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拔刀四顾心茫茫，敌手难觅何处藏

    李一杲和赵不琼这对创业夫妻档，差点儿就被俩老爷子给“玩弄”得精神崩溃。不过别急，咱们先把时间轴往回拉拉，昨天下午那会儿，陆静在石岩湖温泉度假村看完无问僧和赵雄那场精彩的棋局后，她到底溜哪儿去了呢？</br>　　原来，无问僧原定计划是下完围棋就回去了，见到无问僧忽然跟赵雄去泡温泉，陆静那个灵敏的第六感就被触发了，加上她自己心里也在打着小九九，琢磨着怎么给李一杲和赵不琼来个“惊喜”。不过话说回来，她可没那个胆量和实力去真干些什么事情出来，所以，一听王禹翔已经到了深圳，立马就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开溜了。</br>　　陆静知道，要想成事，还得找帮手。于是，她提前约了王禹翔，打算晚上去香蜜湖东亚国际风情街那家她熟得不能再熟的咖啡馆，好好合计合计。</br>　　到了地方，陆静下了车后急匆匆地往咖啡馆赶。一进门，就听王禹翔扯着嗓子喊：“小师姐，这儿呢！”</br>　　“小师弟，你小声点儿！”陆静加快脚步，走到王禹翔对面坐下，然后朝服务员招招手，“热摩卡一杯，谢谢。”接着，她瞥了眼紧挨着王禹翔坐着的长发美女，打趣道：“这就是让你魂牵梦绕的女神思思啊？”</br>　　思思脸颊微红，娇嗔地横了王禹翔一眼，轻轻拍了他一下，笑道：“你就爱胡说！在小师姐面前，也不正经点。”</br>　　随后，思思瞅着陆静，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小火花，带着点儿俏皮的口气说：“小师姐，你可别听他瞎扯。我就是个爱闹腾的小姑娘，哪是什么女神啊。倒是小师姐你，看上去跟小姑娘似的，保养得这么好，肯定有啥独门秘籍吧？”</br>　　说着，她故意往陆静身边靠了靠，眨巴着大眼睛，好像真的在讨教什么美容秘方似的。陆静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这丫头可真会逗人开心。于是，她也眨了眨眼，回道：“你猜猜看？”</br>　　就这样，俩姑娘围着美容打扮的话题，叽叽喳喳地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把王禹翔给晾在了一边。王禹翔只好无奈地低头喝咖啡，不一会儿就见底了。他又叫服务生拿来饮料，慢慢地喝了一大半。见她们俩还在聊个不停，他终于忍不住了，哼哼唧唧了几声。等到陆静和思思终于停下来，他才没好气地问陆静：“小师姐，你这么急吼吼地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思思聊美容吧？赶紧说正事吧，我还打算跟思思去逛街呢。”</br>　　陆静没好气地瞥了王禹翔一眼，打趣道：“瞧你那急不可耐的样儿，好啦好啦，不耽误你俩甜蜜时光。不过听好了，现在可是考验你脑瓜子灵不灵光的时候咯！顶尖高手，巅峰对决呢！”</br>　　王禹翔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脸好奇地追问：“哟？顶尖高手？到底是谁跟谁啊？”</br>　　“你猜猜看？”陆静眨巴眨巴眼，故意卖了个关子，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br>　　王禹翔挠挠头，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心想该不会是那个猥琐光头老头又溜达出来了吧？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荒诞的想法。他转念一想，莫非是……他猛地想到了十几年前常去无问僧家的那个人，别人或许不知道是谁，嘿嘿，他心里可是门儿清。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嘻嘻地说：“这不简单！那个人，就在你家！”</br>　　陆静被王禹翔这话吓得心里猛地一颤，脸上的戏谑神情瞬间跑得无影无踪。她心里暗自嘀咕，难道小师弟真的猜到了什么不成？但家里的那位大佬，对咱们这个团队的事情从来都是不闻不问，连个屁都不肯放。不然的话，她直接问他就完事儿了，何必这么纠结。害得她心里跟有只猫在挠似的，本来跟小师弟约好了明天见，现在却迫不及待地想找他问个清楚，干脆就把约会提前到今天，连陪老师吃饭都顾不上，就先溜之大吉了。不过，陆静也是个机灵鬼，她指了指思思，立刻反击道：“你家这位也是顶尖高手呢，要不你求求她，让她把你打扮成个大美女怎么样？说不定还能让你在江湖上多几分艳遇呢！”</br>　　“你真能行啊？”王禹翔转头看向思思，皱眉道，“我最受不了娘娘腔了，还是算了吧。”思思又推了他一把，“去去去，说正事呢。”王禹翔点了点头，转回头对陆静说：“你这么晚约我，我猜猜啊，第一，这事儿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第二，你说过白天跟大师兄在一起，那肯定是跟我们师兄弟创业有关的人。大师兄……现在还算不上顶尖高手，他又在创业，寻求帮助的很可能是他家里的，那其中一个顶尖高手就显而易见了，应该是他的岳父，赵雄，对不对？”</br>　　陆静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小师弟一猜一个准，她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小师弟，你也太神了吧！继续，那另一个顶尖高手是谁呢？”</br>　　“这事儿跟大师兄夫妻俩扯上关系，跟你也有瓜葛，还跟大师兄的创业大计息息相关。我首先想到的是老师，但老师那性子，怎么可能出来跟人搞什么高手过招的戏码。别说老师现在归隐山林了，就算他肯露面，那也得是遇到棋逢对手的高手才行。要是对手是个弱鸡，别说大师兄夫妻俩请他了，咱们七个一块儿跳楼威胁，他都不带眨眨眼的，更不会轻易出手。”王禹翔继续他的推理秀，“我敢打包票，大师兄认识的那些高手里，找不出一个能跟老师过上一招半式的。所以，老师肯定不会掺和这事儿。那么……这第二个高手，我猜，肯定是老师门下无问七子中的某位。不过不是小师弟，而是大师兄！我没猜错吧？”</br>　　陆静一脸好奇宝宝地问：“小师弟，你咋就断定是大师兄，而不是其他小师弟呢？”</br>　　王禹翔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说：“小师姐，这还不简单？你没看出来吗？在无问七子这个团队里，小师弟那都是第一天才，第一高手的代名词，而大师兄则是最乐于助人的那个。既然是乐于助人的，那肯定是另一个大师兄无疑了。何况……”王禹翔脸上装出一副高手附体的表情，傲娇地继续说道，“区区一个赵家家主，哪里需要小师弟亲自出手！”</br>　　这回陆静可不高兴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你说无问七子里，大师兄最热心肠，小师弟最机灵，那怎么不提小师姐我呢？小师姐我应该是第二机灵的吧？”</br>　　“错啦错啦，全错啦！”王禹翔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老大最热心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老二呢，稳重得很，拉拢人心的本事也是一流；老三嘛，老谋深算，眼睛毒得很，看得远，算得精；老四正好夹在中间，所以最百搭，跟谁都能打成一片；老五嘛，嘿嘿，最阴险了，擅长暗地里放箭，杀人都不带眨眼的；老六呢，哈哈，最呆萌了，傻得可爱，要不怎么会被叫做老六呢？不过老六通常也是运气爆棚，傻人有傻福嘛；至于老七，那简直就是天才堆里的尖儿！就是这样的排序，准没错！”说到这里，王禹翔一脸得意，笑眯眯地看着陆静，好像陆静天生就是“老六”的料一样。</br>　　陆静一听，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柳眉一竖，指着王禹翔就骂：“好你个臭小师弟，竟然敢编排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着，作势就要冲过去动手。</br>　　王禹翔一番假意求饶后，陆静才消了气，脸上又恢复了傲娇的表情，得意地说：“嘿嘿，小师弟，恭喜你，第二个巅峰高手，你猜得……全军覆没啦！想不想知道是谁？来来来，求求我呀。”</br>　　王禹翔一听这话，愣住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这怎么可能？小师姐，快说说，你们是怎么把他给忽悠出来的？赶紧教教我，我下次也试试把他请出来玩玩！”</br>　　陆静一听王禹翔这样问，知道他果然聪明绝顶，自己还没说他就猜到了另一个是谁。顿时觉得调戏小师弟没意思了，闷闷不乐地说：“哎呀，人太聪明真不好玩！”</br>　　王禹翔却兴致盎然，不断催促陆静告诉他怎么把无问僧忽悠出来的。见陆静不为所动，他一脸诚恳地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告诉他，无论小师姐让他干什么他都答应。陆静这才消了气，把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禹翔。</br>　　王禹翔听完，顿时没了兴趣，“哎呀，你们这不是把老师骗出来的？那他岂不是气死了？”</br>　　“没有没有，”陆静连忙摆手道，“老师很高兴，而且把师娘也带过来了！”</br>　　这一听，王禹翔的兴致又来了，连忙追问后来的情况。陆静打开手机，翻开一些照片和视频给王禹翔看，接着播放了一段录音。随后，接着，她绘声绘色地把无问僧和赵雄白天下棋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br>　　讲完之后，她开始猛夸王禹翔：“小师弟，你是大博士，脑子好使，来帮我分析分析，我猜得对不对：老师问赵总的那个公式，M=A+B+C，如果M大于零这个公式就成立，而M大于零就意味着盈利，对吧？”陆静边说边在纸上写下公式，继续解释道，“如果赵总回答是的话，那ABC三个数中，就允许其中一个数是负数，对吧？那岂不是赵总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因为他之前说过创业的目的是为了盈利，那就意味着A必须大于零。如果赵总回答不是……”</br>　　陆静说得津津有味，神情兴奋，却发现王禹翔正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看，眼神里满是疑惑，仿佛在看一个正在讲述天方夜谭的傻子。她有些懊恼地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小师弟，别愣着了，说说你的看法嘛。”</br>　　王禹翔放声大笑，“小师姐，你这是啥时候对辩论术上了心啊？我记得你以前老说‘我很笨滴，学不会，还是你告诉我吧？’哈哈...。”他边学着陆静那娇滴滴的语调，边比划着她的样子，逗得陆静和边上的思思都笑弯了腰。</br>　　思思见状，赶紧伸出粉拳，轻轻捶了王禹翔一下，“翔子，你这样逗小师姐可不行啊！”说完，她又转向陆静，柔声细语地说：“小师姐，翔子这家伙有时候说话没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啊。”</br>　　陆静非但没生气，反而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打量着他们俩。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正色道：“小师弟，我虽然搞不清楚老师是怎么让赵总服软的，但我敢肯定，关键就在于老师问我的那个公式。我特想揭开这个谜底。”</br>　　王禹翔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专家的架势，拿起纸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高手”二字，然后对陆静说：“小师姐，来，咱们一起琢磨琢磨赵总的心思。他为啥非得找个高手来说服他，才肯点头让大师兄创业呢？”</br>　　陆静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迷茫地说：“这还不简单？赵总觉得自己牛气冲天，觉得没人能说服他。他又不想直接拒绝大师兄，所以就找了个托词呗。”</br>　　“错啦错啦！”王禹翔在“高手”旁边画了个等号，然后写上“赵雄”俩字，接着说，“上次大师兄创业没跟赵总商量，大师兄的老丈人可是个高手啊。他们不去找老丈人请教，就自己瞎折腾，结果搞砸了，懂了吧？”</br>　　“哦~恍然大悟！还是小师弟脑袋瓜子灵光！”陆静一听，顿时茅塞顿开，拍着桌子说：“原来赵总这么小心眼啊，还记着他们上次创业的事儿呢。”</br>　　“那也不是小心眼，赵总心胸还是挺宽广的，我估计他就是想给大师兄个教训。”王禹翔继续打趣道，“我估计大师兄过不了多久，就会说找不到高手，然后去求赵总指点迷津。赵总一看，嘿，这浪子回头了，这么虚心求教，可能就心软了。没想到大师兄这傻小子，还真去找高手了，还把老师给请去了，哈哈哈……”说到这儿，王禹翔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前俯后仰。</br>　　陆静一听，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她脑海里浮现出李一杲那憨憨傻傻的样子，还有那天他和赵不琼紧张兮兮地找她，求她帮忙约老师的情景，忍不住“噗嗤”一声，也捧腹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子，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br>　　王禹翔看陆静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她自己也笑得直不起腰来。旁边的思思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虽然不知道具体在笑啥，但也跟着捂嘴咯咯笑了起来。</br>　　笑了好一会儿，陆静才止住笑声，用纸巾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她拍了拍王禹翔的胳膊，示意他别太放肆了。等王禹翔也收敛了笑容，她继续说道：“小师弟，你继续讲，我特想听听后面老师跟赵总的斗智斗勇。”</br>　　王禹翔轻轻点头，腰杆一挺，振奋精神，笔尖在纸上跳跃，迅速勾勒出一个光头形象，旁边则是一个深邃的大坑。他调侃笑道：“咱们这位老师啊，狡猾得跟老江湖似的，比那九曲十八弯还绕！”说完，他自己也险些笑出声，连忙捂住嘴，硬生生把笑意咽了回去，接着道：“老师摆的第一个阵，就是下棋时频繁往洗手间遁。你看他和赵总对弈，明明胜券在握，却时不时拉着你去洗手间。大师兄那个傻小子，铁定是偷偷用围棋AI给他老丈人助威。赵总呢，西装笔挺地来挑战，自然是志在必得，他们俩心里有鬼，气势上就矮了一截，结果一不小心就踏进了老师的陷阱里。”</br>　　陆静一听，回想起李一杲看到自己和老师从洗手间回来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又要忍俊不禁了。她赶紧捂住肚子，笑道：“小师弟，让我先憋一会儿，不然我真的要笑破肚皮了。”说完，她抬头望向天花板，深吸了几口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然后，她一本正经地对王禹翔说：“小师弟，别再逗乐我了，你继续讲。”</br>　　王禹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老师那可是装傻充愣的绝世高手。他下午下棋时故意下得如行云流水，让赵总觉得他是个爽快人。然后当棋局接近尾声时，他就开始慢悠悠地磨蹭，迟迟不肯认输，这其实是在暗中布局呢。在辩论的江湖上，这叫‘反转型陷阱’。赵总先憋不住开口说不必在意输赢，这一来就等于自己跳进了陷阱，还自己填土掩埋了自己。”</br>　　这次陆静没再笑，而是神情凝重地听着王禹翔继续剖析，仿佛也被他的话语带进了那个，智谋与较量交织的棋艺江湖厮杀中。</br>　　“紧接着，老师开始真正出招了。他说：‘棋局不必分输赢，那是不是创业也不必分盈亏？’这一招是‘类比推理’，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诱敌深入的绝技，挖坑引诱赵总出招。”王禹翔面露敬佩之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继续说道，“我说老师装傻装得妙，他前面的露怯都是诱饵。赵总说创业是生意，围棋是娱乐，想以此来破解老师的类比推理。但这一招，却让他自己掉进了坑里，还自己搬了块大石头压在自己脚上。这时候，老师已经胜券在握了，因为他的后续招数太厉害了，叫做‘概念回旋刀’，简直如同武林中的绝技，让人防不胜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