</br>　　“不要动我的辣椒。”</br>　　洛克茜从门口飘了进来。</br>　　“你一直跟着那个黑衣人对吧？他去哪里了？”</br>　　“那个人直接去了皓日街区的39号仓库。我在那里看见了那名医务助手，他的情况不容乐观。”</br>　　“你是什么意思？”瑞文问。</br>　　“他是个俘虏。他们把他给绑了起来。我能进去，但是目前没有把他带走的办法，他们一直看着那里。”</br>　　嘶，瑞文想象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倒霉蛋，昏昏沉沉地待在闷热到不行的封闭仓库之中。</br>　　“如果黑衣人有办法让他不被热死，就先别打草惊蛇。我想等到行动的时候再出手，顺便去诺达利亚旅馆看看。”</br>　　“你打算怎么做？”捷特问道。</br>　　“故技重施。”瑞文指了指身边的“木偶”。</br>　　“我打算在这两天时间内让它学会正常走路。到了那天，我们先救莫尼，然后带着他去诺达利亚旅馆。”</br>　　“在这之前，先尽量多找点关于‘绯红’的信息。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上位者，为什么会招惹上这样一群人。”</br>　　“上位者们都是绝对理性的。”</br>　　洛克茜恢复实体，给自己倒了杯水。</br>　　“他们绝不会心血来潮地去做一件事情。任何行动的背后，都隐藏着更大的目的。”</br>　　“绝对理性有时候等于最有智慧的疯狂。”捷特提出了相反意见。</br>　　“当理性的定义权被交到一名偏执狂或拳击爱好者的手中，那事情迟早会演变成一场以智慧为拳头的疯狂地下搏击赛。”</br>　　绝对理性的侦探，和极端偏执的疯子，两者之间仅有一线之隔，瑞文心中暗想。</br>　　也不知道这个“绯红”究竟位于这条线的哪一边。</br>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见晨昏将至，他起身准备离开。</br>　　“教授，请您把可怜的费尼斯先生带回去，并尝试把他脑部的线虫给取出来。至于赫伯特医生，我要拿走他身上的一些线虫，接下来由你们处置。”</br>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哈欠。</br>　　“至于我嘛，我想回去好好补个觉。”</br>　　此时此刻，他的眼前就只剩下了他那顶软乎乎的隔热睡帽。</br>　　这时，凯夏却在他脑海中嘟囔了起来。</br>　　“真没想到，你居然和‘绯红’牵扯上关系了啊！”</br>　　“嗯？你认识他吗？”瑞文挑了挑眉毛。</br>　　“何止认识呢？他和女巫们有些过节，其中的一次冲突好巧不巧地夺去了我和其他姐妹们的身体，把我们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br>　　“他杀过女巫？”瑞文挑了挑眉毛。</br>　　“是的，他屠杀过我们，而我们至今不知道原因。”</br>　　“这么说，你见过他咯？”瑞文追问道：</br>　　“他长什么样子？他拥有什么能力？”</br>　　“我能记得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绯红。”凯夏嘟囔道：</br>　　“起初，那只是一颗小小的水珠，但随着死去的姐妹越来越多，水珠逐渐变为汹涌的巨浪。”</br>　　“水珠？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能力？”瑞文有些摸不着头脑。</br>　　“所有这一切都结束于短短几分钟之内。”凯夏继续道：</br>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整个空间都变成了一座流动的绯红密室。”</br>　　............</br>　　奥贝伦南部墓场。</br>　　一辆黑色的收尸人小卡车循着羊肠小道开到了墓场中央的大树之下。烈日烟斗标志在烈日光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br>　　“好了，准备干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