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冰淇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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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回去后打给邦尼克文教授,让他转接老拉格纳,就说有件事想请他帮忙,问问他有没有空。”</br> 瑞文把智能手机小心地揣在内袋里,在来到火石街街口的时候扯了扯卡梅隆的袖子,把再次歪掉的袖扣别正。</br> “我很确信我教过你不止一遍,该怎么扣这个......”瑞文抬起头,对上了卡梅隆的笑脸。</br> 不知怎地,他的后背泛起了一阵寒意,莫名感觉对方能像抓住一只小虫一般把自己给拎起来,尽管对方比自己还矮上一点。</br> “瑞文......”卡梅隆脸上的笑意更深,那种不祥的感觉随之更甚,仿佛一片羽毛轻轻片着自己的鼻尖,羽毛边缘锋利如刀片......</br> “我不知道我还要把‘珍惜生命’这句话重复几遍,但这应该不会是最后一遍。”</br> 话音刚落,瑞文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呼吸,热风入口,咳嗽了两声。明明对方什么都没有做。</br> “抱歉,我......咳咳,不会有下次了。”话刚出口,他竟觉得语气像极了真正的求饶。</br> 卡梅隆半眯起眼睛,阳光照射到他脸上的一颗颗雀斑上,让它们看起来就像在移动。他顺手别好了另外一颗袖扣,比瑞文弄得还要端正些。</br> “接下来的日子,你有些什么安排。”</br> “呃......继续对付‘灰衣天使’。”瑞文硬着头皮吐出了实话:</br> “上层社会不好继续深究,我把这部分丢给了别人。塔吉亚这个地方应该会是个新的突破口,但恐怕那里并不是特别安全。如果你觉得风险实在太大......”</br> “我当然会和你一起去。”助手不假思索地说道:</br> “我不想让自己因为没帮你买保险这件事后悔。”</br> 没想到你还记着这回事......瑞文把目光投向了红日广场遮阳棚旁边的告示板,几张侦探广告的中间贴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大都会人寿”广告。</br> “嘿,干脆现在去买一份怎么样?之前暂且不论,现在我们或许都需要一份,分期缴纳保费。嗯......以防万一。”</br> 购买个人保险所要经过的身体检查过程相当繁琐,但雇员保险却省略了其中的好几步流程,主要是购买人数不多,大多数工人都不会选择在雇佣合同里增加让雇主受益的保险,当然,他们大多数人都不识字。亨特正是钻了这个空子,在行骗后长期躲在“灰衣天使”的保护伞下,意图通过献祭变成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br> 好吧,至少在耐揍程度上他的确是上升了一个档次,但样貌难看了许多。变成那个样子一定没法经常去公园散步,或去看电影,或参与女士云集的社交酒会。根据过往调查,他在年轻时可是相当热衷于这些活动,甚至还在限酒令实施初期参与过针对打压一夫多妻者的游行暴动。</br> “算了。听说他们的体检相当严格,而且并非针对臂力。”卡梅隆微笑着回绝了瑞文的提议。</br> 我可不认为你其他方面不行。瑞文瞄过墙边剥落的牙膏广告,再一瞄,广告前竟多了个人,安东尼!</br> “吓我一跳!什么事?话先说在前面,我并不觉得我‘零花钱’给得不够。”</br> 有卡梅隆在身边,瑞文说话中气十足。他并不认为安东尼能达到自家助手的层次,尤其是在自己严格控制对方饮酒分量的情况下。</br> “你让我跟进的那个男人有新动向了。他去了一趟东边的‘日出之庭’旅馆,没有登记,在一间有人的房间里逗留了一个小时。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身上穿着一条复古的棕色长裙。”</br> 那名被自己“放生”的无皮者这么快就开始活跃了?自己本以为那家伙会再消停一会,至少半个月,确保自己不再被盯梢。</br> 不论5月23号那天的“干草实验”最终的结果如何,瑞文作出的打算都是放走无皮者乔,把其他两个囚犯做成“木偶”,主要是因为前者的状态最适合“放生”,不论是他自己找上“灰衣天使”高层,亦或是高层找上他,自己都有收获。</br> 本来,自己想通过标记持续追踪他,但很快又觉得那太显眼了。正好,过了两天,自己的“木偶”醒了过来,于是这份工作顺理成章地交给了他。事实证明,“伪装者”的名号不是白叫的。</br> “干得不错,伙计。”瑞文抽出了两张五百烈洋纸币,用它们轻轻打了一下安东尼的肩膀。</br> “去买点威士忌回家,给所有人的,随便哪种,不能少于三瓶。多出来的钱属于你自己。”</br> 一瓶品质普通的吉姆.毕姆威士忌或四玫瑰威士忌价格在200到300烈洋之间。</br> 这几天下来,他基本摸清了和这条驯化的狼相处的正确模式:以高姿态满足对方的基本需求,赏罚分明,必须让对方认识到什么是规矩,什么是错误的。</br> 下一秒,安东尼人就不见了,地上的脚印里除了泥土,还混着一点点血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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