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第一次十一月大审判（1）

    局面并不是因为希羽组的一系列动作而恶化的——从整体来看，希羽组在追求公平和真相的过程中，是在不断降温的。</br>　　这场斗争发展到现在，夏希羽的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以上水平的成果被中科院“吃掉”已经沦为一条无关紧要的导火索了。</br>　　希羽组研究所只是以此为契机，一次性揭开了自清末民初以来的许多往事。</br>　　对希羽组来说，不论是两百人左右的中科院数学所，还是有着近七万八千人的中科院，对他们来说都只是一座大山而已。</br>　　——雷教授，希羽组研究所调查组组长，1983.11</br>　　近半分钟后，薛若琳才缓缓开口：“我……我觉得，研究所之外的科研人员——尤其是像我父母那样在我出生前的50年代就已经从事科研的人，可能无法接受这一切。最严重的情况，他们会做出卢德运动一样的不理智行为，我们该怎么办？”</br>　　冯琪诺等人面面相觑——并非出自意外，而是觉得薛若琳的话十分滑稽。</br>　　数秒后，黎筱雨忽然开口，但语气非常冰冷：“若琳姐，你觉得经历了几十次刺杀的夏教授，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他对我们研究所这边在最近几个月里实行的政策、通过的决议一点准备都没有吗？”</br>　　薛若琳立刻被吓到了，她思考了好一会后，这才反问道：“夏教授要故意激化矛盾？”</br>　　黎筱雨先摇头后点头：“我觉得不完全是。新的‘卢德运动’一定会发生，但我们不是大英帝国，除非针对我们研究所的刺杀或者其他阴谋暗害继续发生，否则绝不会完全使用武力解决问题。”</br>　　“至于这些卢德分子的反扑，我相信研究所内的大多数人可能会感到惊讶，但绝不会恐慌。”</br>　　“我们研究所的成果转化率是中国其他单位的至少五十倍，甚至可能是一百倍。”</br>　　“我们的外汇储备已经远远超过同级别的其他单位，甚至可能已经达到中科院年度外汇预算的三分之一以上。”</br>　　“我们有自己的外交渠道进行学术交流和外派留学生，名额比例远远超过其他国家级的实验室，甚至超过近百所教育部直属大学之中的大多数——这些大学里往往都有几百上千名教职人员和几百上千个学生。”</br>　　“而我个人还有个想法——我们甚至可以在极端情况下冒着风险直接与浦江交大分离出去，或者以此作为威胁。”</br>　　说到这里，黎筱雨越说越激动：“我现在还记得，浦江交大的不少教授在去年这个时候说过‘希羽组研究所离不开浦江交大’……这话就像现在回头去看‘新加坡不能离开马来西亚’这句话一样可笑，不是吗？”</br>　　薛若琳被黎筱雨彻底压倒。</br>　　这天傍晚，从黎筱雨带给她的震撼中缓过神来的薛若琳决定带着冯琪诺给家中打个电话。</br>　　由于事先知情的冯琪诺用个人存款为她准备了一小袋硬币，因此放下经济顾虑的薛若琳成为了研究所内刚安装完毕的、第一批投币式电话机（共3台）的第一位用户。</br>　　在这个时代里时间超长的、约十二分钟的付费通话过后，薛若琳整个人彻底崩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