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这孩子，听不懂话

    顾陆查询到胡主任所说的事，12年北师大的学生，针对星城中南二附中写了一篇报告。</br>　　论文很好，甚至发布到了北师大学报上。</br>　　北师大的学报在全国范围都是一流的刊物，还是挺难上的。</br>　　中南二附中校方上上下下撸了个遍——当然这也是二附本就有问题。</br>　　可什么学校敢拍板说自己一丁点蛀虫都无？</br>　　不现实。</br>　　因此，不夸张的说，就穆雪这一批加入这研究话题的学生，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吃到闭门羹。</br>　　这不，又有好几个同学在群里诉苦。</br>　　“小雪，你怎么了？”兆茗茗眼见小姐妹沉默寡言，不由得询问。</br>　　“没什么，只是希望我们明天能顺顺利利的吧。”穆雪放下手机。</br>　　因为刚才同学小亮和她私聊，他准备送点钱开后门，但没见到校长就被轰走了。</br>　　具体多少钱小亮也不肯说，穆雪只能期望同学比较“小气”。</br>　　看窗外，夜色有点薄。</br>　　原来是顾陆不知不觉，熬了个通宵，天色已快亮。</br>　　富士电视台发来了几个演员的试镜视频，让原著作者顾陆指点。</br>　　“指点”，说白了是知会一声，一方面世奇选角是独断独行的，因为知名度够高，想请什么演员都没问题。另一方面，顾陆也没想往娱乐圈钻。</br>　　人在最困的一段时间不睡，那么就会睡不着，顾陆就是如此。</br>　　随便把这学期讲的语文，考点全部记录一下，然后就快凌晨六点了。</br>　　顾佳渝这时打来电话，昨晚本来就想打，不过顾佳渝昨晚赶作业，作业做完又太困了。</br>　　就今早起来上课前打这個电话。</br>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顾陆开口，依照他的了解，女侠性子肯定是先听坏的。</br>　　顾佳渝这点和顾陆很像，都喜欢把不确定的因素全部摆平再享受。</br>　　“坏的吧。”顾佳渝已洗漱完，往学校走去，说话时还眯了眯眼睛，好像前面有什么有什么风雪，“说吧，我挺得住。”</br>　　“坏消息就是，今天没有坏消息。”顾陆说。</br>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才出现顾佳渝的声音，“哥——这一点也不幽默。”</br>　　“哈哈哈，好的，那我说好消息，这个事你听听就得了，别告诉别人。”顾陆对女侠的守口如瓶是很信任的。</br>　　简单的把“推荐信”的事告诉给女侠，顾陆已准备好听到妹妹的崇拜了。</br>　　来吧！</br>　　“哥，还是算了！”</br>　　“？”</br>　　轮到顾陆傻眼。</br>　　“什么算了？”顾陆马上问。</br>　　“有两个原因。”顾佳渝说，“如果我的分数考不进去八中，就证明我真实水平就达不到，我最近已经全力学习了。”</br>　　“全力都考不上，进了八中也跟不上，对考大学也没帮助。”</br>　　顾佳渝年龄小小的，但类似寄人篱下的家庭环境，让她思想比较早熟，想事很周全。</br>　　“另外，我也没什么写作天赋，万一……”</br>　　“这就是个借口，没人会追究这个。”顾陆回应。</br>　　“不对的，哥你以后肯定能成为大作家，网上那个叫什么舟子的，就喜欢抓住这些东西使劲说。”顾佳渝说。</br>　　作家又不是明星，谁管作家啊。</br>　　顾陆记得，贾平凹都把女儿变成副教授了，即便是全网嘲，对其也没什么影响，仍旧是陕省作协主席。</br>　　“佳渝，八中能成为雾都最好的学校，肯定是有升学率支撑，而升学率来自于好的老师。”顾陆说，“况且我也只是一个推荐信，又不是直接让你保送……”</br>　　“哥——”</br>　　顾佳渝突然叫了一声。</br>　　“怎么？”顾陆问。</br>　　“我不想再成为哥的负担了。”顾佳渝说，“我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以后有人攻击哥哥的证据，我不想这样，哥我求你了。”</br>　　女侠声音都有哭腔了。</br>　　“别哭别哭，好好好，我们考得上就上，考不上就算了。”顾陆马上说，“但我对佳渝是有信心的。况且佳渝怎么能是累赘呢，有你这么个妹妹，我很幸运的。”</br>　　“谢谢……谢谢哥，”顾佳渝本想，收拾情绪，但压抑的情绪太久了，就好像堤坝破了一个小孔，就很难堵住。</br>　　顾佳渝之所以哭，是来自憋了很多事。“如果不是想给佳佳找个靠谱的人家，我也不会这么快再找一个，主要是孩子成长需要完整的父爱。”这番话来自于顾母，她听了个全。</br>　　她认识到了母亲对她的爱护，也认识了自己拖累了母亲。</br>　　电话那头传来，妹妹的哭声，顾陆着急，“别哭别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br>　　顾陆隐隐约约觉得，妹妹这里面是憋着什么事。</br>　　那边慢慢的啜泣声变小，大概十几秒后，传来顾佳渝的声音，“哥没事！我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一点不会有事。”</br>　　最近顾佳渝从武侠片爱上了军旅题材，所以口头禅也变了。</br>　　“有什么事和哥说，”顾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留下这么一句。</br>　　“嗯嗯，八中我一定会努力的，最近我一直在全力学习，我感觉我现在强得可怕。”顾佳渝说，“所以哥你不要担心我。”</br>　　这时候还不忘安抚他，顾陆感觉女侠有些太懂事了。</br>　　“哥先不说了，我要赶去学校了。”</br>　　两人挂断电话。</br>　　刚才的电话对顾陆感触颇大，不管从哪个角度，“八中推荐信”都是好的吧？但就是引爆顾佳渝负面情绪的炸弹。</br>　　合适比好更重要，顾陆心想。</br>　　人与人交往，真是一门学问。顾陆心里感慨，原身和妹妹都是好孩子啊，可惜这么好的孩子，没有个好家庭。</br>　　边想边捯饬，顾陆也准备出门，他本可以不上早自习，但他最终还是要上的。</br>　　因为没早自习的压迫，顾陆感觉自己作息会完蛋，想想前世的码字生涯！</br>　　更何况鲁迅先生曾说过：没有上学的压迫，就不会有睡懒觉的舒适！</br>　　“嗯？”谁这么早来电话？顾陆奇怪，摸出手机，是《人民文学》编辑刘勇打来的。</br>　　接通。</br>　　“顾老师打扰了，这么早打电话，是有一件急事想询问顾老师。”刘勇开门见山。</br>　　“刘编辑请讲。”顾陆一开始也称呼为刘编，但总感觉不好听。</br>　　“《聊斋俚曲》顾老师听过吗？”刘勇问。</br>　　“不知道。”顾陆摇头。</br>　　编辑解释，“聊斋俚曲是鲁省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是蒲松龄将自己创作的唱本配曲，形成曲艺，又叫蒲曲。”</br>　　长见识了，顾陆第一次听说，蒲松龄还写过唱本。</br>　　“蒲松龄的第十一世孙蒲老先生，也是蒲曲的传承人，看了顾老师的聊斋新义，就想与之合作。”刘勇说，“不知道顾老师有没有兴趣。”</br>　　“有兴趣，不过具体合作方式是？”顾陆要问清楚。</br>　　“这需要顾老师和蒲老先生详谈，既然有兴趣，那么我们就把顾老师的联系方式给出去了。”刘勇说。</br>　　“好好，没问题。”顾陆答应。</br>　　“另外顾老师，恭喜。”刘勇在挂断电话之前，恭喜了一番。</br>　　嗯？恭喜，难道我蒲松龄文学奖获奖了？顾陆想到自己之前报名的奖项。</br>　　也只有获奖了，才能被蒲松龄后人注意到吧。</br>　　不至于患得患失，但顾陆还是想获奖的，人要按照自己定下的目标努力嘛……</br>　　“下下周去霓虹参加书籍发布会，没有出过国，有点小紧张。”</br>　　“下周要接受《文艺报》采访。”</br>　　“今天要上台做个演讲。”</br>　　还挺忙碌，顾陆现在真的只有抽时间学习。</br>　　不过演讲什么的，难道不能触发什么书吗？</br>　　思索着走进教室。</br>　　走在路上，他一点也不困。</br>　　但老实讲，进入教室，特别是坐上冰冷的座椅，通宵堆积的困意就席卷而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