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罪恶与牺牲

    瑞文推开房门，慢慢走进了屋内。</br>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长沙发，长柜子，安乐椅，半开放厨房内悬吊的锅碗瓢盆，以及铺着拼接桌布的长餐桌。茶壶和茶杯在茶几上围成一圈，餐具整齐地堆叠在碗柜里。</br>　　除了款式有所不同，所有家具的布置都和威奇托101号完全一样！</br>　　是宝琪女士和自己的装潢品位类似，还是她知道自己要来，特意布置成这样的？</br>　　尽管对方从没上自家做过客，瑞文还是不禁在心中怀疑起来。</br>　　这时，他的注意力落到了窗户外面的院子里。</br>　　小小的棚架中，一整排橘子树结着累累果实，弯着细细的枝条！</br>　　“这，这是......”</br>　　“你想起来了吗？这是你在蘑菇林栽下的那些种子。你不在的那段时间，它们都已经开花结果了，我帮你把它们都移植了过来。”</br>　　瑞文穿梭到院子里，小心翼翼地用触须卷起一颗橘子。它的个头很大，比拳头还要大些，表面油亮亮的。剥开一看，丰满的橘瓣和果肉填在里面，晶莹剔透。</br>　　“......”一时间，他的心中同时闪过欣喜和唏嘘。</br>　　一切都失去了，一切却又都以不一样的方式重新归来了。</br>　　瑞文巡视二楼，找到了那扇与自己的房间对应的门，推门走了进去，发现这里的布置也一模一样。</br>　　“嗯，就用这里吧。”</br>　　他伸出触须，把门关上，自己呆在里面，从窗户窥探外面的情况。</br>　　没过一会儿，他就在陌生的环境中看见了熟悉的人影。</br>　　“我曾经听说过这个地方......”</br>　　一身长风衣的艾略特先生惊奇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br>　　“一些斯卡夫佬们曾经声称他们在酗酒后来到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地下世界，我还以为那是他们的集体癔症。”</br>　　“瑞文先生会用这种方式召集我们，想必情况相当紧急！”</br>　　伊萨克先生的外套下还穿着睡衣，显然是匆忙跑出家门的。</br>　　“没想到，人的梦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也难怪磕火麻的人这么多。”</br>　　伊萨克先生和艾略特先生来了，但老哈桑，奎尔丁和金他们还没到。</br>　　金现在可能并不在麦西坎。考虑到现在情况紧急，他大概率会追随在导演身边保护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自己和导演的区别。</br>　　其他人......算了，先通知一个是一个。</br>　　很快，他就听见了两名限酒探员进门的声音。</br>　　“瑞文先生，是您找我们？”</br>　　“没错。”</br>　　瑞文在门内的黑暗中扭动着自己的触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那声音伴随他的意志直接穿透房门，在整栋长屋内回响。</br>　　“基于一些状况，我没法直接和你们见面。长话短说，我需要你们向我汇报一下外界的情况，尤其是发生在你们附近的事情。”</br>　　“这正是我们打算告诉您的事情之一。”艾略特先生语气沉重地说道：</br>　　“前不久，限酒局的许多探员都接到了同一个电话。通过那个电话，我们了解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br>　　他顿了顿，似乎正在思索应该如何解释，最后开口道：</br>　　“新德市内的大部分人，恐怕都有直接接触‘酒神亲酿’的风险。“</br>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会造成什么影响？”</br>　　“有一部分原因是前些天降下的雨水，我，伊萨克和他的家人都淋到了一点。”</br>　　艾略特先生在客厅内找了个位子坐下，继续道：</br>　　“但，这并不是问题的全部。从那个电话中，我们了解到，‘酒神亲酿’早就已经混进了新德市的市场之中。而且，这次不仅限于常规酒类，就连部分日常食品中也掺入了‘酒神亲酿’，已经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流遍了新德市全境。”</br>　　“嘶......”</br>　　瑞文想起了自己在欣帆冰淇淋仓库和许卡格工厂区的发现。</br>　　他早该料到，那压根不止是在市面上流通的“酒神亲酿”的全部！说不定，那只是‘暇光”故意放出来让自己安心的幌子！</br>　　“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追查，保守来看，全城至少有七成人有接触含‘酒神亲酿’的食物和饮料的风险。但是，限酒局已经解散，我们已经不再能行使探员的的权力。考虑到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基本不可能，现在根本不能像当年一样进行调查和回收。”</br>　　“事实上，就算限酒局还在，除非当局将限酒令从头开始再推行一次，否则，成功概率几乎为零。”</br>　　伊萨克先生补充道：</br>　　“更何况，这次还不能只限酒。”</br>　　“啧，还是没能制止这种结果。”瑞文在门后皱起了眉头。</br>　　新区人的狂热，应该就和接触了“酒神亲酿”有关，那场酒雨就是比利的手笔。</br>　　而流通在市面上的“酒神亲酿”，更有可能属于“瑕光”。</br>　　和安东尼的“酒神亲酿”不同，另外两件遗产生成的“酒神亲酿”不会在接触的瞬间就让人发狂，但全都具备同等的麻烦。“琥珀面具”会让人产生疯狂的迷恋，而“澄白歌喉”则允许宿主借用对象的嘴吟唱，释放大型仪式咒术！</br>　　而且，随着“酒神”力量的进一步恢复，难保这些效果会不会跟着增强！</br>　　“伊萨克先生，艾略特先生，带你们的家人和朋友来这里暂避。”</br>　　片刻思忖后，瑞文作出了决定。</br>　　“‘瑕光’随时都可能行动，而比利更是已经开始发动能力了。尽管现在影响范围仅限于新区，但不能保证后续会不会扩散。你们都接触过‘酒神亲酿’，躲进这里应该能够帮助你们规避影响。”</br>　　“另外，通知日蚀综合公司的人也跟着撤进来，叫他们也带上他们的亲属好友，再去私下通知他们的熟人邻居，我们在不惊动‘瑕光’和比利的情况下，能保多少保多少！”</br>　　新华尔街的惨剧依旧历历在目。这一次，他决不能任由普通群众被“神明”的战争波及！</br>　　“我们知道了。”</br>　　伊萨克先生点了点头。毫无疑问，他现在在想着的必然是希拉丽太太和孩子们。</br>　　“我这就去通知限酒局的前同事们。”艾略特先生也点了点头。</br>　　“叫他们都到宝琪女士的小屋里去。在别的地方进入这里，坐标可能会有所偏差，这个地方并不是所有区域都那么安全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