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第一次十一月大审判（10）

    第一届全体代表会议的第一天议程结束后，我在冯琪诺和汪星悦的许可之下向自己老家发去了有关的简要电报。</br>　　次日清晨，当我收到来自帝都老家的回电时，我已经明白中国的数学界将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希羽组的超强硬显而易见，中科院，尤其是数学所和系统科学所方面的专家教授们也没有选择退让。</br>　　然而，当我在这天中午得知了夏希羽要在下午亲自发表重大演讲时，我就觉得希羽组从去年至今的忍让已经走到了尽头。</br>　　当我从他的演讲中听到“华罗庚”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中国学术界一切成文或不成文的规矩都没有意义了。</br>　　于是，我开始对夏希羽和联席会议感到恐惧——</br>　　毕竟，沈涵曦告诉过我，夏希羽是联席会议成员之中最温和的一位。</br>　　——薛若琳，1983.11.10</br>　　这间位于帝都的办公室内使用的家具大多都是十多年前甚至二十多年前的‘老古董’，桌脚等处的磨损显而易见，不少都不必进行人工圆角处理，就已经算是半件圆角家具了——与这个房间里大多数人的子女度过了差不多的岁月。</br>　　唯一比较新的，还是头顶那扇已经有些积灰的、没有扇叶的风扇。吊扇的扇叶则被放在书柜的顶上。除此之外，只有一盏不久前刚被换下的电灯，偶尔还会因为停电而熄灭——和剩下的中青年人们差不多。</br>　　他们之中有两个在对着窗户抽大前门，也有的对着一份电报稿唉声叹气。</br>　　“你家小薛所在的那个希羽组研究所，给我们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br>　　听到这里，一名刚脱下中山装的男人立刻吼道：“老魏，人家希羽组对外提供的那是贷款！是要还的！我们迄今为止哪里收到过以贷款形式发放的科研基金，而且利率还是百分之十起步！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他们是直接敢当众用枪……”</br>　　说到这里，这名戴着眼镜的谢顶中年男人放下手中刚抽了三分之二的香烟，一把掐灭在烟灰缸里。</br>　　在场者之中最年轻的科研员明白对方的意思：“我知道，他们不仅能在灭掉了那么多家之后，能把事情做的悄无声息，甚至敢直接把刺杀他们的外国人挂在路灯上示众。他们见过的外国人比我们见过的同行都多。”</br>　　“但我们在场的几位已经都快无米下炊了。总不能像陈春先一样……”</br>　　“人家可是教授级研究员，他有自己的想法，随他去。你们去做生意，甚至未必比得过他。”</br>　　“那也不能让那个姓夏的小年轻好过。”</br>　　此人语气中的怨恨显而易见，但没人接他的茬——大家都知道希羽组真的敢把一些极端手段付诸实践。</br>　　“小汪，你有什么办法？”</br>　　“没有。”</br>　　这时，坐在“小汪”身旁的男青年向其他人问道：“那个，我想向各位老同志们问问，你们真的做不出那些成果？”</br>　　一名刚喝完一口茶、头发半白的老人摇了摇头：“对我来说，验证和复刻可以，甚至大多都非常轻松。但要我们独立去研究，做不到。更不要说发到外文期刊上去了。”</br>　　男青年继续追问道：“原因有哪些呢？经费不足之外，还有别的吗？”</br>　　沉默。</br>　　长达两分钟的全场静默后，那男青年转身背对其他人，随后看向头顶的时钟。</br>　　“小于，你这有什么好问的……”</br>　　“小于”看向说出这句话的“老魏”，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提醒各位老同志们，杨乐委员在内的好几位中青年专家同志都说过，我们除了人数和历史积淀之外，与希羽组研究所相比，没有任何优势。”</br>　　“最大的劣势在于我们的创汇能力——各位也或多或少地都清楚，希羽组研究所为法人的微羽集团实际上已经创造了至少五千万美元以上的外汇，并且有超过一千万美元作为希羽组研究所的年度预算被直接划到账户中，没有被提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