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夏希羽的诡异行程（下）

    给夏希羽提供膝枕的这一段时间里，虽然我的大腿受到了不小的压力，但我反而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br>　　我好想让来自五十年后的他，就这样一直陪在我身边。</br>　　但是，他总是要回到时代的大潮中的。</br>　　我能做的除了像其他姐妹一样提供不同形式的陪伴，还有在与他一起实现他的理想的过程中，实现自己的理想。</br>　　作为一名“天才医生”，我有这个信心。</br>　　——卡罗尔·关原，1983.9</br>　　当两人聊到战争的时候，即使是关原也难免在提问时有些激动：“……来到你身边之后，至少不用扛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炮火。毕竟，你说过‘十年之后，全世界的各类武装的火力会提升半个时代到一个时代左右’。我没记错吧？”</br>　　夏希羽并不避讳，但他暂时不愿多解释：“对，是有这事，原因我说过了，也就不多强调。对了，贺晓音也同意我的看法——如果能等到两个SSS级生活秘书，那么哪怕是让其中一人去保护她，或许比起现在就领取修改器的年度礼包，对我们所有人都更有好处。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br>　　“没有了，我就想这样和你独处一会。”</br>　　关原的羞赧让夏希羽有些意外。</br>　　“关原医生，你怎么也跟另外两个（安雅、乔伊）一样想着跟我独处？”</br>　　“沈（涵曦）小姐没有对你提过这样的要求吗？”</br>　　夏希羽摇头：“很少有。她没怎么想过这方面的事情。”</br>　　关原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享受着专属于自己的时间。</br>　　夏希羽有感而发，于是写了一首《归国谣·赠关原医生》——</br>　　手起。柳叶穿梭桃与李。孤舟白袍流水。远观身影美。</br>　　滨海觅得惊喜。颂歌得付梓。试问可执牛耳？盖孤身素绮。</br>　　过了好一会后，卡罗尔·关原回过神来，读完了夏希羽写的这首词之后表示了赞许，接着开始依偎他身旁读报。</br>　　两人聊了去年这个时候上任的霍斯特·克勒1担任西德的财政部长起，近一年来对西德的影响以后，两人继续一同读报。</br>　　当她读到一条关于南斯拉夫的新闻时，她主动对夏希羽提起了扎尔科维奇2的事情。</br>　　后者对此有些不解：“扎尔科维奇访华不是近一周前的事情吗？怎么了？”</br>　　“你还记得你与法拉奇的访谈内容中，关于南斯拉夫和铁托的评论吗？他的相关言论已经在中国内外的报纸上出现了。”</br>　　夏希羽摆了摆手：“大塞尔维亚主义的幽灵就在那里，就看南斯拉夫怎么处理了。我不在乎扎尔科维奇和现在的南斯拉夫对我的评价——南斯拉夫只是我和法拉奇交流期间的一个例子而已。”</br>　　“铁托活着的时候，我估计他也不会在意的。如果我的发言真的让他们杯弓蛇影，我只能说扎尔科维奇和南斯拉夫都已经提前到了尽头。”</br>　　关原点头示意自己完全听懂后，接着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听沈小姐说，秦若华博士会在10月初前往华北地区，参加‘机械工业部制冷设备联合经营全国订货会’，了解一下国内的制冷设备的大致情况。莫非，你和秦都希望与中国本土的企业展开冻干食品方面的合作？”</br>　　夏希羽微微点头：“我们希望如此。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技术，但最终还是要看这些企业自己。不过我觉得希望渺茫。尤其是关外等特殊地区的企业，尤其是那些内部矛盾严重的中、大型企业，我们会极其小心谨慎。”</br>　　“但既然若华希望试试，那我也不拦着她，反正她之后会直接回到香江——完全不会在浦江进行停留。至于人身安全问题……她和我不一样，她越招摇越安全。”</br>　　关原思考了半分钟后，立刻明白了夏希羽的意思，随即问起了答案：“真的渺茫到不具有统计学意义吗？”</br>　　“差不多。他们就是不会这么做——少数时候是不会，更多时候是不想、不能，甚至不敢。你在现在的中国待的时间太短，也没有像我一样读过那么多的资料，更没有我之前在吴港研究所和东海建工两家单位里，经历过的不愉快的事情。”</br>　　夏希羽的答复让卡罗尔·关原若有所思。</br>　　过了一会，她终于叹了口气：“所以，一旦决定跟你们前往中国长期工作，那么，除了去那些大医院之外，我和乔伊、安雅这样的人只有在你们研究所才能人尽其才。”</br>　　听她用中文说出“人尽其才”之后，夏希羽摇头，随后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可能了解一些你未必了解的你自己的某些方面——这个世界的现实之中无法被观测到的某些方面。”</br>　　“我懂。你希望我们都能像刘晓涵或者夏雯莉那样？”</br>　　“我目前是这样希望的。我有些来自于我原来的世界的一些方案和创意，但我只能交给信得过的人去执行。当然，实际需要的信任程度随着内容的不同而变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