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酸死了

    枪声一响，鞑子百户那颗秃瓢脑壳就爆了。</br>　　七步之内，手枪又快又准。子弹击碎目标面颊，在其大脑内形成超压和空腔。</br>　　由于颅内压力太大，鞑子百户死的时候，眼珠子飞了出来。</br>　　子弹从脑后射出，把偌大个脑壳打成了漏勺，喷溅的脑浆血水飞出五六米，溅到附近看热闹的商贩行人身上脸上。</br>　　“杀人啦。”一声惊呼响起，街道上众人总算意识到情况不妙，开始四散而逃。</br>　　倒不是他们真害怕死人，而是死的人不寻常。</br>　　若死的是集市上的商贩，或者外来的客商，谁也不会觉着稀奇。毕竟死了就死了，不会有啥后续，只能忍着。</br>　　可死的是马背上的鞑子百户，现场至少上百人看的真真切切。</br>　　每个人都心头咯噔——南人的命顶多值一头羊，鞑子的命可不是这个价。</br>　　以鞑子的凶残，定然要来血洗报复。届时在场的人都要倒霉。</br>　　战马前，‘三角眼’也觉着惊骇。他听到身后炸雷般声响，还以为是有谁在施法。</br>　　“糟糕，碰到硬茬子了。”</br>　　不等百户老爷的尸体歪斜跌落，‘三角眼’脑袋一低，直接朝人群里钻，左挤右挤，眨眼就没了影。</br>　　百户身后还带着步骑十几号人，一看上官出场就莫名战死，他们暴怒之下是惊骇不已。</br>　　以鞑子军纪，队官若战死，全队处决。</br>　　虽说现在大汗占据汉人的花花江山，这军纪早已不怎么执行，可事后少不了要受一番责罚。</br>　　两名鞑子骑兵激怒之下挥刀上前，锋刃生寒，要将那不知来历的焦脸汉子大卸八块。</br>　　只是骑兵停在原地，没速度反而显得格外笨拙。鞑子骑兵虽居高临下，左劈右砍却总是受限。</br>　　反倒是焦脸汉子势头极凶，燧发枪打爆人头，挥着铁尺就要跟对方继续肉搏。</br>　　双方兵刃交击，两个鞑子虎口生疼，要捏不住刀柄。两匹战马更被铁尺抽的嘶鸣大叫，马脸都要被抽烂了，连连后退。</br>　　咋一看是焦脸汉子占上风，倒是后面的书生喊了声：“大哥，不要硬拼。快快突围！”</br>　　枪响的那一刻，书生也吓一跳。她还以为这焦脸汉子也是修行之人，会掐诀施法。</br>　　可她眼神锐利，清楚看到那支怪模怪样的燧发枪是突然出现在焦脸汉子左手，开枪后又随之消失。</br>　　“是什么法宝？好奇怪。能一击打爆人头，不像雷法，威力却不可小觑。”</br>　　书生原本也想抽冷给对方头领来一下，没想到却被焦脸汉子占了先。</br>　　现在打斗并未停止，她敏锐发现有人顶在前头，对己方大为有利，但这情况不可长久。</br>　　眼看焦脸汉子不听指挥，吹毒箭的书童喊了声：“小姐，给这汉子加‘铜皮铁骨’。”</br>　　“‘铜皮铁骨’怎么够？我要给他来个‘霸王降世’。”书生撤销手中雷诀，换了个辅助法术。</br>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施加在焦脸汉子身上。其身形顿时壮大几分，皮肤泛起古铜色，更加魁梧。</br>　　力量倍增，速度倍增，手眼强化，防御更是翻倍再翻倍。</br>　　焦脸汉子获得强力加持，只觉胸中生出无穷力量，不由得仰天长啸，一时间豪气干云，回声震荡。</br>　　数个回合，两个骑马的鞑子不但没把焦脸汉子压制住，反而是战马不干了，已经在撩蹄子想把背上的累赘掀翻，自己逃命。</br>　　十字街道路本就狭窄，被两匹马死死堵住，又让后头带长矛的步军进不来，更施展不开。</br>　　一看焦脸汉子气势大增，两个鞑子连忙招呼道：“步军上来用长矛捅他。”说完他们放下长刀，摘下后背的骑弓，从箭壶里抽箭。</br>　　战马后退，持矛的步军上前，迎面便是恶狠狠的矛头捅刺，如同毒蛇吐信，又快又毒，难以抵御。</br>　　焦脸汉子手中铁尺太短，抽偏一支矛头，却被另一支长矛戳中胸口。</br>　　除了长矛，还有两支透骨利箭射中他面门要害，差点就把他眼睛弄瞎。</br>　　“捅，给我往死里捅。”马背上的鞑子叽里呱啦说着叫人听不懂的命令，表情扭曲。</br>　　持矛的步军倒是奋勇，恨不能把焦脸汉子身上戳出十个八个血窟窿来。不如此不足以抵消百户大人战死的罪过。</br>　　更有步军将早点铺的木板墙体直接推倒，从侧后朝焦脸汉子后脑和腰眼捅过来，每一下都紧盯要害。</br>　　只是矛头也好，利箭也罢，撞在焦脸汉子身上只发出金石之声，叮叮当当的就是不破防。</br>　　书生和书童不擅长近战，一边释放雷法劈击持矛步军，一边喊道：</br>　　“大哥，城里的鞑子也有高手。小妹我没法一直守着你后背。现在不走，待会就走不了。”</br>　　焦脸汉子已杀到眼红，越怒越狂，越狂越怒。</br>　　他将铁尺一抛，打的对面步军鼻歪齿缺，伸手将其长矛硬生生夺了过来，调转矛头便是一捅。</br>　　长矛捅穿马甲，焦脸汉子双手发力一挑。</br>　　鞑子骑的战马不甚高大，却也有两三百公斤。被捅穿的马儿发出哀鸣，随后被长矛给活生生挑了起来。</br>　　马背上的鞑子骑兵只觉自己飞了起来，随后朝下掉，眼看焦脸汉子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一记头槌上来，撞了个皮开肉绽，满脸‘桃花开’。</br>　　长矛吃不住战马的重量，啪的一声断折，掉在地上。</br>　　焦脸汉子将断矛一丢，抓住另一名步军，一拳打烂对方的眼睛，又抢了一支长矛。</br>　　有了长柄武器，焦脸汉子的蛮力便得以极致发挥。虽然他不怎么会使，但横扫硬砸外加捅刺还是懂的。</br>　　围攻鞑子步军顿时倒了大霉，只要被焦脸汉子的长矛命中，轻则惨叫倒地，重则血肉模糊。更有人被捅了个对穿，当场丧命。</br>　　焦脸汉子挺着长矛，所向披靡，杀退围堵的鞑子，直接朝码头冲去。书生和书童心领神会，连忙护着他侧后，紧随而去。</br>　　码头上有官府收税的小艇，艇上几名武装税吏正在收取停靠船只的税银。</br>　　瞧见焦脸汉子浑身浴血，手持长矛而来，税吏大惊，以为是来打劫，纷纷抓起手中家伙准备阻止。</br>　　“站住，别过来。”</br>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抢劫官府。”</br>　　“哎呦，快逃命。”</br>　　长矛突刺，将小艇上一名税吏捅了个透心凉。</br>　　等焦脸汉子跳上艇来，艇身左右摇晃。看着长矛滴血，其他税吏吓破了胆，干脆跳河保命先。</br>　　码头上，另有几名官差追了上来。一看焦脸汉子三人上了艇，他们反而心安，沿岸追击，大呼小叫的喊道：</br>　　“射箭，射箭，射死这乱党贼子。”</br>　　书生摇橹，快速离开岸边。离四五米，焦脸汉子嫌船速太慢，主动道：“我来。”</br>　　码头上，鞑子一方死伤不少。岸上追击的官差也就装装样子，等小艇从个河岔口离开，也就不再追。</br>　　眼见事态平息，最早惹事的‘三角眼’又溜回集市十字街的打斗现场，表明自己力战不退。</br>　　早点铺被拆了个稀巴烂，炉灶倒塌，锅碗碎裂，包子馒头啥的被踩成泥饼，就连最结实的方桌也成了碎木劈柴。</br>　　集市人群远远望着，已然不敢靠近。不少店铺干脆关门歇业，挑担的商贩更是早早逃离，生怕沾染祸事。</br>